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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繁华背后

“小李,怎么样?”陈浩见那个年轻警察走出审讯室后急忙问到。

“唉,不怎么样,完全问不出什么,那,这些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据,我估计他是胸有成竹才会说的。”那个年轻些的警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到。

“好吧。那接下来去问问小钱的男朋友吧。”说着,陈浩转向我,说道,“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算了,在这里感觉我还是不太自在。对了,问一下,小钱的母亲叫什么?”我问道。

似乎陈浩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到:“好像是姓赵。你想干什么?”他满脸疑惑地问着我。

“没干嘛,就是想看看这家人,看看这个经过风雨摧残后的家庭。对了,她住在哪一家医院里?”我摸了摸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

“行,她住在J市第二医院。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尽量不要刺激她。就这样。”说着,他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示意我可以走了。

J市第二医院。

我拎着一篮子的水果,问道赵素敏的病房后,就疾步走走到了病房门口,门还是半掩着的,我见里面有人,就敲了敲门。允许进入后,我拎着那一篮水果走到了病床边。不算空旷的病房里也只有两个人:病床上躺着一位不知是昏迷还是熟睡的中年妇女,病床旁坐着一位与我年纪相仿的姑娘,正呆呆地看着那个中年妇女。

那个姑娘见我走了进来,便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你是?”

“嗯,我是小钱的朋友,今天来看看赵阿姨。”我特地将声音压小了说到。

她听完后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到外面去说。她站了起来,身高大概在163cm左右,长发披肩,脸虽然不是十分美丽,但是也有一般偏上的样子,长相还不错。本该快乐无忧的年纪,眼神之中却饱含忧郁与悲伤。

我两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不时走出几个脚步匆匆的医生或护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让人不是很自在。

“知道我是谁吗?”那姑娘突然笑着问道。那笑容十分僵硬,与哀伤的眼神混在一起让人感觉她的脸变得扭曲,让人看了感觉十分的诡异。

“小钱的姐姐?”我打了个寒颤,一脸疑惑地回答道。

可是她却笑了出来,那笑声在窄窄的走廊里回荡,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不是吗?”我僵硬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患难姐妹,异姓姐妹,大概就是这样,我姓周。”

这时我突然想到刚才在卷宗里看到的内容,顾余华曾经强奸过两个女孩,一个是跳楼的,患有PTSD的钱嘉雯,一个就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周欣,难道就是她?“你是周欣?”我脱口而出。

只见她当时就是一愣,之后便是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原名?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被他一下子问懵了,思前想后之后回答了句:“额,算半个。。警察。”

她听到后又是一愣,满脸的疑惑:“什么叫半个警察?”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心想,两天前,我还和警察没有半点关系呢。“对了,你怎么会来照顾小钱的母亲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也没想就问了出去。问出去之后才发现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这……”周欣没有再说下去,手中一直**着衣襟,看来她对于这一段记忆还是比较抵制。

见她这样一副模样,我急忙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提起这一段记忆,那就算了吧”

可谁知她却马上说道:“没事的,就让我先缓一下。”

我的心中暗暗地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勇气,敬意油然而生。

“我发生事情的那一年是在我15岁的时候,由于自己也长大了,当时的时候对于这种事也有些了解,所以走出来也简单一些。可雯雯年龄还小,对于这种事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再加上那个混蛋的话和手段……”她特意加重了“混蛋”一词的音。接着,她开始浑身微微颤抖,我想她一定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醒了醒鼻子,揉揉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继续说道:“雯雯从此就再也无法从这里走出来。此后,她对麻绳特别抵触,之后又发展到对长条类的东西十分抵触,各种心理治疗到没有成效,钱却花了很多。之后,我记得是在2003年,雯雯家终于不堪重负,让雯雯放弃了治疗。我那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通过四方联系找到了同在J的雯雯家。可能是因为两人都有相同的经历吧,我们两个特别聊得来。仅仅过了一年多一点,她的病情就有所好转,并且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上学了,他们家人也将我视作自己的女儿一样,那是雯雯这一生中我认为过得最好的一段时间。”她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微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可是一切都终结在今年8月26日这一天,那个混蛋出狱,可谁知雯雯的父母突然到监狱门口闹事,与那个混蛋发生了严重的争执,将J市各大媒体都引来了,独自一人在家看电视的雯雯正好在电视上看到了这篇报道,晃动的画面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身影,在被父母不断地击打,虽然电视台在那个男人脸上打上了马赛克,可是就放在一半时,那个男的被父母踢了一脚,向后猛地一退,他的脸从马赛克中蹦了出来,时间最多只有半秒,马赛克又打在了他的脸上。可就是这半秒,将雯雯以前所有的回忆都拉了出来,之后我无论怎么开导,都没有效果。最终,五天后,她就……”终于,周欣再也忍不住了,轻声地哭了起来,泪珠不断地在眼角滚落,她捂着脸,却还是能从缝隙之中看到通红的脸。

一瞬间,我感觉身边有许多眼睛都在盯着我,我感觉背后一凉,脸上却是火烧一样的热,我想此时我的脸与她的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吧。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后她才总算渐渐安静了下来,可还是有些抽噎。眼边通红,几根头发粘在眼角旁,看得我都有些不舒服。

“回去吧!”不知该干什么的我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她抽噎着点点头,跟在我的边上走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我才发现在桌子旁放着一本相册,我向周欣指了指那本相册,示意我能不能看看。她一边揉着通红的眼圈,一边点点头。看她的样子,我不禁暗自发笑,看来表面坚强的人内心原来还是这么脆弱。

想着,我缓缓翻开相册,只见相册第一页上就放着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一对年轻的夫妇一起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夫妇的脸上满是喜悦,而那孩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无知与茫然,眼神也盯着别处,不知是什么吸引了这个小家伙的眼神。再翻下去,只见那个孩子慢慢地长大,也变得漂亮起来。那对夫妇却渐渐地变老几乎每一年都有一张全家福。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在2003年拍的,就是在发生案件之前两个月照的。十三岁的女孩俨然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夫妇笑得也似乎格外开心。再翻下去,就是2006年的了,照片中多了一个女孩,就是周欣,两个姑娘都开心地笑着,那对夫妇明显老了许多,额头上比三年前多了几条深深的皱纹,头发也变得发白,脸部粗糙了许多,脸部的棱角分明,面如枯槁,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显得眼珠看山去十分骇人。若不是中间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孩子,甚至无法看出这个人与三年前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他们的笑容是僵硬的,但至少笑了。再翻下去,能明显感觉到照片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可见,这件事笼罩在这个家庭上的乌云渐渐开始消散,阳光重新开始照亮并温暖这个家庭。

合上相册,看着周欣,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赵阿姨,我的内心感慨万千,在这繁华的市井背后,还有这么一段令人伤痛,同情的故事。有些事,仅仅从表面来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每一个人都会选择将最美好的面具戴在脸上,也许,时间久了,这副面具也就变成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了。

告别了周欣后,我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街上的一个又一个人,心想:“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传奇的故事吧,只不过我们都不曾知晓罢了。突然,我想起了殡仪馆那件事,刚想打电话给陈浩,在我刚把手机掏出来的时候,陈浩就打了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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