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禁忍俊,这对父子,真是一对活宝,欺负文墨不知道那丫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明着在这骂文墨是个老王八蛋,若是日后有一天,真相大白了,不知道文墨会不会气死?
大公主不干了,放下手里的白银筷子,声音清脆地开口道:“文相,你别欺负我蓝儿姐姐不在,就在这说她坏话,蓝儿姐姐的规矩好着呢,她上次进宫,就连母后都夸她规矩好!”
皇后娘娘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儿的,闻言便点了点头,“是啊,上次那丫头进宫的时候,规矩的确是一丝不差的,听说是昌平郡王妃派人教导的。”
大公主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一副“你瞧,就是这样没错吧”的样子。
文二夫人一见自己的丈夫吃了亏,马上声援起文墨,“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娘不守贞洁,再嫁总是事实吧?咱们昌平郡王府怎么能找这样一户人家来做亲家呢?”
“就是说嘛……”有些官家夫人便纷纷点了头,虽然沧澜王朝并不禁止女子再嫁,但是依然会有些人有守贞的想法。
德郡王世子妃开口道:“丞相夫人管好自己家的女儿也就行了,别人家的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文二夫人笑得十分优雅地看向德郡王世子妃,语重心长道:“世子妃此言差矣,我也是为了昌平郡王府的声誉着想!”
百里遥忽然笑了,笑容比文二夫人还要优雅,“听说,丞相夫人在蒙城有个庄子,风景很好,不如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去蒙城逛逛。”
文墨和文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就全都变了,文二夫人马上改口道:“蒙城那么远,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个小庄子罢了。其实,王爷和王妃选什么人做儿媳妇,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不过也就是多****一份心罢了。”
说起蒙城那庄子,倒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文二夫人给文墨找了几个外宅,结果这几个外宅又全都不生养,二夫人一气之下,便将那几个外宅全都送去了自己地处蒙城的一个小庄子上了。
文武百官一听,百里遥才扯了什么蒙城的庄子,文二夫人就改了口风,聪明的马上就猜出那庄子另有玄机。
百里遥便语重心长地说:“丞相夫人素来是个贤惠的,如今文相无子,你也该上上心了,不如再给文相找几房小妾吧,须知这天大地大,子嗣最大,若是丞相夫人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府里倒有几个,丞相夫人意下如何呢?”
文二夫人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偏还不能发作,只得硬撑着同百里遥对嘴,“若说子嗣,郡王府里的子嗣也有些单薄,王妃也该贤惠些才是,好歹给王爷安排两个通房小妾,也免得王妃一个人,服侍不好王爷。”
百里遥还没说话,宣羽却语气狂傲地开口道:“丞相夫人又怎知我的王妃没有给我安排通房小妾呢?莫非夫人晚上不睡觉,上我家里偷窥过?”
文二夫人差点被他们两口子这一唱一和地给气死,咬牙道:“王爷没有通房小妾,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还需要本夫人去偷窥吗?”
宣羽呵呵笑道:“本王只不过是觉得那些女人配不上本王,所以才看不上她们罢了,不像你们家文相,口味那么低,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送到炕头上,他就能消受。”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底下的文武百官顿时便哄堂大笑起来,一干贵妇也忍俊不禁。
太后见他说得实在是太不像话,怕等一下文家人真的闹起来,场面不好看,于是出言呵斥道:“昌平郡王,胡说些什么呢?当着这么多未出阁的姑娘小姐的面满嘴胡沁,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宣羽赶忙道:“侄儿不过是说个笑话给大家听听,文相,得罪了!”
说罢,他隔空冲文墨抱了抱拳,便若无其事地举了酒杯喝酒。
气得文墨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现在冲过去,往他的酒杯里撒上一把毒药粉。
经此一闹,文家的人也不敢再找茬,宣家的人自然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过了午时,太后便说累了,让人服侍着去午休。
太后动了,其他人若是有乏累的,便可以自行离席了。
宣宸便同宣羽说了一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殿,径自回了家,一家子都不在家里,他还真有点担心,就怕沈蔚蓝受委屈。
不过还好,他到家的时候,发现沈蔚蓝正在房间里午睡,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他不禁笑了笑,悄无声息地脱掉身上的貂皮大衣,叠好放到衣箱上,随后搓了搓手,站到她的头顶方向。
沈蔚蓝睡觉的时候,是脚冲着窗户,头冲着炕沿的方向。
正在睡梦中的她,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啊”的一声尖叫,惊醒过来,反应异常迅速地握住脸孔两侧的两个手腕子,用力一翻,就听头顶上方响起宣宸的撒娇声。
“媳妇,疼……”
她的动作一滞,没好气地松开他的手,坐起来瞪着他道:“你吃饱了撑的?就知道作弄我!”
宣宸坏坏地笑了笑,歪着身子侧坐到她的枕头边上,看到她身上只着内衫,玲珑的曲线毕露,不禁心里痒痒的,涎着脸道:“媳妇,过来给我抱抱吧!”
“滚!”沈蔚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翻身躺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宣宸撇了撇嘴角,有些无趣地起身去了净房梳洗,然后去自己的屋子里抱了铺盖过来,自顾自地铺好被褥。
沈蔚蓝恨恨地问:“你就不能回你屋子里去睡午觉?”
“一个人睡觉怪无聊的!”宣宸很无耻地说着,脱了外边的大衣裳,也是只穿了内衫钻进了被窝里。
沈蔚蓝没法子,只好坐起身,抓了衣裳穿。
“媳妇,陪我躺会儿嘛……”宣宸可怜兮兮地央求。
“没那爱好!”沈蔚蓝没好气地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下地穿了鞋子,径自进了净房去梳洗。
宣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个太凶悍的未婚妻,也不是件太好的事,想吃点豆腐都吃不着。
沈蔚蓝梳洗完毕,出来看到他居然还在那躺着,也不搭理他,只是收起了自己的铺盖,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梳了梳头发,便爬到炕上,搬了绣架,坐到窗边继续绣花。
宣宸爬起来,扯了褥子,铺到她腿边,继续钻进被窝里躺着,今天喝了点酒,又急着回来陪她,被风一拍,有些发困。
沈蔚蓝无奈地瞪着他道:“你就不能好好地睡你的觉去?”
“谁叫你不陪我睡的……”他一脸怨怼的表情,伸手去摸她的膝盖,同时在心里抱怨,可惜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天的话,摸起来手感会比较好。
沈蔚蓝一针扎下去,真是烦死他了,卓哥儿年纪那么小,都没他这么磨人。
“啊——”他惨叫着把手收了回来,皱着脸喊疼。“媳妇,你真扎呀!”
沈蔚蓝也不理他,只是低头自顾自地去绣花。
宣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告诉你文墨和文二夫人的事呢,不过现在小爷不高兴了,就不告诉了!”
沈蔚蓝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喂,你家那个女兵营是怎么回事?”
宣宸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用后背冲着她,发脾气道:“我不告诉你!”
沈蔚蓝手上捏着绣花针道:“不说我把你扎成筛子!”
宣宸气呼呼地转过身来,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扎吧,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把我扎死了,我就变成厉鬼,天天趴在你背上,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变成瞎子,让你以后都嫁不出去!”
沈蔚蓝气得又扎了他胳膊一下,“又胡说!再胡说我真的把你扎成筛子了!”
宣宸吸了一口气,不过这次却没生气,而是笑嘻嘻地望着她问道:“你是气我说我会死呢?还是气我说你以后会嫁不出去?”
见她扬起手来,作势又想扎他,他手疾眼快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媳妇,咱玩笑是玩笑,不带上脸的。”
沈蔚蓝恨他整天的口无遮拦,拽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瞬间便尝到一股血液特有的甜腥味道。
他吸着气抬起头来,两眼喷火地瞪着她,“你真咬啊?”
“废话!”她的嘴角有他的血,看起来表情有些可怕,还有一点淡淡的心虚。“谁叫你不规矩来着?”
“你是我未婚妻!”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瞪着他强调,“还没过门,你这就叫非礼!”
他气呼呼地瞪着她,喘了半天的粗气,终于松开她的手,一声不吭地穿了衣裳,转身出去,回自己的屋子去生闷气。
沈蔚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坐起身,把宣宸的被褥叠好,然后高声把苗可欣叫了进来,“你把世子的被褥给他送过去!”
苗可欣接过她递过来的被褥,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小声道:“小姐还是去洗个脸吧,你的嘴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