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得光华大盛过不多时众人只见得一白色物甚从张瑶儿衣襟上飞出,唐彪一时不觉竟是被那飞出之物震飞十来步,他愣愣看着那物竟停在半空而不倒。
忽然周癫看得一阵惊叫道:“玄天玉。这怎么可能……”
众人只闻得玄天玉三字果然见那物甚正似玉非玉但却见闪着柔光。
这哪里是凡物?众人看得甚紧,忽然间妙公子抢步上前,正要伸手去夺。
上官婉儿眼神一冷,紫衣剑早已击到,妙公子脸色一沉,右手斗然间一掌一弹,只听得紫衣剑发出铛铛几声。
上官婉儿只觉手心发麻紫衣剑差点没掉在地上,她大吃一惊却也怎么想不出妙公子竟单手便化解了她数招,再想紫衣剑锋利无比他竟敢赤手空拳挡住剑尖这般功力实在令人汗颜。
妙公子又要伸手去拿,周癫一觉不妙他发足上前竟是夹住半生功力连出几招。
那边紫青龙王等只惊得目瞪口呆,但见二人斗得甚急,妙公子折扇砸到犹如利刃,周癫一瞧也惊异非常,只觉得他扇中劲力混如雄厚以他这般功力竟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得退避三舍,但每退一步又立时发出一招,周癫掌中劲力也非同小可,但妙公子竟却轻易化解,好在他内功非浅,只见一招击出第二招又跟着到了。如此二人竟是斗得两百余回合只瞧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忽然间隐千风抢步上前,目标也是半空中的玉壁,她一出手只见一条黑色长鞭急飞而出。
雨兰等众女持剑急追,隐千风见左右四剑剑尖已到喉咙无奈只得回手拆招。
远处唐彪与紫青龙王等人见状都觉妙公子对那非凡之物刹是着急,都知道若夺得此物便可立得大功。
当下三人发足而出。上官婉儿料知他们不会坐旁不理自己却有着另一打算。好在紫衣众女个个身怀绝技大是好手。
张瑶儿只觉胸口一阵炙热忽而冰冷痛楚难当他大叫一声,尽管四周一片刀光剑影他却是不感害怕。只道就算给人一刀解决了也是最好不过。
他发狂的四处乱窜头撞在石柱上撞得头破血流反而觉得不怎么疼痛,不想却撞得一青一紫的。
忽然大呼一声只觉得四周一阵狂风袭来。但见得半空中的玉佩发着耀眼的青光,“嘭”的一声竟向张瑶儿砸来。
众人虽在恶斗但对于半空中的玄玉也是极为留神,生怕是被某人夺了去,但却苦于分身不得。
妙公子斗然间一招急掌竟震开周癫,周癫只觉得手掌一阵发麻,他大吃一惊见妙公子早已发足向张瑶儿抓去,当下暗运内功双掌往前推,一股掌力犹如排山倒海般撞向妙公子。
那妙公子似乎早已算到,但见他眼神一阵险笑他纵身一跃竟是跃到半空,手掌忽然间一个法诀掌印,众人一瞧竟也露出惊愕之色。
但见他立在半空而不倒,这在武林之中纵然武功造诣极高之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斗然间见他双掌一推只见得一道诡异的青光随掌而出。
上官婉儿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什么却又是猜想不透。
眼见周癫暗提真气他一掌砸到,只见得二人一上一下忽然嘭的一声,一阵光芒四射只见得一条人影倒飞了出去。
众人先是一惊待细看时却那里还有人影?但定睛一瞧却见得妙公子轻羽折扇,但周癫却不知何处。
众人先是一疑。忽然听青龙王道:“那丫头跟那臭小子也不见啦。”
众人一瞧除了雨兰与倩影等十数名紫衣教众果然不见上官婉儿与张瑶儿了。
雨兰见大势已去知再怎么相斗也是徒然。她与倩影对望一眼,二人眼中都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似乎心中在感叹然后都明白会发生什么。
只听倩影说道:“要杀要剐息听尊便。”说完侧头不说。
紫龙王道:“好哇,那我这便杀你这娃儿。”说着竟是举刀走了来。
妙公子突然道:“我既然说放你走自然不会拦你,你们请自便罢。”说完竟独自转身离去。
紫龙王听妙公子道完手中大刀一疾虽有不甘却只得愤愤的退了回来。
雨兰等紫衣众女面面相觑也不知妙公子何故放她们走。不过仅沉默片刻众女便离开了乐凤阁。
……
黑暗深处只听有人道:
“那天比武招亲是你用了迷魂大法致使慕容倩心神错乱吧?”
这声音似在喝问,语气之中带有丝丝冰冷。
“是。”
一个声音如黑暗深处一滴水滴落水中那般清晰。简简单单没有回避。
“嗯,说吧。为何?”
这话有如寒风呼啸冰冷刺骨,他沉吟半晌似乎硬生生把一股将要爆发的怒气压了下来。
过了一阵,在无声中听人淡淡说道:“我怕如果这事被冥主知道的话会……责怪少主。”
那人冷笑一声。
“责怪?哼,此事暂且饶你如有下次就休怪我无情了,退下吧。”
“是。”
那脚步声慢慢的远去直至听不见任何声响,不过一声叹息却回荡在黑暗深处然后随风飘荡。
依依少年空雨恨,落家茫茫离山去,山神破庙谁愿下,哪得落雁缘者来。
依稀兮。沉寂狼鸦,晚风寂寂,谁愿说话。只听得一人道:“小子你这玉佩哪儿得来的,快说?若不然看老朽我还不抽断你脚筋。”
那人约五十来岁年纪穿得甚是汗酸。只听他说得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但话里间却是斩钉截铁。
这时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童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如玉的物甚,但见它光华流转那孩童只看得愣愣出神,不过他脸色甚是苍白。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癫与张瑶儿。
周癫见他不说话心有气却是不发作良久才叹道:“你且把那玉壁拿来我看看。”
“啊!哦!
“张瑶儿马上回过神来然后将那白玉递了过去。
只是就在这时忽然间白衣一闪,张瑶儿只觉手中一轻他摊手一瞧哪里还有玉壁,他呆呆的看着那白衣少女满是疑惑之色。
那白衣少女正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道:“前辈真是天剑山庄的么?怎么小可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号?”
周癫见玉壁半途被她夺去微感惊疑,待她答话才知原来是试探他来着,暗暗称她好生心细。道:“小姑娘不知老朽大名却又为何搭救老朽?”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
“紫衣派向来直来直往作事从不问原由这有何问题?”
其实在乐凤阁中她早已知周癫名号但她向来遇事谨慎得紧。
周癫一听紫衣派似乎想到什么却道:“嗯,上官玉是你什么人?”
上官婉儿迟疑一阵心想难道他认识我爹爹?又想是了,上官乃武林大族谁不知晓?道:“正是家父。怎么?前辈认识我爹爹?”
周癫忽然闭上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并不答话。
上官婉儿又道:“周前辈好像对这块玉知道不少啊!”
周癫哼了一声还未待说话却大咳了来。
原来他适时与妙公子对掌忽然间妙公子光芒大盛,他虽纵横江湖数十年觅事无数却又如何见过此等景象,只觉得四周空气一片压迫似乎犹有噬人心魂之力。他大吃一惊忙撤掌却不料双掌犹如粘着一般竟是撤不了了,但觉得心田间一股血气翻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忽然一黑,迷糊中却听得一人抓住他臂间,那人脚步轻柔却未猜出何人便不知人事了。待睁眼时却发觉四周一片陌生只见四间残痕断壁,荒草丛生又见此处间有一大佛,但佛像早已上了积灰,瞧去也不知荒废多少年了。他兀地跳起却觉心口疼痛难当一觉竟又跌倒在地。突然听一人惊呼一声,他觉声音熟悉便朝声音瞧去,原来那人正是张瑶儿。但见他依稀脸色苍白也不知何时转醒了。他独自看着那手中的玉壁时而惊恐。待问他要玉壁时才见庙外一白衣闪出,正是上官婉儿。方知原来救他之人竟是这女子。
张瑶儿忙抢过去搀扶一翻道:“老前辈切要小心身子。”
他本来体形瘦小再加之身体尚未复元要扶着周癫竟觉吃力。
周癫如何不知?但以他本性却不会感激任何人但气却是消了不少。
上官婉儿道:“前辈之伤怕也不是一两天能调好,这山中只有些皮外伤药这几天便得委屈前辈了。”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子在手中倒出几颗黑色药丸道:
“这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金创药丸这几天好在有它。”
张瑶儿接过药丸,周癫一惊原来自己昏迷已有数日了但这几日照料怕就是这个姑娘一人理会。心底下对上官婉儿又是感激,他将药丸放在口中便想她若要害自己怕早在几天前就动手了,也不细想便服了。
过得一阵待药力成效再看周癫脸色略显红润大有好转。
只叹息道:“也罢,这玉壁原本是我天剑派掌教之物名为玄天令。但这玄天令本为一玄铁令牌江湖人人得知。它虽为掌教之物却在一十八年前就丢失了。”
上官婉儿心中一惊,但却猜中了几分,心道:“却想不到这疯疯癫癫的人原来竟真是天剑派的弟子?怎地我没听说有这号人物?”
忽然间灵光一闪只道爹爹多年前与她提及天剑派中有一嗜酒如命之人恰想到在落凤阁周癫的打闹正与此人大是相似。当下不动声色。
又听周癫道:“江湖传闻谁得玄天令谁便是我天剑派的掌门人这倒是不假。”
他说到这望了张瑶儿一眼道:“但我却不知小兄弟是如何得来这玄天令?”
张瑶儿迟疑得一阵却是对某些事儿有所顾虑,他忽然望了上官婉儿一眼。
周癫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道:“你不说我却也不勉强。”
上官婉儿道:“周前辈,你先前却提及这玉壁原来是一块玄铁是么?但这怎么可能?”
周癫道:“小子且摸摸怀中看看。”
张瑶儿闻言便伸手入怀摸了摸,半晌忽然取出一物。
二人见他小手一摊原来是一些铁碎片子,均是不敢相信。
上官婉儿恍然大悟,原来那玉壁是藏于玄铁之中不为人知,但却不知玄铁又如何破碎玉壁竟停在半空而不倒,这若是不亲眼所见谁又能信了。
“却不知这块玉壁是如何破铁而出的,江湖中虽有传闻架空御剑之法且需内功极高之人方可小成但这仅是传闻若真有其事怕也未必。他,他又怎会有这等功夫?”
周癫望了二人一眼神色微变,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在中原之外就有四仙宗派,当中奇人凡人无可比之,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只是百年间中原无人见过这等异士,江湖仅是传闻也不知真假。”又道:“但我天剑派中掌教之说却是不假。这玄天令原本就是用天外玄铁所铸,天剑派弟子见令如见教主这其实不然。”
上官婉儿奇道:“怎么?”
周癫道:“早在天剑派创始之初我派祖师天机子就无意中得一块玉壁,传闻这块玉壁有着无穷奥秘,他就是参透其中之奥妙悟出武学之道不过后人传得神乎其神。再后来创立天剑派便将此玉定为掌教玉令,这也是供掌教参详以其能再通究其玉悟其真理。”
上官婉儿道:“既然是玄玉那又如何变成了玄铁?”
周癫道:“此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啊!咳咳!“周癫说到这里忽然大咳了起来。
张瑶儿扶着他然后很熟练的在背后为他推拿起来。
上官婉儿也不知怎么把头侧向一边并不说话。
周癫咪了咪眼道:“嗯,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许多。”
张瑶儿道:“前辈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周癫忽然想到什么道:“咦,那你怎么与这位姑娘在一起?看样子好像你们都认识啊!”他目光看着二人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上官婉儿脸上一红马上站起身来弱弱道:“我去煎药了。”
说着将玉壁递给周癫,然后往门外走去。
“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把目光移向张瑶儿,张瑶儿简略将事情说了。周癫却想不到这性子刁蛮的姑娘竟会与这十来岁的孩童结成姻缘。他只觉好笑竟忘了自己受了内伤。
忽然间二人闻得一阵焦药味儿,二人觉得奇怪突然听得上官婉儿“啊“的一声,张瑶儿一惊愕然冲了出去,只见得门外一间草棚浓烟弥漫,他又见上官婉儿正在其中连连浪呛。
原来她在家中一向娇生惯养,这儿农家烟销的活儿她哪会识得?倒是自小瞧过几本民间药理的书籍恰巧用得上来。
张瑶儿走过去见她一条白色破碎的线布儿,知她是刚从自己衣衫上撕下来的,他心中一酸只瞧得一只白皙的手一块红肿显然是被那药罐子烫的。他虽年小但却是不忍,大是关怀之色道:“你,你的手……”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上官婉儿见伤被他瞧见好生尴尬却沉声道:“要你管。”声音却是说得极低。倒是跟往前厉声呼喝大同小异。
上官婉儿执意将药水倒上了瓷碗。然后又将另一碗也倒上了,道:“这碗是你的。刚刚那碗却是周前辈的。你身体虚弱需要好生调理你就趁热喝了。”说完揣上了另一碗往庙中走去。
周癫见药水一片浓黑却是喝了一口只觉药到舌中一阵苦焦味儿竟是难以下咽,他忽然吐将出来哇哇大叫。
上官婉儿心下羞涩。但周癫瞧她大有忧伤之色于心不忍,“连苦带焦”也一道一饮而尽,待喝完又故意一翻搀样,道:“刚才老朽跟姑娘开了个玩笑,姑娘可别往心里去了。所谓良药苦口……”
上官婉儿果然破涕为笑。但心里却知道周癫是安慰她,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发足走了出去。却见张瑶儿脸色极是难看。弯身喘着粗气然后不停的伸舌头大叫。
“好苦好苦好苦……”
上官婉儿一看却气道:“你说什么呢?本姑娘难得一次可为你臭小子熬药,你竟然不识好歹把药全吐了。”
“那要不你喝试试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