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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密谈

领路的丫鬟带着周夏城两人穿过两条回廊,来到了画扇楼后一处幽静的小院,丫鬟走到一间厢房前,敲门道:“小姐,两位公子已经过来了。”

门内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请他们进来吧。”

丫鬟推开门,对着周夏城两人到:“两位公子里面请,小姐里头等你们呢。”

周夏城感谢道:“劳烦姑娘了。”叶孟春则偷偷向丫鬟塞过一张银票,丫鬟结果面额不小的银票,笑眯了眼。心想走在前面的公子虽然长得俊俏,但还是后面这位公子比较会做人,也不知道小姐中意哪一位呢。

两人刚进屋内,就闻到一阵脂粉幽香,迎面扑袭过来,显然这是陆小宛的闺房。周夏城放眼四顾,视线所及是一间普通的厢房,两扇木棂小窗,似乎外面有风,在微微的颤动,房中摆设简单干净,除了一张木床之外,还有一套松木桌椅,散发着松木的清香。此时陆小宛就坐在椅子上,正在泡茶。在两扇小窗的旁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字。大概是某位才子送与陆小宛的诗句。

陆小宛见二人呆在门口,掩嘴笑道:“寒舍简陋,让两位公子见笑了。若是不嫌弃,就两位公子请过来喝杯茶水吧。”

周夏城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想不到姑娘还是如此素雅之人。”

说话间,叶孟春已经坐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有模有样的细细品味了一番,赞道:”姑娘真是泡的一手好茶。”

周夏城也不拆穿叶孟春太过明显的马屁,反倒陆小宛开口说道:“公子谬赞了,这只不过是一杯普通的茶水而已。”

周夏城打量着已经换上一身便服,宛若一朵出水芙蓉般清澈的陆小宛,笑道:“我这位兄弟,品的可不是茶哩。”

陆小宛回道:“小婢不过一介风尘女子,哪入得两位公子法眼呐。”

叶孟春一听,急忙道:“陆小姐这是哪里话,这金水镇上,谁不知道陆姑娘你的贞烈。去年扬州城内一个恶少骑上门来,发下话说要把你抢回去当丫鬟。结果陆姑娘你抵死不从,甚至不惜以死相破,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陆小宛叹了口气道:“公子可别说这事儿了,外面可尽在传,奴婢是在用这事儿自抬身价呢。”

叶孟春顿时脸红脖子粗的道:“些许小人的流言蜚语,陆姑娘不必在意。”叶孟春正欲再说什么,突然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古怪,躲躲闪闪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陆小宛似乎觉察到了叶孟春的异样,笑冲门外着喊道:“翠儿,带这位公子去方便下。”

叶孟春红着脸丢下一句先行告退,就捂着肚子跑了。房内只剩下沉默饮茶的周夏城与陆小宛。此时,陆小宛却突然向周夏城跪下,低着头道:“奴婢见过少爷。”

周夏城依旧一言不发,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轻叩着桌面,仿若对于陆小宛的举动丝毫不觉得吃惊。周夏城没有发话,陆小宛依旧跪着不敢起来。片刻后,周夏城冷声说道:“起来吧。”

陆小宛头也不敢抬的回道:“奴婢不敢,奴婢跪着说话就好。”

周夏城呵了一声道:“我一毫无权势的质子,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陆小宛把头低的更低了:“少爷多虑,将军与夫人心里一直挂念着少爷,只是。。”

周夏城放下茶杯,打断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这次出谷,是谁安排的。以及,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还是说,唐知年是你们的人?”

“少爷这次出谷,是将军几年前就开始运作的。”陆小宛回道:“少爷的行踪,是将军派人传过来的。从将军准备让少爷出谷时起,奴婢就来到了这里。不光奴婢一人,沿途江南一带,还有不少与奴婢一样的密探与死士。”

周夏城伸手捏住陆小宛光滑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后,说道:“你的身份?”

陆小宛犹豫了一下,回道:“奴婢是少爷直属的密探零壹贰玖,专门负责少爷身边的情报传递。因为少爷一直待在谷中,所以一直由将军亲自统属。”

周夏城手指划过陆小宛的脸颊,然后轻轻揉捏住陆小宛的耳垂,感受到陆小宛的身体在颤抖后,周夏城随意道:“怎么,你很怕我?”

陆小宛连忙道:“奴婢不敢。”

周夏城伸回手,笑道:“好了,那天突然出现说要带走我的苗疆男子,你们可调查清楚?”

“奴婢无能,暂时还未查清楚他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五毒教的。不过奴婢有理由怀疑,少爷的身份已经泄露,正在抓紧加派人手,以保护少爷的安全。”

周夏城摆手道:“不用了,把我身边的人撤走。虽然很多人巴不得我出点什么意外,可也没那么容易。我不管他是不是五毒中人,我只想知道他的身份,以及目的。”

陆小宛想到周夏城身边的那位高人,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于是回答道:“奴婢一定尽快查清楚。目前公子身边的三个人,身份都已经查清楚。叶孟春是藏剑山庄的二公子,此人身手平平,好大浮夸。。”

“好了,这些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自己清楚。”陆小宛未说完,就被周夏城打断道:“起来吧,是你在叶孟春茶里下了药吧?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陆小宛站起身来,笑道:“奴婢只是放了一点点巴豆而已。”

周夏城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爹,可有什么话语交代于我?”

陆小宛摇头道:“奴婢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见到将军。不过,前些天将军遣人送来一封密信,是给少爷的。”

周夏城结果密封良好的信件,正要拆开,屋外却传来了争吵声,只听见陆小宛的丫鬟翠儿在大声道:“几位公子,里面是小姐的私人闺房,小姐正在招待客人,还请几位不要乱闯,去前楼稍等片刻。”

夏富仁身后一男子上前推开翠儿,嚷嚷道:“我们夏公子看得上你们家小姐,是你们家小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招待什么客人,不就是两个穷酸秀才嘛,让他们滚蛋!”

这时,叶孟春不知何时到了屋前,扶起翠儿对着夏富仁几人道:“你说谁是穷酸秀才?信不信本少儿拿银子砸死你?”

推到翠儿的男子正要说话,被夏富仁拦了下来。夏富仁抬手向叶孟春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我朋友不太会说话,还请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在下扬州知府。。”

夏富仁还未说完,叶孟春就不耐烦的打断道:“我管你是哪根葱,本少爷赶着去与陆姑娘品茶,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夏富仁脸色一沉,阴狠道:“看来这位公子,是有意要跟我过不去了?”

叶孟春哟呵一乐,嘲讽道:“跟你过不去?兄弟你太抬举自己了!本少爷干你们这行当的时候,你估计还在娘胎。去去去,再不滚蛋,本少爷一个个把你们丢出去。”

叶孟春说话间,周夏城与陆小宛也闻讯赶到。陆小宛看着夏富仁几人脸上不悦道:“几位公子还请回吧,奴婢改天一定好好招待几位公子。”

夏富仁目光阴沉的看着几人,吐了口唾沫狠声道:“小贱人,早晚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又指向叶孟春道:“还有你,别落在我手上!我们走!”

叶孟春对着几人远去的身影喊道:“就怕落在你手上,你不知道这怎么供着。”说着,又转头向周夏城两人两人说道:“一般的纨绔子弟吃了瘪,临走前都要丢下几句狠话。无非就是你给等着下次我一定在你身上找回场子之类的话。好像丢下几句狠话,面子就找回来了一般,真是搞不懂。不过陆姑娘你不用怕,有我叶二少在,保你无忧。”

陆小宛展颜一笑,说道:“有叶公子这句话,奴婢可宽心了哩。不过夜色已晚,两位公子还是请回吧,奴婢也要歇息了。”

这般直白的逐客令,叶孟春也不好意思假装听不懂了,只能讪讪道:“如此,我们改日再叙,姑娘早些歇息吧。”

“翠儿,送送两位公子。”

周夏城摇头拒绝道:“不用麻烦了。”

“如此,两位公子路上小心。”

周夏城几乎是推着恋恋不舍的叶孟春走出的画扇楼,一路上叶孟春就一直在念叨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拉肚子,白白错失了亲近佳人的良机。接着又一个劲的追问自己不在的时候,周夏城跟陆小宛做了些什么。周夏城烦不过,说了句该干的都干了,顿时让叶孟春痛心疾首。

“不过,周兄弟,你这也忒快了吧?”叶孟春拉着周夏城猥琐道:“这才多久?不是本少爷说你,你这身子,得锻炼锻炼了。”

周夏城笑骂道:“滚你大爷的,小爷我可是号称金枪不倒一夜七次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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