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自唐代起陷落百年终于回归汉疆,此战开辟大宋疆土一百八十余里。神宗收到战报后喜形于色。宋军在兰州重新筑城,李宪在兰州设立了帅府留大将李浩留守,附近大批部落见宋军获胜纷纷归附。宋军一时间形势大好,几乎可以预见攻克西夏的一天了。
而西夏却是人心惶惶,梁太后接到保龛谷大败、刘勋被擒的战报讯息,瞬间昏倒过去。醒来以后,梁太后伏在玉枕上痛哭流涕,而后遣人去请李秉常。李秉常部下怀疑有诈,但此时西夏形势严峻,容不得犹豫。而刘勋被擒之后不少后党官员暗地里投靠了皇党,后党势力消减不少。李秉常说道,“国家危亡之际,孤岂能偏安一隅,独善其身?”之后便带着部下去了皇宫。李秋水担心有意外出现,便跟在了李秉常身后。
李秉常进入宫殿的时候,梁太后正坐在窗前,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秉常进来施礼道,“母后”。一道珠帘隔着,梁太后转头柔声道,“你来了。”四十余岁的妇人,颜色依旧美艳,只是今日里形容憔悴,声息柔弱。梁太后说道,“事到如今,这声母后想必你是不愿再叫了,日后也不必勉强了。想当年,你和正儿自小就爱粘着哀家……”
李秉常恨声道,“何必再说这些?你若是顾念旧情,大哥怎么会死?虎毒不食子,你……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梁太后哽咽一声,“常儿……你和正儿虽非我亲生,这么多年在**却是相依为命。若不是你们,哀家也不会有勇气活下来。你大哥,他要把哀家逼向绝路,哀家也是无路可退,所以……”
“所以你就毒杀了夫君?……”
李秋水横眉冷对,满面冰霜,仿佛只要梁太后说一个“是”字,袖口宝刀便会直击梁太后咽喉而去。
宫殿之内气氛陡然一沉,梁太后却笑了,声息虽然憔悴微弱,却丝毫不乱,含着一股淡定和从容,只见她直接转头问李秉常,“常儿,你也这么以为的吗?”
她定定地看着李秉常,李秉常却低下头不再看她。她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却含着一丝心酸和苦涩,“正儿虽不能容我,我却从未想过要他死。**清冷,先帝自以为是,若不是正儿和你,我早就自缢而去了。后来先帝逝去,我又遇见了勋哥,正儿碰见后数次逼迫我放弃勋哥。百般无奈之下,我曾想过软禁正儿。只是正儿却……我梁允容可以指天发誓从未害过正儿!”
李秋水恨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梁太后说道,“我不知道。正儿死后我在悲痛之余也曾细细查访之间的蛛丝马迹。只查到了正儿是中毒身亡。这毒名叫“藏机”,来自于西域。后来听闻大将军梁永才与西域有故旧之交,正待查访,却听闻大将军葬身火海。之后却不知道了。”
李秋水转头看向李秉常,“梁永才是你手下的人?!”
李秉常面色苍白,“大嫂,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和大哥情义,我绝不会纵容手下……何况,梁永才已死,太后一面之词,又怎能轻信?”说着,又问梁太后,“事后我自会去查访此事,此时西夏危在旦夕,太后召我前来,可有什么计策?”
梁太后苦笑道,“哀家不过一妇人。如今哀家在乎的,也只是勋哥一人而已。勋哥被擒,哀家知道,依他的脾气,必无生路。哀家不懂兵事,愿助你临朝,只求你能出兵换回勋哥尸首。生不同衾,死能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