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宅邸。
自从上次借故喝醉,向乔墨阳吐露了心声之后,萧默然内心黯然至极,整天怏怏不乐的坐在家里,和以前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知府夫妇十分担心。
晚上时,两夫妇躺在床上说起女儿最近的反常,唉声叹气。
“老爷,然儿最近实在是太奇怪了。”
“恩,我看到了。昨天我说带她出去玩儿,她都不愿意。”
“可不是,毽子也不踢了,也不胡闹了,饭量也小了。人看着是日渐消瘦了。”
“你是她的娘亲,难道你不懂她的心思吗?”
“什么心思?”
“我问你,她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让我想想。是了,就是上一次说是和乔墨阳一起游玩,还一起吃了饭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然儿的心思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说,然儿她有意中人了?而且意中人就是乔墨阳?”萧氏说着说着就坐了起来。
“哎,乔墨阳也不是不好,我就看他这几年所行之事,的的确确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只不过有一点,这个人实在太喜欢流连于烟花之地,实在配不上“良人”二字。我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他呀?”
“可不是,前天我和几个太太一起参加一个宴会时,她们说最近乔墨阳疯狂地迷恋上了留香苑的一个女子,好像是叫什么阿离的。这样的人,确实不能托付终身啊!”
“要不这样,我看女儿也大了,趁早给她找一户人家,兴许她见了别人,就能把心思从乔墨阳的身上移开了!”
“好,明天开始我留意一下。”
“行,你先睡吧,不早了。最近扬州出了好几起离奇的杀人事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脖子那里有连个像被咬过的齿印,有人说是野兽出没,有人说是鬼怪,这几年天下不太平,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百姓也都人心惶惶的。算了,我先起来再看一下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知府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径直走到了书房。
萧氏回想起这段时间的听闻,心头突突的跳。再加上女儿这段时间的反常,她根本无法入睡。
留香苑内。
依然一身白衣的阿离与乔墨阳在抚琴,两人的话不多,只是偶尔交谈两句。
阿离的房间熏着香,香味奇特。
专心听琴的乔墨阳并未多做他想。
看看是时候了,乔墨阳留下一叠银票,告辞出来。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扬州城里的人都在疯传,乔墨阳迷恋上了一个风尘女子,而且每次都不勉强她做什么,只是要求她与他弹弹琴,说说话。这个风尘女子也奇怪,除了乔墨阳,哪个客人都不见。有好事者居然根据这个编出了一段商业奇才与冷艳佳人的佳话,把阿离描绘成了一个误落风尘却忠贞无比的奇女子。如此一来,想见阿离的人更多了,她的身价也因此水涨船高。
但是阿离很固执,任谁开再高的价格,她也不见。
梅姑眼瞅一叠一叠的银票飞走,虽然恼恨,却不能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