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之中,霍守礼跌坐在雨中,雨水加身,再无先前我自成山之势。此刻这位霍家二长老咬紧牙关强行将残留的一丝山石之势留在体内才没有让自己昏倒,然而却也仅限于此再无所作为,只能在三长老的搀扶下眼睁睁看着霍家年轻子弟之中自己最为宠溺的霍赢匆忙从自己的居所拿出装有那本《无字天书》的紫檀木盒子交到吴忧的手中。
霍守礼的不动山终究还是被破,先前吴忧的第二拳打来时竟然引出一道紫雷从天而降,天雷不仅劈碎了“山石”,竟连吴忧也一起笼罩其中,结果就是二人两败俱伤的结局。
吴忧接过紫檀木盒子时霍赢神色再不复先前的复杂神色,而是目露坚韧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才刚开口说话便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翻在地,这一拳不复先前那般威势但却也生生打掉了霍赢两颗门牙。
“这一拳是替老王打的。”吴忧平静的说道,而后转身离开场间。
“又是不让人好好说话的拳头.”跌坐在雨水中的霍赢没有看地上的两颗门牙而是望着那道身影呢喃道。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远离霍家祖地百里之外的一处山道上,一老一少两道身影行于山间小路上,少年生得一副清秀干净的面孔,闭着双眼坐在一匹老马的背上,而老者在前牵马而行。
马背上的少年自然便是大战霍家的吴忧,而牵马老人则是吴忧打掉霍赢门牙时口中所说的“老王”,老王是霍家的奴仆,为人有些沉默寡言显得很是憨厚,经常被霍赢作弄。
“老王,你说是我哪里出了岔子走了歪路?为何会引来天降紫雷,差点劈死我。”吴忧向着老王问道,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虚弱。
老王听后不知如何回答,咧开少了两颗门牙的嘴的干笑了几声算是答复。
吴忧与老王相处了两年,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接着说道:“老王,我饿了,我闻到空气中甘甜的水汽渐浓,附近一定有水潭。去那里,咱们吃烤鱼。”
水声渐近,原来是两条小溪顺山势而下行到一处低矮断崖处相汇而落,形成一道一丈刚过的水帘,因为水量较小所以只在下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
待一老一少两人行至近处透过草木间隙隐约能看到大概景象时老王忽然停下脚步静静的立在那里呆呆的望向水潭,而吴忧则感慨道:“闻起来好香啊.好一朵野花。”
忽然潭水炸起,一道婀娜身影借着炸起的潭水遮掩迅速越向潭边一块青石抓起其上的衣衫匆忙越入一簇草丛之中。
方到此时吴忧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事情,惊叫道:“原来是个女子,快跑!”
然而还不待吴忧说完,先前还口水直流的老王早已转身一个箭步穿出去老远,竟然是毫无义气的将吴忧丢在了原地,老王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声叫嚷着:“少爷快跑啊!”,左窜右窜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先前越入草丛的女子一声娇喝再次越出草丛,玉足在水面上如蜻蜓点水借力数次飘然越过水潭来到吴忧面前,不由分说一掌向吴忧印来。吴忧凭借本能就要避开,忽然体内伤势恰巧发作,电光火石之间吴忧便改变了主意微微挺起胸膛迎向那对他不足以造成伤害的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吴忧的身形飞离马背摔落在地上,一蓬鲜血在空中抛起一道弧线而后落于青枝与绿叶之上为其染上鲜红格外显眼,而吴忧则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那名女子年龄与吴忧相仿,长发披散有水滴滴落浸湿了衣衫,愈发衬托出了少女婀娜的身段。
望着眼前的景象,此刻一双犹似一泓清水的双眸中满是慌乱。一时气愤没想到竟然出手将人打得如此凄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少女颤颤巍巍的将手指伸到少年鼻下,一边念叨着“可别死了呀,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过了片刻感觉到少年虽然气若游丝但是好在还有一口气在少女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蕴在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顾不得擦拭,急忙转身飞掠而去,远远传来少女的喊声“你可千万别死呀,我现在就去请我师父来救你。”
等到确认少女已经远去,吴忧才从地上爬起,而老王也不知从哪里跑了回来,蹲在吴忧身边咧着少了两颗门牙的嘴嘿嘿傻笑。
“老王你跑的可够快的,真够义气!要不是我恰好伤势发作喷出那口淤血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吴忧有些气愤的说道。
“嘿嘿嘿”老王还是一个劲儿的笑。
就在这时从树林里传来一阵小曲儿:“青山青,绿水绿,瞧得美人来出浴。蓝天蓝,黑土黑,傻奴仆呦嘿嘿嘿。红日红,红叶红,少年郎呦不懂哄一哄。哄得美人笑,哄得美人归,哄得子孙满堂闹哄哄.哎呦!疼疼疼.”
只见一位衣着邋遢白发白须的老头从林中走来,被脚下山石绊了一跤疼的哎呦一声,再也顾不得现编现唱的小曲儿,揉着摔疼的额头呲牙咧嘴一个劲儿的喊疼。惹得吴忧莫名其妙。而老王依然嘿嘿嘿的傻笑,不过眼中却有精芒一闪而逝。
前几日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说书的他揉着额头来到吴忧面前笑呵呵的蹲下身子对着吴忧说道:“少年郎,你有病。”
听到这句话吴忧忽然变得严肃异常,老王也不再傻笑。
老头也不管二人如何反应,仔细瞧着吴忧自顾自接着说道:“来来来,我这有一功法,保证你修炼之后再无担忧,也不白送,换你.”
然而还不等老头说完,一旁的老王一记飞脚就将老人踹出老远,而后说道:“哪来的老骗子,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之前摔了一跤疼到不行的老头这次却没有喊疼,也不生气,而是瞧了一会儿老王之后笑眯眯说道:“你手里此刻又没有刀,你若是真想帮他也要等取了刀再说。”
先前还故作凶神恶煞状的老王听到老人的一句好似玩笑的话语之后反而陷入沉思,几吸之后整了整衣衫对着老人认真行礼。
老头对老王的行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而后对吴忧说道:“亏你小子这种体质还敢跨入修行一途,幸亏你小子当机立断舍弃两境修为弥补自身流失的生机再以一境修为断了天道法则对你的感应,否则你小子躲过了一道紫雷也躲不过第二道第三第四第五道,就算你小子命硬都躲过了也休想再在道之一途迈出一步。”
吴忧如遭雷击,面色煞白如纸!
老人再次摆摆手道:“你我相见,对你小子来说是福不是祸。”
吴忧心思急转,琢磨着如果这个看起来邋遢的老人如果真想对自己不利那这个时候恐怕十个自己也死的透透了,于是放下心来,但是心中疑惑不减,为什么自己的秘密老人全部知晓又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赠予救命功法?
老人视乎看出了吴忧心中所想,说道:“你小子与我一位故人很像,名字一样,相貌一样就连体质也一样,我曾答应他如果有机会就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将这功法相赠予,今天的相遇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了却他人所托而已。”
原来早就出现过我这种体质,而且还找到了破解之法,吴忧再也顾不得老人的神秘,心中只剩下狂喜,不管怎样自己总算是再次看到了希望。
“敢问老人家那位故人如今身在何处?”吴忧恭敬的问道。
“他啊,一刀斩了天路就不见喽。”老人抬头望天,有些孤寂的叹道。
“天路?难道蹬天成仙的传说是真的?”不仅吴忧,就连老王也是震惊无比。
“成仙?哈哈,笑话!在我看来天上无仙人,少年郎,一些事情知道了对于现在的你有害无益,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的你只管好好修炼这功法好好活着便是。”老人狂笑着答道,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张狂与霸道。
“我的体质又有何种说法?”吴忧见到老人对于成仙的话题不肯多谈也就不再追问,而是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疑问。
“你这种体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相比如今的修行者都已经淡忘了。”说道这个话题老人面露追忆的神色回答道。
“你这种体质被称作神体。”
“神体?”
“没错,神体!因为你这种体质天生对于天道法则就异常的敏感,修行起来比起其他人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凡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无一不是极为聪慧之人,对于天道法则的感悟也是远非常人可比,所以才被称作神体。”
“那么天罚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事极必反天道不容?”吴忧了解了自己这种特殊的体质之后再联想到天罚,疑惑的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其中原因以后你自然会知晓,当然前提是你不死在天罚之下,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只有等到你成长到一定程度自然便会明白,过早的知道太多只会对你的心境有所影响,百弊而无一利。”
老人对于吴忧的疑惑没有做出解答,似乎也不愿再与他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伸出手闪电般的点在了吴忧的额头上。
当下不待吴忧有所反应,便是在其脑海中出现了一篇名为《九转念断天长生诀》的绝妙功法,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对外物不再有任何感应。
而老王则是再次行礼拜谢那位已经大笑着逍遥远去的老人,而后神色复杂的转身坐在了吴忧的身旁为其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