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宫梦妍睡得个天翻地覆,好似很久不曾如今安睡,又似乎这天地间的温暖让她沉浸在里面,所以睡得那么心安理得。
这和亲路远,除了坐在马车日夜赶路外,其余也没有任何的亏待这风域的公主。
太阳高高的站在了最中央,在丫鬟婆子们望眼欲穿下,宫梦妍终于慢慢的转醒,“公主,您终于醒了”。
“嗯,饿了,什么时辰了”。
“公主,巳时刚过”。
“赶紧,赶紧,饿,饿”,说着衣来伸手,看着拿过来的衣服,这件不是,那件也不是,梳妆的时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折腾自己也折腾这冒着细汗的丫鬟。好不容易坐下来,准备开吃。
贾为抬头看看天色,高声道“一刻钟后启程”。
宫梦妍跳了起来,“不行,本公主还在用膳”。
贾为像是没听见一样,然后走了。气得宫梦妍直跳脚。“公主,您赶紧吃些”。
“吃什么吃,没吃过啊,滚,滚”。
服侍的丫鬟,婆子们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宫梦妍的奶嬷嬷上去劝慰了一番,宫梦妍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行了,赶紧收拾一番”,听了奶嬷嬷的话,丫鬟婆子们赶紧站起来,利索的收拾起来。
“主子,你该进宫了”。
“嗯”。
黑云望了望天色,看了看依旧不着急的主子,心里暗暗着急。又开口提醒道,“主子,这,您该进宫了”。
“嗯”,眼睛依旧望着门里忙活的夏落溪,脚都没有挪动一下。
屋里夏落溪擦了擦鬓角的汗,看着那圆溜溜的药丸,舒心的笑了一下,成功了。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早准备好的瓶子里,瓶子晶莹剔透,却有绿色在中间浮动,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看着瓶内的丸,塞好了瓶盖,而后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宮狐崖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更显,走了上去,拿出手帕,给夏落溪擦汗,夏落溪不习惯的别过脑袋。“别动,好像沾了个什么”,夏落溪听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宮狐崖细细的给夏落溪擦了汗。
“沾了什么,拿了吗”,看着这么认真的眼神,夏落溪赶紧出声问道。
宮狐崖一只手从后面那些没有收的药草里,拿了一截小小的药尾,递给了夏落溪,“你看”?夏落溪拿过,淡淡的点头,而后拿到手里,收拾旁边的药材。宮狐崖也加入了期间,递给夏落溪,这些日子,两人越来越有默契了。
夏落溪想了想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瓶子,“来,拿着”。一看这个不是刚刚夏落溪收在怀中的缩小版吗?
宮狐崖惊喜的问道,“给我的吗”。
“不要是吧,给我”,说着一把准备抢过来,心想,这药材虽然是用你的,可分一颗给出去,可见多么肉痛。没办法,每个人喜爱和执着的都不一样,又或许都一样。
“那怎么行,落儿,给我的,便是我的了”,说着一把抱起夏落溪,转了个圈,“落儿,,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开心,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记得我”,然后埋在夏落溪的脖子里。
夏落溪听了,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
门外,看到这一幕的人,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他们都是跟着宮狐崖出生入死的,怎么不明白,怎能不替宮狐崖开心。
黑云开心的同时也十分焦急,这时间可不会等人的。
宮狐崖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牵着夏落溪的手,走了出去。此时的夏落溪没有挣扎,因为她好像深受那句话的影响,仿佛又感同身受般。
走到门口,看发现原来这,站了这么多人。疑惑的抬了抬头,连平时笑笑闹闹的人,都没有打闹,空间沉寂这一种沉重,仔细抬头看了夏他们,发现他们的眼睛都有了些湿润,虽然掩饰过了,可那骗不了夏落溪的眼睛。
“下去吧”,宮狐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握住的手紧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可自己却明显的感觉到了。
远远围着的人都散了,夏落溪明白,他们的情绪轻易不会外漏,因为在刀刃边缘的人,一点点小疏忽便是致命的。看了看身边的宮狐崖,他垂下了眸子,让人看不真他真正的表情。可此时,夏落溪却不知道,为啥,突然间,懂。
黑云一直焦急的等着,看到这时,也只能轻轻地唤了一声,“主子”。
宮狐崖没有说话,夏落溪赶紧摇了摇宮狐崖的袖子,“你是不是有急事去”。
“也没什么大事,八公主已经进京”。
“那你还得去皇宫,那你还不赶紧去”。
“落儿,你怎么赶我走,我答应每天陪你京城走走的”。
“我……我,没有,可你那是大事,事情有分轻重缓急的呢”。
“轻重缓急?对于我而言陪你,才是大事”,宮狐崖直直的望着夏落溪的眼睛。
夏落溪不是没有感受到,可是她不能给他任何的答复,对未来的一份迷茫。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别开了眼睛,轻轻的说,“你去吧,我这不是就在黑云阁吗,皇宫内,你自己都注意些”。
宮狐崖看着别开眼睛的夏落溪,有一丝黯淡,在听到夏落溪的前一句,眸子里一份受伤,再听到夏落溪的后半句,心情却突然的好了,“那好,你在黑云阁等我,我尽快回来,到时候带我们去玩,那时一定好好补偿一下你”。
夏落溪点了点头,而后,宮狐崖把夏落溪送至院子里,嘱咐了一番,便匆匆的出门。夏落溪看着消失的人影,曾何时开始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驱寒问暖。可这份温暖,这份呵护,虽然在面前,可又那么的遥远,虽然真实,却不可及。
幼年在夏家是天真的,那时候还没有被说穿的身份。可,再回夏家的时候,却被夏家人多出了一份敬畏,又生生的隔开了那么远。
夏落溪想到这里,苦涩的一笑,可如今呢,想到这,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一直不曾打开,不是逃避,不是不想面对,相反自己很想知道,这个身子的身份,总觉得还不是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