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蒙蒙亮,独孤易确是早早的起身,梳洗完毕,吃过早饭,背着剑确是应约而去。
对于一个成名已久的剑客来讲确是极为的信守承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越是成名挑战者越多。
有时公名对于剑客来讲或许反倒是一种累赘。
然而附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或许对于本人来讲已经不那么的重要。
此刻的独孤易似乎就是如此。
除了提升剑法、如此以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动心。
一路骑着高头大马,确是不缓不慢的向那云翠山而去。
云翠山是一处奇妙的山峰,山峰上树叶翠绿,小道弯曲,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有一处葬剑崖。
葬剑崖本是一处悬崖绝壁,古代剑客间的生死决斗常常就在此处,直到今日确是已经成为剑客心中的圣地。
葬剑崖确是稀疏平常,陡峭的悬崖中间有一处用铁索连接着的吊桥。
吊桥后确是一处空地,空地周围确是空无一物,空地后有一处剑冢,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
有的古朴、有的细小、有的弯曲,有的赫然已经陈旧、有的确是崭新。
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轻、有的重。
顺目一望,不知有多少柄。
独孤易将马匹拴在一处高大的树木上,确是背着剑之身上崖。
葬剑崖上。
葬剑崖上确是站着三个人,一胖一瘦,一小。
各自穿着整齐的衣衫,纯青色的衫子,白靴白袜。
身后各自背着三柄剑。
三人确是各自成名已久。
老大铁索飞鹰,确是成名三十年,威名关外,一身本领深不可测,那铁索十三剑,深的那锁、困、围、缴四字要诀,确是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
余下的两位漠云双鹰,确是各自成名。虽不及那老大但是确是也是小有名气,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金翅鹰、银耀鹰静静的看着独孤易,确是面带微笑,微笑中似乎带着怜悯。
铁索飞鹰道:“独孤易,听说你的飞刺十三剑确是江湖上成名已久,死在你的剑下的人物,不下数百位,老夫特地从域外赶回来,与你切磋剑技,你可莫要让老夫失望。”
金翅鹰道:“呵呵,独孤易,受死吧。”
铁索飞鹰知道这二弟脾气暴躁,可是阻拦确是已经来不及。
只见那金翅鹰确是刷的一转身,抽出宝剑,忽然一冲,剑尖泛着寒光,忽的一动,变幻莫测。
独孤易确是微微的眯着眼睛,确是身形抱退。
并不是他怕了,因为这三人确是几乎同时出手,试图将他围住。
那一刻独孤易眸光闪动。
剑拔出鞘,确是杀机毕露。
若说为拔出剑,独孤易心里还有些踌躇不定,拔出剑的独孤易心里确是充满了不屑。
若说那剑也是有灵魂的,此时此刻莫不如此。
独孤易的面色不动。
忽然身形一阵闪动,几人确是看不清他的方向。
能让几位高手都看不清面目的他,必然本身也是一位极为高手,而且是一位可怕的对手。
铁索飞鹰,确是剑光浮动,招招不离周身。
因为他深知,一旦他剑离身,独孤易的剑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忽然感觉咽喉一阵刺痛。
铁索飞鹰手拄着剑,气息越来越弱。
忽然“刺啦”两声似乎是独孤易的剑划破了什么东西。
两道身影已经栽倒在地上,确是已经死去。
他的剑向来是一剑封喉。
从始至终从未例外。
忽然只听“啪啪”两声,确是一阵掌声。
独孤易确是寻声一望,确是瞧见一个黑衣人,黑衣人面色惨白、头戴这面巾,遮住了半个脸,似乎此人见不得人。
然而此时此刻的独孤易确是没有嘲讽。
因为他认得这黑衣人。
黑衣人叫做血手。
血手是一个沾满了鲜血的人。
与他的一剑封喉,不同的是,血手就是残暴、屠戮的代名词。
但是剑客都有自己的尊严、与准则,当然血手也不例外。
血手静静的看着独孤易,道:“我来了。”
独孤易道:“你本不该来。”
血手道:“可是我还是来了。”
独孤易道:“我怕我一时失手杀了你。”
血手道:“你不会。”
独孤易道:“哦?”
血手道:“因为至少这三个月内不会杀我。”
独孤易确是点点头。
血手继续道:“拜剑山庄的第一剑已经重出江湖。”
独孤易道:“呵呵,我正要会他去。”
血手道:“你有几成把握?”
独孤易道:“仅仅有三成。”
血手问道:“仅仅三成?”
独孤易道:“因为他的剑太快。”
能从一个本就快到及至的剑客手里听到“太快”这两个字,血手确是微微诧异,想必此人的剑必然更快,快的令人生不起抗拒。
因为独孤易本就是一个快到令人生不起抗拒的人。
望着那三具尸体独孤易道:“或许他们并不该死。”
血手道:“可是你还是杀了他们。”
独孤易确是叹了一声道:“哎。”
血手道:“你本不该叹息。”
独孤易道:“可是我还是叹息了。”
血手道:“剑客并不该如此多愁善感。”
独孤易道:“可是我还都愁善感了。”
血手道:“你是因为他们?”
独孤易道:“嗯。”
血手道:“可是你为什么还杀了他们?”
独孤易道:“因为他们本就该死。”
血手确是笑了笑,道:“我这就不懂了,刚才你还说他们不该死,现在却又该死了,呵呵,我真的不懂。”
独孤易沉沉的道:“因为我为他们叹了一口气。”
血手明白,对于一个骄傲的剑客,来讲能为敌人叹了一口气,都实属不易。
因为剑客无情,所以也就经常冷酷,然而并不是真正的冷酷,而是喜怒哀乐被他们藏的极深、极深。
独孤易道:“我们应该去喝杯酒。”
血手道:“可是我没有银子。”
独孤易道:“我也没有。”
血手笑道:“可是我还是会去喝。”
独孤易道:“不错。”
两人确是并肩的走着,确是走的极轻、整齐。
酒对于来讲,似乎是不可割舍的东西,对于两人来讲更是深入骨髓。
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不过独孤易还是带着些,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不时之需确是几乎都用来买酒。
酒就是他们难以割舍之物,无酒不成席,酒可以醉人,同样也可以劝人。
酒就是如此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