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嬷嬷沉痛的唤了一声。看着欲言又止的嬷嬷,皇后摆了摆手,这是自己的贴身嬷嬷,这件事,也只有她知道。这事情,隐藏了多少年,如今越来越严重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金碧辉煌,满院百花,可冷的却是人心。
嬷嬷看着闭上眼睛的皇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从里屋拿出一件袍子,轻轻的盖在皇后身上。这表面的光鲜鲜丽,是多少无奈和被迫,多少忍与争,多少夺与舍。
皇后这一生,生了一个皇子,也就是太子,生了一个女儿,萧瑾穹如今嫁入了将军府。这一儿一女是皇后这生的骄傲,儿女的容貌不说,那才华也是得天独厚。儿子封为太子,公主封为金拥,太子两儿一女,公主一男一女。
金御皇宫内,不止皇后与太子的相见,各个妃的寝宫,及大臣也因为这个事情,开始走动的勤快,整个皇宫也因这个消息开始热闹起来。
窗外,传来小小的声音,“主子”。
宮狐崖从夏落溪安静的睡颜里收敛了眼神,而后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门,看着外凄凉的夜晚。
“主子,贾为传来消息,问主子,他们什么时候进宫”。
“未时进京”。
“是,属下明白”。
宮狐崖看着已经进入黎明的天色,终于等到了吗,时间沉寂的太久了。
十一年前,风域兵败,自此,风域除了送来的质子,还每年给金御提供大量的马匹及粮食,以示两国友好。
三年前,风域出了一个虚无将军,迅速的掌管了整个风域的兵权。年仅十二岁的十六皇子,以雷霆的手段迅速的掌握风域皇权。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打乱了风域皇城的运转,及皇子们的争夺计划,也狠狠打击了各个大臣的供捧,现了风域的一个奇迹。
可自从三年前的大事外,十六皇子稳坐朝纲外,那时候开始,便也没有多大的动静,虚无将军也除了支持新皇外,不曾有其余的主动。风域,这三年也依旧如曾经一样,为金御提供良马与粮食。
风域的风云,并没有因为十六皇子的继位而改变什么。十六皇子的继位,不曾伤害手足,更不曾囚禁大臣。自此风域也没其他异常,当今风域的王及虚无将军都不曾再有其他动作。
三年期间,风域,潜伏的皇子大臣,又开始肆无忌惮,慢慢的把这恶习显露了出来。不过也有许多依旧小心翼翼的人,有些聪明的人,审视度量,收起了所有的棱角。
不过三年,三年已经够久了,能够让人防不慎防,足够改天换地,三年,整个朝野却不曾动半分。
不过也没有影响他们其他的自由,所以还是很是放松。在众人以为能安然入睡,不再终日惶惶后,在人们以为,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的时候。
几月前,虚无将军突然领旨,不动声色的,突袭风域边的小国,并迅速掌握了其领土,风域开始壮大,这,场场偷袭,不损黎民,不伤百姓,手到擒来的故土,扩大了风域的领土。
宮狐崖看着面前红润着脸蛋的夏落溪,仿佛梦见了什么,嘴角挂着笑意。宮狐崖望着望着,感觉自己就被感染了一样,心里一下就放松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睡梦中的夏落溪像是感应了一样,翻了个身子,侧对着宮狐崖。
宮狐崖怔怔的望着,笑了一下,自己也跟着动了动。望着,望着就出了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他挂着满足的笑,心也是喜悦的。如果曾经,或许相信自己,有那么一天或许在那场风云里离去。或等平息了,找一个地方,而后独自一个人聆听白雪的飘落而随着而逝,也算是孤独终老吧。可如今却舍不得,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打破了,打破了曾经或许伤感中的勾画。何时起,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心境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
想着,想着,凑到了夏落溪的面前,在那红唇的诱惑下,带着试探的轻轻的印了上去,然后又跳了起来,再平静的望去,此时夏落溪,梦见了什么好吃的,舔了舔嘴唇,这让宮狐崖,心里也甜蜜起来。
宮狐崖想着再尝尝时,发现夏落溪的睫毛动了动,赶紧僵持的坐在那里,盯着夏落溪直直的看着。夏落溪,睡着,睡着,终于发现了不妥,睁开了眼睛。宮狐崖,看着那睁开的眼睛,仿佛所有的迷雾都散去了。
夏落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僵持坐在那,还傻傻的笑着的宮狐崖。“你这是怎么了,笑成这样”。
“没事儿”,说着终于惊醒了,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似得,赶紧跳着出去了,跑出去很远,正碰上了连徊,“哎,哎,你跑那么快去哪里”,连徊追问道。回答他的只留下了一阵风。
看着突然跑出去的宮狐崖,夏落溪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后。然后没有去计较,宮狐崖为什么大早上出现在自己的房中。然后发起了呆来,这么多年,在黑云阁的这些天,是睡得最轻松的,睡得最香的,睡得最沉的。
夏落溪在这发呆的瞬间,宮狐崖如风的进来,连徊还在原地,看到了宮狐崖,这次大声的喊,“喂,这大清早的跑什么……喂……喂”,依旧留下了一阵风。
连徊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搞什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厢,夏落溪就被宮狐崖风风火火走进来,惊了一下。只见宮狐崖亲自端着水上来,这早上的宮狐崖特别的殷勤。
京城外,在外安寨扎营的风域一行人中,八公主宫梦妍依旧还在沉沉的睡觉,从开始的恐慌,无力改变什么,现在慢慢的接受。
昨天,好不容易乐呵一番,宫梦妍是不会放弃的,虽说在夜宿郊外不喜。但从长途的行程中,在这里原则性的抗议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侍卫们有严格的规矩和使命,不会因为自己这小打小闹而改变什么。
若真能改变,若真的会如自己所想。谁会历经那么远,去完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国都里,一切都是新的,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除了地域还有许多,远嫁他乡,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这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却充满了诱惑力,因为不曾有过这种日子,期待中带了些好奇。曾经在风域她们都是很自由的,这坐在马车半月,那是有多枯燥就有多么的枯燥,昨傍晚,又是篝火,又是唱唱闹闹,终于过了一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