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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站岗国门外 (2)

毫不夸张地讲,章 观察C国人民的形形色色和西合士兵的百态,顺便提高口语水平。今天下午是我上的第一班哨,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天快黑了,国内的天黑代表另一种生活的开始,C国的天黑代表的则是地狱的到来,所以外面天一黑偌大的首都便像是鬼城一般死气沉沉,这班哨唯一让我认识的是门口C国警察和使馆雇佣的几个本地人。哈吉姆,当过兵,他们族是当年成吉思汗大军遗留下来的后代,个个凶猛尚武,在众多支流中属于最强悍的一个族,但是他们对中国非常的友好,因为他们自称是中国的后代。哈吉姆是大使的司机,忠心耿耿地跟随了多年,个子较高,强壮有力。穆罕姆得,曾在国外留过学,所以英语非常好而且视野开阔先进,这样导致他在祷告时间上,别人一般都是七八分钟左右,他却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是使馆的翻译人员,身上没有其他本地人的小气和市侩。伊玛特,使馆清洁人员,个子中等而且很瘦,典型的C国人,小气市侩,爱耍小聪明。达比,更加地爱耍小聪明,懒到极点,领事馆的工作人员。阿里,年龄最大,个子矮小,但强壮有力,在使馆工作多年,专门负责卫生工作,他和哈吉姆一样对中国人特别亲,当年使馆被炸后他俩一直不肯离去,始终守在馆内清扫卫生和看守物资,曾和前来抢东西的一些本地人打过几次架,因此使馆的所有工作人员特别喜欢他俩,我也不例外。

当晚下哨后常副参谋长总结完一天工作我们便准备休息,我把步枪放在床边,把手枪放在枕边开始上床睡觉,半夜自己还有班哨,所以什么都没想就很快进入梦想。就在当晚,就在我的旁边,C国向我们展示了它战争的恐怖。

“曾……”,我不知道用什么拟声词来形容这个声音,“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我窗前玻璃震得直颤,整张床抖了三抖像簸箕般把我筛了几筛,电台里立马传来刘万烨的声音:“小组注意!使馆周边发生爆炸!原因不明!”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早就开始穿迷彩服套防弹衣,不出一分钟五个人集结在宿舍楼门前,常副参谋长用电台问道:“65,现在什么情况?”

“61,情况不明,没有再次袭击,使馆周围没有别人靠近!”

“按一号方案执行!”参谋长下命令道。

“明白!”

五个人立马提着枪跑向自己的预定地点。我和副队长同时跑向大使府楼顶,一左一右的架起狙击步枪和重机枪,章 友好和夸赞之意,此时的这个大拇指,指咱们是战友,配合好的意思。这样空中和地面都来了增援,我们的压力小了许多,两个小时后,飞机和部队开始撤离,我们走下楼仔细地搜查了一遍院内后也回去休息,我没有回屋直接去接哨,走的时候看见使馆人员陆陆续续走出来向参谋长询问着什么。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上楼坐在监控前心里的警惕性更强了,屏幕里已恢复幽静,一点昏暗的路灯更衬托出这座城市的荒凉。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我仍双眼不离地紧盯着监视器,一切都正常,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划破这片宁静,此时这警报惨叫得能撕烂人心,我急忙拿起电台开始通报:

“小组注意!监视器响了警报!原因正在察看!”

“明白!”

电台里马上传来战友们的回答,我靠近监视器仔细地察看每一个角落,院墙上面都架有铁丝网,章 带红外线,只要有物体隔断了红外线警报立马响起,刚才肯定是有东西把红外线隔开了,否则不会报警。可现在院内一目了然安静的很,没有入侵者,我睁大眼睛开始观察草丛和树,此刻我发现了人影!那人正躲在篮球场的树后面一动不动,我又看了看大使府楼顶,副队正在那儿隐蔽观察着,这种情况派狙击手最恰当不过了,我拿起电台:

“62注意,七点半钟位置,树后面有一目标,马上过去处置!”

“62明白!”副队小声地回答道。

只见副队手持狙击步跪姿爬到左后方把枪架好透过瞄准具仔细观察,左手摁住电台问道:

“小组成员报告你们的位置,二号区域有人吗?”二号区域是小组划分的战术区域之一。

“62,我是67,我在二号区域树后面。”

我这才明白那人是海鹏。方案有处置强行攻击和潜入袭击两种,面对恐怖分子的强行攻击我们会用最短时间占领有利地形进行火力打击,面对潜入袭击我们会不走正门,悄无声息地潜伏到院中进行观察和射杀。海鹏这是潜伏到树后面了。知道是自己人之后我没再去管那,把精力集中在其他可隐蔽地域,可是整个院中除了自己的队友外没有其他任何动静,就这样一直到天蒙蒙亮,我们还是不放心,参谋长最后说道:

“把小虎和壮壮放出来,让它们来找找!”

刘力跑到狗窝前打开门把这两条悍犬放了出来,这两只狗真的很通人性,才接触一天多就知道我们不是坏人,放出来之后两只狗又追又闹的开始玩起来,不再追着咬我们。毕竟不是警犬啊,关键时候真靠不住,海鹏上前拽住绳子拖着它俩顺着墙角开始搜,副队在制高点紧紧跟着他们用狙击步枪进行掩护。这时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使馆的外交官们有的出来散步活动身体,一出门看见我们全副武装牵着狗如临大敌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问又出了什么事,参谋长轻描淡写的说:

“没什么事,就是警报器响了一下,我们出来看看。”

“你们一晚上没睡?”

“没有,爆炸完之后我们又睡了会,对了王秘书,晚上爆炸是怎么回事?”参谋长问道。

王秘书叫王刚,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是大使的秘书。

“嗨,那是经常的事,TN组织就好玩这一手,P城周边一到傍晚A军就开始封锁,TN在这里有根据地,非常隐秘查不到,所以A军的封锁起不了作用,晚上的时候TN人员就开着皮卡出来,有时候车斗后面放上迫击炮,有时候自己扛着火箭弹开到袭击目标旁边放上一炮不管打没打中马上就跑,等A军反应过来后早跑远了。”

“A军就没有办法制止吗?”

“能有什么办法?TN跟咱们学会游击战了,而且山多地势又熟,A军根本抓不到他们。”

“他们这样打能炸死人吗?”

“基本上能打死人,总统府附近全是A军、雇佣兵和警察,炸不到重要人物但能炸死这些军人。”

“那你们晚上能睡安稳吗?”我问道。

“当然睡不安稳!睡着睡着一个炸弹就在旁边炸了,谁知道袭击的是不是自己,不过昨晚睡得很好,有你们在这里守着心里踏实多了。”能看的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昨晚确实休息得很好,否则不会大清早的这么有精神。

昨晚应该是C国给我们的第一份见面礼,抑或警告和示威,就像刚才王秘书说的,谁知道下一次自己会不会受袭击?

上午吃完早饭我们在使馆内组织训练,院子比较小不能进行太剧烈的体能锻炼,否则会影响别人办公。我们简单地跑了几圈做了些俯卧撑便开始据枪练习射击,P城的天气四季分明,冬天下雪下的很足,积雪大的等到明年六七月份才能渐渐融化完,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C国这个内陆山国极其缺水,整个国家基本的水源就是冬天的积雪。老天造物主真的很公平,给你关闭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他为C国关闭了水源,却在冬天还给他们满满一天空的雪花,这里的雪基本上是动不动就下,一下就是两三天。我们临来前的几天刚下完三天的雪,这不,现在一片雪花又静静地飘落在我指向前方的枪口上。一片,又是一片,柔柔弱弱地落在枪口,好像是一只纤细的手在抚摸着我的枪,用柔弱的力量想把这支枪压下去,不要抬起来,“她是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来阻止战争”,我恍然大悟。在这个受尽战火的民族里,一切东西都已经具有了灵性,都在渴望着自由和平,雪精灵更不例外,她在用自己漫天摇曳的舞蹈来对任何一个持枪的军人诉说着,几个世纪以来她是怎样见证这个民族悲惨而又壮烈的命运,这里的人民为了民族与国家与外敌进行了怎样的艰苦斗争,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令C国人双脚始终稳稳地站在自己的土地上。因为战争和贫穷,他们变得非常自私和市侩,但这些丝毫不能掩盖另一面的坚强和勇敢。

雪越下越大,我们已经适应了在任何恶劣环境下进行训练。李毅参赞走过来要看看枪支,他如果在部队肯定是一个十足的军事狂,来到C国工作更是让他如鱼得水,李参非常喜爱枪支,就好像球迷非常痴迷足球一样。副队把弹匣卸下让他仔细揣摩这支枪,他看着看着随口说了一句:

“昨晚的袭击搞明白了,TN组织干的,咱们附近又死了三个士兵。”

总C国一些重要部门紧紧挨着大使馆周边,两面墙之间就一个窄窄的通道,这样的好处就是为我们分担了一方的压力,坏处就是它给我们招来了炸弹。昨晚三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丧生,这里的生命真如草芥,一种环境长时间的积压会形成人类的一种思想和生活形态,这里的生活形态便是活一天赚一天,与国内同胞相比,战乱中的人民生活得太辛苦了。

中午五个雪人抖去身上的积雪进屋擦干枪准备吃午餐,王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大使下午三点要去副总统府访问,要我们做好保卫准备,简单地吃完饭之后我们便开车出去查看地形,制定出路线和具体的应急方案。副总统府离使馆非常近,而且白天西合士兵戒备森严,我们决定不带重型武器,只带步枪手枪和狙击步枪跟随,这是我第一次外出保护大使,心里有些激动。

漫天大雪愈下愈烈,路上能见度非常低,我和海鹏、刘力把战备弹药和防弹衣放在车里,车是很破旧的丰田越野,车后面有个英文名字叫跑步者,章 经验都不是很全,当时就连大使坐的也不是防弹车,在这种条件下兢兢业业地工作在C国,确实要靠非常崇高的爱国精神。我们把为大使准备的软质马甲式防弹衣递给他时,大使摆摆手:

“现在的外交场所没有人穿防弹衣,这是对主人不尊敬不信任的表现。”

既然是章 急加速和急刹车,即使再拥挤的道路他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羊肠小道,C国交通的一大特色是人穷车多,而且日本丰田车居多,不敢买A国车的原因很清楚,当地人但凡有工作的基本都有私家车,当然车都是二手的,大多是邻国那边贩卖而来,一两百美元一辆,再破点的几十美元就可以买到。章 养路费什么的,车就像自行车一样,买来就可以上路。整个首都红绿灯只象征性地有两个,大胡子警察斜跨着枪蹲或坐在灯下面抽烟。不管什么时候P城堵车现象都很严重,就算在今天大雪遮眼的环境下照样堵得人没脾气。可哈吉姆不管这些,丰田路霸像泥鳅一般东拐西拐转眼不见踪影,我们的车还堵在后面动弹不得,警卫目标离开了视线之外心里急得如火焚,周边车越来越多,我忍不住把子弹推上膛,有可疑人员我会立马开枪,海鹏用电台通知使馆汇报了此刻情况,使馆与大使联系后回过话来说,大使已经叫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等待我们了,我们听到这话才吁出一口气,海鹏放好电台说了一句:

“回去以后咱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种情况,哈吉姆开车太猛了,要是这样大使那边发生了情况怎么办?”

“哎海鹏,这时候你能不能不说”

“砰!”

我记得很清楚,正当我想说海鹏乌鸦嘴时一声爆炸在前方响起,声音不只是单纯的爆炸声,就像一辆车里面充满气体,气体越来越多硬生生地把铁皮撑爆的声响,炸声一起我们三人立刻下车跑步去寻找大使,人群没有引起骚乱,有人只是下车张望一下看看黑烟,我在车群中穿梭时前面没有了道路,我只好从一辆丰田越野车上过去,谁知等我一靠近那辆黑色车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伸出对准了我:

“Stop!”

我立刻不动了,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我刚要回答又听见对方说:

“If I see you move again,you die!(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动的话,你死定了!)”

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人总是那么暴躁。

“I am the chinese ambassador Bodyguard,please put down your gun!(我是中国大使的保镖,请放下你的枪!)”

在战场上,中国军人没有举手的概念,所以我大气地站在他枪口前朗声回答道,刘力把手放在扳机上,只要有情况他便会开枪。海鹏见状把他的枪向下压了压,掏出证件走到对方车前:

“我们确实是中国军人,请不要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双方僵持了一会:“ok! Good 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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