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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石柴山上陆方戏王谷

陆方在墙角看着王谷心急火燎地走了,心里乐个不停,进去家里跟陆老爹一说,陆老爹果然答应了。陆老爹说:“王谷他大哥是村里有名的壮丁,干活一个劲的好使,他要是肯来,就是替半天一会的,我也是愿意。需得等这谷三叫得他大哥来,那才是真的。”陆方回说:“孩儿约摸着是回来的。”心里却想着:“没想到来了个一石二鸟,好,这也算我没白吃你陆老爹的饭,我帮你儿子出气,还帮着你省力。”

王谷一路飞奔回到家里,见到他大哥的面就说:“老大,你收拾好家伙,随我上陆家去。”他大哥一听糊涂了:“我自家田地不上,上陆家去作甚?”谷三说:“不用多问,你只管上陆家去,给陆老爹干活。”谷大听完就过来扯住谷三的衣襟,将他抬在半空说:“三的,你敢叫我给陆老头干活,我把你倒插在田地里。”谷三马上说:“不急不急,去干活,有你的好处。”谷大问:“有什么好处?”谷三说:“有财发。”谷大说:“我不信。”谷三说:“亲兄弟的,我能骗你?”谷大说:“要是没有呢?”谷三说:“要是没有,我给你揍。”

谷大这才将谷三放了下来,一手拎起工具,也不说别的,就直奔陆老爹家,王谷在后面死死地追赶。可见这两人真不愧是亲兄弟,都是一个样--利欲熏心。

谷大一进陆家,见着陆老汉,就说:“陆老爹,我来给你干活来了,有什么做的,你只管讲。”陆老爹一听,心里想:“还真有这样的好事,一只病猫子能换来一头壮牛。”忙说:“好好,如此你随我下田去。”陆老爹拿了工具,就欢欢喜喜地带着谷大出去了。

这边谷三一到陆家,就给陆方使了个眼色,陆方意会,跟他出到了外面。俩人一出到外面,王谷就说:“哎呀,大意了,得先上我家去?”陆方就问:“为何?”王谷说:“刚才出来得快,忘了拿工具了。”陆方说:“工具我这还有一把锄头,但就是不好使。”王谷说:“你家那东西我知道,上我家去,我家工具多的是。”

陆方点头,俩人又走到王家,王谷进去拿了东西就出来,除了挖土的工具,还有几个没用过的火把,两个打火石。王谷这时候可是不傻,晚上的东西准备得还挺齐全。但就算是再齐全也没有用,陆方可是有心要坑他,他拿得越多,就只能是被坑得越苦。两人把家伙背上,出了村口,来到东南面,石柴山下。一路上,陆方就在心里盘算着:“我要怎么样才能坑得这个姓王的坑得更冤呢?”

来到山下,两只眼睛一看,这座山果然是有人在上上下下,有担着柴正在下来的,也有拿着家伙正往山上赶的。这些人大多是一些砍柴的樵夫,也有一边拾柴一边玩耍的小童。

山上除了小道以外,远远地望去,尽是一片绿,再往上就是一片蓝蓝的天,兼着几朵慢悠悠的白云。再走近一看,原来自山脚下就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头,大的可以站上好几个人,小的一脚踩下去就没了,有的是滚圆滚圆的,有的像一只卧着的老乌龟,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迎面袭来,威气逼人,有的藏着躲着,露出半边脸,羞羞答答的。山上以松树居多,虽是松树,品种却不一样,有的是弯腰瘦弱松,盘在半山腰,有的则是挺拔高大,一眼望上去能让人觉得头顶晕乎晕乎的,有的长得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有的长得咋一看就能吓你一跳。

陆方看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是好一座石柴山啊!长见识了,这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好,真是好!山也好来天也好,就连空气也顶顶的!”

两人找了一块大石头,想在石头下面休息一会,刚才走了那么多的路,脚可忍不住酸酸的,这会子还不用着急着上山。陆方抢先坐在地面上,见王谷也要坐下来,心里想:“不行,我可是来坑人,不能让这小子太自在了,能坑就坑了。”

还没等王谷坐下来,陆方就一拍大腿,说道:“哎呀,王大哥呀,可不好啦。”王谷一惊,没顾得及坐下,赶忙问:“什么不好啦?”陆方看了一下四周说:“哎呦,你也不看看,我们来早了。”王谷一愣,也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是来早了,可来早了也没不打紧呀,我们等就是,你着什么急?”陆方说:“你看这山,山上山下都有人来往,我们早就让人给看见了,等一下要是有人过来问,说我们两个拿着这些挖土的家伙,上这来干什么来了,到时候我们可得怎么怎会回答。”王谷一听,一时回答不上来。

陆方趁机说:“你看,我们回答不上来,那不是叫别人起了疑心了吗?”王谷说:“说是这样,可是我们都已经来了,断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陆方说:“这是石柴山,我们光带了挖土的家伙,忘了带砍柴的家伙了,要是带了,不就好说话了吗?就说我们上这砍柴来了。”王谷说:“对呀!”

陆方瞥了王谷一眼,见他没有怀疑,就说:“哎,可惜我这大病初愈的,不能太过劳累,不然我真想立马就跑回去拿砍刀,怕只怕我还没跑到一半,就已经断气了。”王谷一听,马上回答:“你可不能断气呀,好,我身体行,我跑去拿。”

陆方一听,心里在偷笑,说:“那只能委屈王大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可得快去快回。”

王谷叹了一口气,又快步奔回了自己家里,见着人也不大招呼,话也不说,到家里拿了砍刀就走。陆方在大石底下乘凉,看着这里的风景,悠哉悠哉的,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畅。王谷走后,果然有人过来搭话了,是一个叫幼地的,和陆方王谷都是燧石村的,陆方虽然是躲在石头后面,但是他和王谷进石头后时,还是让幼地在山上远远地望见了。幼地见只有王谷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石头后走出来,却总不见陆方出来,就想过来看个究竟。

幼地下山时,就从石头后面摸了过来,见陆方正在闭目养神,嘴里还哼哼呀呀不知道在吹些什么,就问:“陆方,你上这来作甚?”

陆方听见有人说话,以为是王谷这么快就回来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幼地。这个幼地与陆方自小没交情,陆方就知道他是来打探的,就说:“上山砍柴来了。”

幼地一看地上的工具,感觉不对劲,就问:“砍柴带这家伙?”陆方看了一眼地上的工具,说:“可不是,谷三带错了家伙,回去拿了。”幼地一听,心里偷笑:“谷三这头猪,这也能拿错,回去见着他可得好好笑他一回。”见没有什么,就走了。陆方继续闭目养神。

王谷再回到大石子后面时,累得汗如雨下,一屁股坐下,口里喘着大气,一边擦汗一边说道:“哎呀,哎呀,累。累。累。累死我了,这一来一回的,可。可。把我给累死。还遇见幼地这狗东西,竟骂爷爷是猪,回去非得收拾他不可。”陆方在一旁看得高兴,说:“辛苦王大哥了,是时候该砍柴去了。”

王谷听完,心里像打破了苦水瓶,脸上一皱一皱地,说:“这还砍哪?”陆方说:“得砍。”王谷眼珠子停止了转动,说:“我这实在累得不行。”陆方说:“拿着砍刀不砍柴,这不是叫别人起了疑心了吗,哎呦,可怜我这身子骨,不然,我来砍。”说完从王谷手中夺过刀,说:“等一下我这一用力,气喘不上来,你可得救我,不然我的小命休矣。”

王谷一听说:“得,我来砍。”说完又将刀夺了过来,硬着头皮上山去了。陆方跟在后面,是边走边笑。

上山的路不好走,陆方往山上才走了没几步,就将所拿来的工具扔在地上,嘴里喊着:“王大哥,快来帮帮我,东西我拿不动了。”王谷回头一看,也不说别的,拿起地上的东西就走。

来到山上,王谷就真的砍起了柴来,砍了一些枝干,扔在地上,陆方随手拾起,放在一处。这样来来回回的,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王谷见四周没人,停下来不砍了,手也酸得几乎动不了,但他心里依旧还惦记着挖宝,悄悄对陆方说:“陆兄弟,现在没人了,我们可以去挖了。”

陆方有意要拖延,假装小心,回王谷说道:“王大哥,现在天才刚刚暗下来,说不定这附近还有人,现在挖不妥当。”王谷说:“可以了。”陆方说:“还不行,我们都已经来了这么些时候了,不在乎再等这么一时半会的。”王谷这才答应了下来,又等了一些时候,天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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