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春意院开始忙碌起来。珍珠很快被客人点走,温暖一个人转了一圈,显得有些无聊。
偷偷来到芸娘的房间,温暖本是想看看她把卖身契放在什么地方了,摸清位置好下手。
谁知道刚到门口,便听到芸娘房间里有个男人的声音。温暖吓了一跳,没什么地方好躲,干脆顺着墙壁蹬蹬瞪几步爬到了房顶上。小心翼翼的揭开几片瓦,温暖看到芸娘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的站在一处。芸娘的手正抚上男人的胸口。
男人四十来岁,长相平凡,眼角有颗痣。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男人轻轻拍开芸娘的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芸娘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再次贴了上去,这次是整个身体,“他来的挺早,叫的是灵玉。你放心,什么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能彻底解决。还让人抓不到把柄。”
“还是芸娘你对我最好了。”男人听了芸娘的保证放下心来,顺势将她搂紧怀里,朝旁边的床上走去。
温暖不好再看,将瓦片放回去,悄悄离开。本以为男人说完话会离开,她好去找卖身契。没想到芸娘这一把年纪了,魅力居然也不输于院子里的姑娘,倒是自己亲自上阵了。
站在房顶看着院子里的花天酒地,温暖忽然生出调皮的念头。顺着姑娘们接客的房间一间间的走过去,不出预料,每间房里都春|色无边,充斥着各种调|笑、呻|吟的声音。
所以,当温暖走到最后一间房听到里面亮着烛火却没有声音时,下意识的便掀开瓦片去偷看了。
屋子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从上往下看不清楚两人的长相,但温暖能感觉到坐着那人不凡的气质。想来不是一般人,只是很奇怪,两个男人逛什么青|楼?
正想离开,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地上还躺了一个女人。温暖仔细看去,地上的女人正是灵玉!
这两人把灵玉怎么了?温暖顿了一下才想起在芸娘房间里听到的,很明显芸娘他们想要对付的人就是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只不过这俩人明显识破了芸娘他们的计谋,所以先对灵玉下手了。
直觉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温暖起身想要离开。裙角却碰巧被瓦片勾住,发出一声轻响。
暗道要遭,温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股大力自下而上,将瓦片劈碎。温暖站立不稳,直直的掉进屋子里。
“别动手!误会!”温暖还没落地便先开口解释,保住小命要紧。
感觉屁|股都要被摔成八瓣了,温暖却不敢动,因为面前又把闪着寒光的剑正指着自己的脖子。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温暖目不转睛的盯着拿剑的人,笑的很谄媚,“大侠好身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哪里是您的对手呢?您先把收起剑来,咱们好好说话。”
“哼,巧言令色!”那人的剑又往前送了一点。
“别杀我啊。”温暖怪没形象的大叫,感觉脖子一凉,好像已经受伤了。
“看这位公子长的玉树临风,貌赛潘安,颜比宋玉,又气质高华,定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吧?”温暖改便策略,对坐着的那位公子进行游说,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再说了,公子你要对付的人还没来,要是在我这无足轻重之人身上耽搁了时间,坏了公子的大事可就不好了。我真的只是路过,没有别的意思,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公子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子吧?”
那坐着的公子本来看都没看温暖这边一眼,这时候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温暖,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不适合在无足轻重之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曲阳,杀了她吧。”
“是,爷。”曲阳的剑又往前递了一分。
“别呀!公子爷您谪仙般的人,怎么能残忍嗜杀呢?俗话说,饶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屠,公子爷,您就饶了我吧?”
那公子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房顶上?别告诉我是路过,谁没事从房顶走路?”
“其实吧,我是个小乞丐,被芸娘逼着签了卖身契。”温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那公子。
曲阳一直拿剑指着温暖,但因为那公子没下令,他也一直没真的动手。
“我就是想趁着大家都忙的时候,来把我的卖身契偷回去,我不知道芸娘把卖身契藏在哪里了,只好一间一间的找。刚好找到这里,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发现我了。”温暖半真半假的道。
“你就算不知道芸娘的房间,还能不做得到这些房间是做什么用的?”那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暖,却忽然脸色大变,“曲阳,小心!”
四五个蒙面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涌了进来,曲阳和那公子忙着迎敌,一时顾不上温暖了。
温暖转身想跑,却发现出口被几个蒙面人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不敢上前,温暖干脆躲在一个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公子和曲阳的武功不弱,几个杀手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温暖不由感觉很奇怪,芸娘说什么都安排好了,那对这位公子必然也是了解的,怎么会找这么差劲的杀手来?
正奇怪着,曲阳忽然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小心!”那公子替曲阳挡了一剑,自己却中了对方一剑。
“我们中毒了。”曲阳惊呼了一声。
原来如此,温暖替两人默哀,看来芸娘的安排果然万无一失。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过自己?应该不会对春意院的人下手吧?不对,自己目睹了经过,怕是跑不掉了,温暖忽然紧张起来。
曲阳二人显然都中了毒,身体摇摇晃晃,剑招都使不全了。忽然,曲阳在自己手臂上刺了一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下手再不留情,倒是很快将几个杀手绞杀了。
只是,曲阳已经精疲力尽,加上中了毒,一下子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那公子则因为受伤较多,已经先曲阳一步晕了过去。
屋子里现在有五个死人,三个昏迷的人和一个清醒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