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进冬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冷。北风刺骨,室内有暖气也挡不住冬寒钻进来。你知道冬天最适合做什么吗?最适合离别,这样每年到了冬天,寒风刺骨的日子里就会特别想起离开的人,伤心的事,把伤疤血淋淋地撕开,让寒风把它吹干,结痂,愈合,年复一年,整个冬天都会变得漫长。
所以毕业季在夏天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让夏日炎热的太阳晒干我们奋斗的汗水,晒干我们离别的眼泪,晒干了,以后回忆的都是美好的他。
“你是不是要毕业了?”
“嗯,快了。”
“那,我要送你毕业礼物吗?”
司徒谨侧着头看向安唏羽,她坐在轮椅上,一副恬静的样子。这是她最后一次治疗,明天准备开始手术,切去长在她身体里的毒瘤。她表面很平静,没有一丝惊慌,没有一丝害怕。
“嗯...有,把你送给我。”他坏笑着。
安唏羽对上他闪烁地眸子,浅笑道:“不送,不给。”
司徒谨上前抱住她,说:“你没得反抗,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他像小孩得逞一样说得有些孩子气。安唏羽回抱他,轻声道:“快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司徒谨放开她,认真道:“不如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安唏羽同样认真回答道:“别以为我坐着就打不到......”
那个你字被司徒谨强行封在嘴里。空气里弥漫着爱情的味道,像彩虹糖,先是酸酸的,后来才会甜,然后就会更甜。
“小傻子,接吻要专心。”司徒谨柔声道。看着安唏羽憋红的脸感觉又更喜欢她了。他捧着安唏羽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你。”
安唏羽耳根子一热,脸变得更红。
看到这么有趣的画面,司徒谨打趣道:“我的唏羽脸皮好薄啊,这么容易脸红。”说罢,还戳戳那张粉粉的脸蛋。
“司徒谨!你你你你不许笑我.....”脸红......发烫......
“没有啊,我怎舍得笑你。”司徒谨继续盯着安唏羽粉扑扑的脸蛋看,越看越可爱。
“哼,我不理你了。”
司徒谨嘴角上扬,含笑道:“你的样子好可爱你知不知道?”还轻轻地捏了一把她鼓起的腮帮子。
安唏羽继续撇过头,说:“不知道,看不见。”
“好啦,想不想出去玩?”他诱惑似的说。
安唏羽眼睛一亮,问道:“真的?”转眼又暗下去了,“你又逗我玩,我才不相信。”
“不去?确定?”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好啊~”
司徒谨看着她发光发亮的眼珠子,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小傻子。”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蒲公英吗?因为它很自由,随风走,随风旅行,随风飘游。我觉得它是和风相爱的,不会像古人那样写: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蒲公英是和风一起的吧,我选择这样理解。所以,我很喜欢蒲公英,很喜欢......
“这里好美,好像天空和大地默契地穿上了同一款颜色,仿佛躺在乡村的小稻田上,暖风吹得特别舒服。”
司徒谨从背后抱着她,与她同一视线看这片风景,笑道:“回村的诱惑?村花。”
安唏羽回过头睨着他,眯起眼说道:“说什么,给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嗯...漂亮姑娘,我才是村花。”
看着他装认真地模样真是好笑,忍不住,大笑起来。
“啧,漂亮姑娘笑起来也好像村花。”
“你才是村花,你是最丑的村花,丑村花~”
说完便迅速逃离司徒谨的怀抱,跑开到草地里去。时而跳起来想触碰飞过的蜻蜓,时而去逗含羞草。司徒谨在旁默默地看着,这个画面太美好,他不忍心去打破,他不忍心让她去接受那么大的痛苦,他想象不到如果安唏羽真的瘫痪了他会怎么做,他不想看到她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不想,真的好心疼她,好想好想永远保护她,好想好想她能永远笑得这么美,好想让她重新去交朋友,结识一些真心的有趣的伙伴,好想她重新活一次。
安唏羽蹲在一朵野菊花旁,双手环抱膝盖,头靠在手臂上,一直蜻蜓落在她的秀发上,扇动着翅膀,她静逸的样子像个安分的小孩。
司徒谨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厚的嗓音从上面传下来:“累了?”
安唏羽顺势靠在他身上,摇摇头说:“不是。”
“那,漂亮姑娘还想去哪?”司徒谨闭上眼睛,头靠在安唏羽的肩上。
安唏羽静了几秒,抬手去摸司徒谨的脸,司徒谨覆上她的手背,随后,她缓缓道:“我明天,一定要做手术吗。”
司徒谨手一紧,牢牢地抓住安唏羽的手,有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医生说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安唏羽轻笑了一声,说:“最好的方法最大的代价。”
司徒谨心里忽地感到一阵寒意,他紧紧地抱住安唏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安唏羽转身面对他,浅笑着,手覆上司徒谨俊朗的轮廓,仔细地看着,司徒谨把她的手拿下来,柔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后果会怎样,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安唏羽说:“我怕......”
司徒谨抱着她,说:“别怕,我在。”
安唏羽眼神放空,轻声道:“如果我不见了,你记得要找到我,你一定要记得,我怕,我会走丢。”
一声从胸腔传来的笑声,他说:“我不会弄丢你的,就算丢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家。”
司徒谨笑着,安唏羽也跟着笑。
天气很好,我们很好,这样就很好。
后来,安唏羽被送入了急救室,她突然晕倒,强烈的痛楚导致她下身麻痹,慌乱的司徒谨把她送回医院,医生给她开了止痛剂,到晚上八点时,她才醒过来。见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便下床穿鞋走出去,站起来的一瞬间又跌下去,双腿好像支撑不了她的身体,她咬咬牙又试了一次,勉强站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走到走廊外,走到医生的办公室,听到里面好像在谈论她?
医生说:“病情已经恶化,明天必须进行手术,如果再拖,毒瘤就会扩散,到时候遍布全身时,做手术也没用了。”
曲思晗说:“那后遗症呢?”
医生:“这个星期的病理报告显示,毒瘤逐渐侵入骨髓里面,要想把毒瘤全都清除掉,瘫痪是无可避免的,你们还是给病人做好心理准备吧。”
后来便没有人说话,沉默着,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后来安唏羽回到病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一切都还是很好。只是曲思晗没有回来,她躲在安唏羽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她害怕在安唏羽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安唏羽会伤心会绝望。就只有司徒谨回来,回来强颜欢笑。
安唏羽曾对卓斗寒说过:“你是最后的赌注,一定不会让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