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这位是答应赫舍里氏。赫舍里答应是臣妾的表妹。”信盈答道。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太后温柔的语气和那慈祥的目光在看到梦薇的脸时停下。一张与贤妃董鄂氏美貌相当、可以平分秋色,甚至是略胜于贤妃,太后已是惊呆。
“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也’,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太后所言极是,论容貌,论德行,臣妾都有愧于贵人之位。”郭络罗信盈一旁说道。
“你也别谦虚了,你若担不起这贵人之位,董鄂氏又何尝担得起这四妃之位?”太后咳了几声。
郭络罗信盈唤来南笙,关切道,“太后今日可曾用药?”
南笙沉默。
太后慈爱地望着信盈,“总是服药也不见得有好转,索性便不服了。”
郭络罗信盈好言相劝道,“不喝药怎么行呢?太医说了,太后这药可不能断了。”
太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道:“不喝!哀家闻着那股药味儿就受不住。”
郭络罗信盈语气哀求,“太后——”
梦薇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旋即道:“信盈姐姐还是不要强求太后娘娘吃药了。”
郭络罗信盈不解,直到梦薇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臣妾也从小不喜欢服药呢。”梦薇道。
“皇上身边若能有你们两个辅佐,哀家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个留下来陪哀家用午膳吧。”
“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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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福临亦来到慈宁宫,看到郭络罗信盈与梦薇在太后身边。
“儿子见过皇额娘。”
“皇帝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福临瞥一眼梦薇,道:“信贵人也在,听闻今日都是你服侍太后。今日太后可曾用药?”
“臣妾有罪——太后的病未见起色。”信盈已是跪下。
“快起来!朕是听闻你服侍太后甚是尽心,朕要好好嘉奖你才是。传朕旨意,信贵人贤良淑德,尽心侍奉太后,今特晋为——”福临忽而又想了想,“罢了,信贵人入宫不足两个月,封嫔怕是惹人非议,传朕旨意,信贵人赐居永和宫主殿,另赐黄金百两,玲珑玉步摇两对,特享嫔位俸禄。”
“臣妾谢主隆恩。”信盈欢喜道。
“恭喜信盈姐姐。”
太后道:“皇帝,信贵人与赫舍里答应都在,皇帝为何只顾着与信贵人说话,而忘了赫舍里答应?”
福临似是没有听到,打断道:“皇额娘这里的黄焖鸡儿子甚是喜欢。”说罢,欲要下筷子。
太后说:“让赫舍里答应侍奉皇帝用膳吧。”
此时梦薇的心早已飞出窗外,透过窗户看到了窗外的木棉花,四月,是木棉花燃烧的季节,幻想着流连在燃烧的木棉花下,禁不住想起咏颂木棉花的诗词。
孙光宪的《菩萨蛮》中便有:“木棉花映丛祠小,越禽声里春光晓。铜鼓与蛮歌,南人祈赛多。客帆风正急,茜袖偎墙立。极浦几回头,烟波无限愁。”木棉花开,春光一片,铜鼓蛮歌声中,忽见一帆,飘然而来,船上红袖偎樯,顷刻间消失在烟波江上。几番回头,令人不胜怅惘。
梦薇没有听到梦薇的话,直到太后又道:“梦薇,去侍奉皇帝用膳。”
“啊?”梦薇先是一惊,然后答应。
梦薇用筷子为福临连夹了两次黄焖鸡,欲要用第三次,南笙阻止道:“皇上,您莫要忘了规矩才好。”
太后说:“皇帝,礼不可废。一到膳食不可连用三次,否则三个月都不能上了。不偏爱,不独宠,雨露均沾,方可长久。”
福临叹一口气,“皇额娘说的极是。”
太后语重心长道:“就与哀家这鱼缸中的锦鲤是一样的,哀家按时定量为它换水喂食,它方可怡然自得的游来游去,可是哀家若不给它换水,它会窒息而死;若不给它喂食,它会饿死。”
福临不语。
太后又道,“同样,哀家若过量喂食,它则会——撑死。”太后盯着福临,“哀家听闻贤妃最近受凉,可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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