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夏夫人痛哭了一声,看了看落溪,见她点了点头,便把一切娓娓道来。
满屋子只听见夏夫人压低的声音,不一会儿,听到几声抽噎声。
夏老夫人听完,拉着夏夫人的手,“雪儿,为娘不怪你,你没错,只是苦了这个孩子了”,说着一声长叹,而后拉起跪在地上的落溪,轻轻地拥在怀里,“孩子,苦了你了,你还是夏家的幺儿”。
烟梓和小墨抽噎的喊了声,“妹妹,你还是我们的妹妹”。
不曾动容的落溪,此时喉咙感觉堵塞般,轻轻地点了点了。夏落溪走至夏夫人面前,手心一颗小小的鲜红的药丸,“夫人,这给哥哥吃了话,以后都不会受我牵制”。
夏夫人刚收的泪,又滚滚而落,虽说当时的一份无奈,可如今却是真的心疼,这小小年纪如此作为,这玲珑心啊,何况,这么多年来,很多时候,自己都快忘了,只觉得多了一个贪睡的孩子而已。对这几个孩子从不曾偏颇谁,一样疼爱,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哽咽道,“谢谢,谢谢”,这份谢谢里面夹杂了太多太多。
看到这一幕,落溪咽下了一份苦涩,跪了下来,轻轻的说,“谢谢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从不曾想过如今天一样,一直都坚信,不止男儿的膝下有黄金,女子也一样。可面对这个家,面对八年以来这份温暖,却实实在在的再次跪下了。
“你这孩子,还讲究这些”,“傻丫头,是我们家委屈了你”。“妹妹,快起来”。连着的几声,暖暖的,暖暖的。
落溪被扶了起来,夏烟梓和夏勋墨一人一边,拍了拍膝盖上没有的灰尘。
“我该走了,谢谢你们这些年来,精心照顾”。
一语惊起千层浪,夏家的人立刻惊呆了,从不曾想过,今儿个,却从炸弹般,响彻,如雷般,如了心。
“这是怎么回事”。
“妹妹,你不走好不好”。
“孩子,你这是去哪里”。
望着这些给过自己温暖的人,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夏大人,“这里面三颗保命丸,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
夏大人惊愕的,盯着面前这个小小的人,正瞬间,觉得,好像比自己经历得多,看着递过来的小匣子,突然觉得无比的沉重。
除了解除夏勋墨的小红丸,除了三颗保命丸,落溪没有留下其余的东西,有些东西留的越多危险就越多,更何况,夏大人突然好了,已经引起了不必要人的注视和潜伏。
心里默默的想到,该走了,该走了。心里想着,也就转了个弯,选择离开,“妹妹,你去哪里,还回不回来”,夏勋墨带着哭腔的问,一出生下来,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的,突然,说走就走,怎能轻易的接受。
夏落溪望着面前的小孩,比自己高一点,难怪会做自己的哥哥,心中突地也难受,一起生活了八年,八年的生活,有些东西渗入了骨髓。轻声的说,“哥哥,我要去外面历练,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望了望家人,又望了望比自己矮一点的人,小声的道,“我也想去历练”。
“哥哥,可不许淘气,要好好照顾姐姐,照顾一家人”,说着就转身离开。
“小葡萄,这也是你的家,一直会是你的家”。
落溪听了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姐姐”,夏烟梓抱着夏落溪大哭了起来,夏勋墨也过来,三人抱成一团,“小葡萄,不走,好不好,不走,好不好”。
等稍微平静了一下,落溪拉开了俩,后退一步,一跃消失在夜空中。“哇……”,夏勋墨的哭声响起在这黑夜。夏落溪一直在远远的树枝丫上,久久不曾离去。
翌日,夏家龙凤胎,双双游学,归期不定,这小消息对京城来说,没有惊起多少浪。如今夏大人的地位,已不复当年夏将军的威风,也刮不到京城的上游。
夏日炎炎的太阳,林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穿梭起来,小巧的身子异常的敏捷,“看你往哪里跑,看你还跑不跑”,这个孩子正是小小的落溪,两年已经过去了,自己的身子好了许多,不再时不时疲惫。
当年,自己嗜睡,是因为这小身板,太弱。真的是如温室里的花,也幸遇见那家人。虽然自己暗暗调理,可依旧弱。追到了狐狸之后,落溪手一举,又把它扔了,又去追,乐此不疲,这种活动量,慢慢提高了身体的机能。五岁那时,身体稍微好了些,可那一次小波折之后,又几乎回到了起点。
落溪看着轻而易举的抓到了猎物,看着哀怨的望着自己的小狸,开心的笑了。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是自己盼望的,如今终于得已享受。在夏府,终究还有一份压抑,一份沉重,如果不是带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夏府或许是个好安身的地方。
两年都穿梭在这片不见头的林子里,感觉真的与世隔绝。可如今的身子依旧没有恢复,还必须调养。回到了胭谷,当时选择了这里,一面便是那原始森林毒障,一面是开阔无边的江,其余就剩下这悬崖,摸了摸自己栽种的藤,如今爬满了悬崖,不禁笑了。
“谷主,远远听见您玲珑般的笑,您可终于回来了”。
“嗯,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谷主,我们只是好久没有见过谷主了,那您暂时不会离开吧,我去通知大家”。
“不用了,回来,我要闭关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也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属下明白”,站在那的人听了,嘴角撇了撇,不过心里开心,终于见到了主子。这胭谷的谷主一年四季,几乎都找不到人,除非她主动找人,所以能见到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