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俊看着流霜的背影,狠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挥手让众家将追了上去。章府的家将中有些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比如阿沫。像阿沫这样的家将,章俊身边仅有一个,但此次事关刺杀高遵裕的女将,章正恒便派了身边的章忠、章勇前来相助。
流霜本就体力不支,刚刚真气逆行之下强撑着冲开重围,看似无恙,内里实则已受了重伤。再背上云大娘急行,流霜已是强弩之末。阿沫、章忠、章勇追了上来,流霜一手持剑一手扶着云大娘,又顾着云大娘怕其被误伤,一时间左支右绌。不多时,流霜腹部中剑,背后受了两鞭,流霜渐渐意识模糊,不过是意志力强撑着。正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护在了流霜的面前。流霜笑道,“阿牧”,便倒了下去。
阿牧急忙抱过流霜,伸手掏出一个丸子,弹了出去,顿时一道奇香升起,空气中微微凝着雾气,阿沫、章忠、章勇等人顿觉呼吸不畅,四肢无力。一道红影跟着阿牧而来,见阿牧抱着流霜,扶着云大娘,虽然百般不愿,但形势紧急,常欢还是接过手扶过了云大娘,两人趁机急速退去,往山上而去。
东方渐渐发白,地平线隐隐发红,晓风静静地吹过空无一人的竹林,簌簌声声。草堂内烛火依旧亮着,高平川和云寒都无睡意。高平川在灯下整理药草,时不时地往外望着。而云寒也没休息,只说睡不着,也帮忙过来整理药草。高平川捡了药草教他些药性、行医常识,见他聪慧过人,颇有天赋,心里不免又多了几份喜爱。
忽而屋外传来一阵声响,高平川猛地站起来,望了过去,却见是个少年抱着流霜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俏丽的女子扶着一位大娘。高平川见流霜浑身是血,昏迷不醒,急道,“霜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说道,“高师父,霜儿真气逆行,内腑受创,身上还有外伤几处,情况危急,需要立刻医治。”
高平川急切地引着少年入了屋,少年小心地将流霜放在床上。流霜此时已是昏迷不醒,高平川把脉便知流霜伤势严重,刻不容缓,急道,“多谢少侠相救!还请少侠先避开去,老朽为丫头医治……”
那少年说道,“不必客气。高师父请,小子初通医术,就在外间为师父帮帮手吧!”
高平川连道“好”,虽然有些疑问少年似乎认识自己,面容也似乎有些熟悉,不过流霜重伤待治,高平川也没有多加计较,只急切地取了刀具、药草等等,开始准备治疗。那少年自顾自地去了厨房,烧了开水送到门口,又去了药房自顾自地开始配药、熬药。
云寒早跑过去扶住了自己娘亲,又担心地望着流霜,再看看云大娘,接着便和常欢一并将母亲送进屋里躺好。待高平川进屋开始给流霜治疗之后,云寒又焦急地站在屋外,默默地等待,心中暗暗祈祷仙子姐姐无事。
天渐渐亮了,红日从东方升起,又慢慢爬上树梢,穿过云朵,升到中天。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草堂,安静而祥和。屋内氛围却十分紧张,高平川经过二个时辰的医治,终于将流霜的状态稳定下来。三处外伤的血止住了,先前乱窜的内劲也渐渐归于平静,只是相比流霜原本浑厚的真气而言,此时经脉中仅仅停留了不到千分之一。流霜此时的状态并不十分好,依旧气息微弱,高平川看着昏迷中的流霜大汗淋漓地样子,忍不住担心道,“丫头,撑住点!”
高平川退出屋子的时候,正遇见刚刚那位少年候在门外,少年眉宇之间尽是担忧,问道,“高师父,霜儿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