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元187年,中原北部景州郡靳氏,建立许朝,到而今虚元413年,许朝当朝皇帝许定帝即位五年。经过一百多年的世袭统治,朝廷腐败无能,东北、西域、滇南常有外族入侵,甚至东南沿海亦常有倭寇进犯,而朝廷却不思抵抗,天下百姓不满朝廷的腐朽无能统治,各地起义和兵变不断,然而靳氏皇族自持强大的骑兵来武力统治和镇压各地的起义,以致多年征战不断。
许定帝自登基以来穷奢极欲,妄图效法始皇武帝炼取仙丹,以图长生不老,为此朝廷下令广纳阴阳术数之家。在其中有一人号‘道真’深得许定帝的宠信,因其建议从民间征选童男童女各一万人,分别至蓬莱、方壶、瀛洲三仙道炼制仙丹。
其此举无非是想投皇帝所好,以巧取名利而已,而他的这一提议却是正好迎合了许定帝的想法,于是朝廷不顾当时已民不聊生、烽火四起,广发告示,要百姓凡家有八到十岁的孩童都要送至衙门,各县州衙必须于一个月的时间内交出三百名童男童女,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或者,当时的许定帝料想不到,自己的这一决定竟会最终导致了靳氏皇权帝位的覆亡,而这一决定也冥冥之中改变了很多人的一生,甚至于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更影响了新的王朝建立后的朝堂争斗。
果不其然的是,当时昭告一下,各地反抗之声更浓,甚至有些州府也在接到昭告后揭竿而起。
而最终灭亡大许朝的便是皖州的一支起义军。
皖州郡留守宗政圻这一日正在书房中查看近日的卷宗,有家丁来报朝廷御史张尚大人到,宗政圻心道:“此时而来难道是为童子炼丹之事?哎,是福是祸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念及此,宗政圻赶忙起身出去迎接。
来到前厅,张尚已在殿中等候,身边跟着一个文书模样打扮的人,宗政圻忙上前施礼道:“张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张大人赎罪。”
张尚还礼道:“宗政大人客气了,宗政大人勤于公务,皖州县民富安宁,你这地方父母官做的如此优秀,本官怎会计较小节。”
宗政圻忙道:“大人心胸豁达,下官佩服,这位是?”
张尚道:“这是主簿张奎”
宗政圻伸手略施一礼道:“张主簿,幸会幸会,两位大人请上座。”又向家仆道:“阿元,上茶。”
家仆应声而去,众人分次坐定后,宗政圻道:“不知张大人此番巡视皖州,所为何事?”
张尚道:“不瞒宗政大人,本官正是为了圣上想于天下召集童男童女分别到蓬莱、方壶、瀛洲三仙岛炼制丹药之事而来。”
听到此,宗政圻不禁眉头微皱,此时阿元将茶端上来,听到此话,也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主仆两人对视一眼,阿元忙奉上茶水退到了宗政圻身边。
张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果然是好茶,皖州的‘华顶云雾’名不虚传呐。”说着深深看了宗政圻一眼。
宗政圻含笑道:“难得张大人喜欢,阿元,去包两包上好的‘华顶云雾’给张大人带着。”阿元应声退下。
张尚放下茶杯接着说:“宗政大人心思缜密,自然不会辜负了皇上所托。皖州人杰地灵,这望仙阁有极具盛名,所以待一切准备就绪,皇上会亲临皖州,在望仙阁为炼丹童子们送行祈福,到时候可是宗政大人表现的好机会呀!”
宗政圻本就以为这童男童女炼丹之事是无稽之谈,现在闻言竟然还有望仙阁祈福一说,实在是太过分了,便不禁微露不悦之情,道:“张大人,下官以为当今天下烽烟正起,实在不宜于此时有此劳民伤财之举呀。”
张尚微一拱手道:“宗政大人此言差矣,圣上身体康健,不正是天下百姓之福么。何况若每户交出一个孩子,也算是给他们减少了一个人的口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宗政圻听此一说道:“孩子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何况仙药之说如若属实,那秦皇汉武岂非至今健在,又怎会有此许朝?”
听宗政圻如此说,张尚冷冷道:“宗政大人,你如此说,该当何罪?”
此时,家仆阿元整好包着茶叶走到门口,一听里面不好,便退了回去,心道:看这情形,这张尚来者不善,我得赶紧找巡捕徐捕头来帮忙。这样想着便急急忙忙往衙门赶去。
这边宗政圻看张尚动怒,微微一笑道:“张大人不要动怒,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该为朝廷效力,下官刚才的话,是为我大许朝百年计,更是为皇家子孙万代计。”
听宗政圻如此说,张尚也便放缓语气道:“既然张大人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就该遵照朝廷的规矩办事,否则就是抗旨不遵,这抗旨是什么后果,宗政大人很清楚吧?”
宗政圻端起茶杯,用杯盖微微拂一下烟煴茶香,缓缓道:“本官是朝廷命官,也是这皖州一方的父母官,做事也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看张尚又要生气,宗政圻微笑着道:“所以张大人刚才的话,本官铭记在心,绝不会让皇上和张大人失望的。”
张尚听了宗政圻的前半句话以为他是要抗旨,谁知他话锋一转,居然听进了自己的劝告,也便缓和语气道:“宗政大人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三天时间童男童女各三百人,相信对于宗政大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宗政圻在心中冷笑一下,面上却并未表露半分,道:“张大人,童子好找,不过既然是要为皇上炼丹,自然是要最好的人选,若要找出能够担当大任的,确实需要花些时日的,否则朝廷的告示上也不会写明限期一个月,所以时间上,张大人能否再通融一些?”
张尚听宗政圻如此说,心道: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圣旨的内容,既然他同意交人,也不一定非要的这么紧,量他一个小小的皖州留守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如此一想,便道:“圣旨虽说是一个月的期限,不过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日,宗政大人还要准备出海的事宜,所以时间总是要紧一些,既然宗政大人觉得三天时间太少,那么宗政大人需要多少时间呢?”
宗政圻起身在厅内来回度了两步,道:“下官会在二十天的时间内准备好人还有做好出海的一切准备,张大人以为如何?”
张尚微一思量道:“好,我相信宗政大人有这个能力。那我会在这二十天的时间中每隔一天巡视一次,如何?”
宗政圻含笑道:“如此甚好。”
正在此时,巡捕捕头徐青辉和家仆阿元匆匆走进了庭院,看到两人谈笑风生,不禁对视一眼,停在了院中。
此时宗政圻、张尚也看到了他二人,张尚看徐青辉一身捕快打扮,以为有事禀告,便笑道:“看来宗政大人有公务要处理,本官告辞。”
宗政圻拱手道:“下官恭送大人,大人慢走。”一边说一边陪着张尚走了出来,阿元赶紧过来递上两包‘华顶云雾’道:“大人,您好走。”
张奎接过茶叶,张尚斜睨了阿元一眼,对宗政圻道:“这茶,多谢了。”
宗政圻屈礼道:“大人客气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出了院子。
徐青辉看到宗政大人一直没有理会他,而且对张尚毕恭毕敬,而且看言谈举止之间是完全接受了找寻童子炼丹之事,心中疑惑大升,又见到两人携手走了出去,也便赶忙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张尚骑在马上志得意满的对宗政圻道:“此事做好,前途无量,还望宗政大人千万上心。”
宗政圻正色道:“那是自然,请张大人放心。”
等到张尚纵马离开,宗政圻才转身回来,徐青辉紧跟着张尚来到书房,见宗政圻始终一言不发,着急问道:“大人您刚才是答应了张大人的要求了?”
宗政圻无奈而心寒的笑一声道:“这是圣旨,能由得我不答应么?”
徐青辉道:“可是这长生不老仙丹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送这些孩子出去,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呀。”
宗政圻缓缓道:“本官已近不惑之年,死不足惜,若我抗旨不遵,最后遭殃的一定是皖州的百姓,换一个皖州留守不一样是要这些无辜的孩子去送死么?”
徐青辉急道:“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这个昏君如此鱼肉百姓么?”
听徐青辉如此说,宗政圻反倒哈哈大笑,道:“青辉呀,刚才你可是对皇上大不敬,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徐青辉虽知失言,但是当今皇上的确无道,如此说其实无可厚非,只是自己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喃喃道:“真的要这样做么?”
宗政圻收起自己的笑意,握着案牍之上一块压宣纸的玉石道:“现在唯一一个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人就是皇上。”
徐青辉急道:“可是他根本不可能这样做的。”
“是”宗政圻看着徐青辉一字一句道:“但是我们可以不给他这样做的机会。”
此时,正走在回驿馆路上的巡抚张尚对主簿张奎道:“宰相大人曾说宗政圻胸怀天下,不容小觑,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张奎接口道:“大人说的是,这宗政圻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争辩一下,大人一说到圣意难违,他立马就不吱声了。”
张尚不屑道:“他长了几个脑袋呀,敢抗旨?我就量他没这个胆,对了回去之后立刻给京师向宰相回信,就说皖州这边不会有问题的,请他放心。”
此时许朝各地其他很多地方县衙也都接到了朝廷的诏书,童子之事一时之间弄的许朝上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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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看了我的大纲和引篇部分,对我说,很好的构思和题材,只是你选择的开篇有些平淡,这样的文章更适合实体出版或者报纸连载,做网文并不讨巧。
我其实很明白,但是大局已定,我相信总有意气相投者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