这一问,顿时在小诺心底炸了一道雷,原本有些睡意的脑子瞬间空白,一股热意倏地爬上脸颊半是羞愤半是惊恐地堆红了脸,猛地半坐起来,辩道:“不是,没有。”
这动静有些大,惊得本已睡着了的石头有些不安稳的翻了翻身喃喃含糊了几句呓语。
蓝秀连忙去安抚小石头,再砖头,反而别有意味开心的勾着唇,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懂。”
也不等小诺再多解释,她已经满意的闭上了双眼,想到常远为自己做的一切,心底泛上一股安心的甜,一夜好梦。
—?—
白日里休息了太久,夜愈深,不沉反而愈加清明。
此时,他与常远如往日在寺中一般共卧一张床炕,两床薄被分别裹着彼此,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依稀能听见远处的田间蛙鸣,常远安然睡着,均匀地发着呼吸声。
不沉只得静静地看着屋顶,黑暗中他如墨的眼睛仿佛带着水光闪烁着,时不时流动一下,却无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辗转一个翻身,正对上师兄那张熟睡的脸,他的头巾睡前已经摘了下来,露出比自己长了不少头发,下意识摸着头顶,那碎发还有些扎手。
师兄,在自己出逃不久就还俗了?
可,为什么?
想不通!
毕竟,他虽开始蓄发,却心在佛门,等师父之事了了,他还是会重新剃度修行的。
心下又叹了口气,半年不见,世事变迁,他抬手抚上胸口,那块铁牌熨帖在那里,硬邦邦的,无论结局如何,总要求个明白。
黄花、佛祖像……
对于师傅之死,他只有这些个印象,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出现在凶案现场呢?
而又是什么原因,仅凭这两样物什,弑师的罪名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的黄花,是村口的小孩儿送的,可那长长的田垄,黄花随处可见,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从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今,却该好好想想了。
不知不觉,睡意袭来,他正昏昏沉沉的……
突然,一只手摩挲着从邻处爬了进来!
当指尖与腰间相触,那陌生的触感刺激得不沉陡然一个激灵,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人猛地一个打滚半坐了起来,惊呼出声:“师兄!”
常远似乎睡得还有些眯瞪,被不沉吵醒也只是腻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翕着眼,看着黑暗中躲到床脚的不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我……”不沉紧抓着被子,有些犹疑,眉头已经拧得紧紧,这个,该怎么说?
“做恶梦了?”常远道,他想起刚才他似乎叫了他一声。
“呃,我……”不沉不会说谎,而刚才那事儿又显然是不能说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常远倒是并不在乎答案,只拍了拍身边的床:“没事,睡吧,很晚了。”
话音落,一倒头,又要睡去。
不沉却是不敢动了,原本酝酿的些许睡意早已飘到天际不见踪影,便是纯躺下也不敢再离师兄那么近,刚才那手过来,莫名有些慌是什么情况?
明明之前师兄的睡相也不是很好,搭手搭脚的机会也很多,可每一次,都没有刚才那手摸过来时那样……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