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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舞会(5)

卧室是托尔斯泰平日使用的书房。在烛光的映照下,高大的书架,壁龛中的半身像,三四张相框,挂在墙上的鹿头——围绕在左右,毫无半点色彩,一片冷冰冰的气氛。但不论如何,对今晚的屠格涅夫来说,一人独处,反觉得高兴,真是奇怪。

——回到卧室之前,和主人一家围着茶桌闲谈,消磨时光。屠格涅夫尽其所长,谈笑风生,而托尔斯泰仍是一脸阴沉,很少开口,令屠格涅夫既恼火,又不安。所以对一家大小比平时格外殷勤,故意不去理会主人的沉默。

每逢屠格涅夫妙语连珠,一家人便发出愉快的笑声。尤其是孩子们,看他生动地模仿汉堡动物园里的大象叫,巴黎咖啡馆侍应生的举止,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可是,大家越是高兴,屠格涅夫心里越是感到窘迫。

“最近出了一个有希望的新作家,你知道吗?”

话题转到法国文学界时,这位浑身不自在的社交家,终于忍不住,故作轻松地问托尔斯泰。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莫泊桑。莫——泊——桑。具有犀利的洞察力,至少是现时少有的一位作家。

我包里有他的一本小说,LaMaisonTellier(《戴家楼》),有空可以看看。”

“莫泊桑?”

托尔斯泰只是狐疑地睃了他一眼,至于小说,究竟看还是不看,却不置可否。这使屠格涅夫想起儿时受大孩子欺侮的事——此刻,涌上他心头的,正是这种受屈辱之感。

“说起新进作家,这儿也来过一位特别人物呢。”

看到他尴尬的样子,托尔斯泰夫人赶紧说起这位奇特人物。——一个月前,有天傍晚,来了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说是非要见主人不可。一进门,张口便对初次见面的主人说,“先给我一杯伏特加,再来一碟鲱鱼尾巴。”这足以叫人惊怪的了,谁知这位古怪青年,还是位有小名气的新作家呢,就越发叫人不能不惊讶了。

“这人叫迦尔洵。”听到这个名字,屠格涅夫又想把托尔斯泰拉进谈话圈里。对方不肯和解,只会更加不快;再说,当初也是自己把迦尔洵的作品介绍给托尔斯泰的。

“是迦尔洵吗?此人小说写得不错。不知你后来还读过他什么作品……”

“似乎还不错。”托尔斯泰依旧冷冷的,随便应了一句……屠格涅夫费劲地站起来,晃了一下白发苍苍的脑袋,静静地在书斋里踱起步来。

随着他走来走去,小桌上的烛光,将他映在墙上的影子一会儿变大一忽儿变小。他背着两手,无精打采的眼神,始终默默地打量那张空无一物的床上。

二十年来的友情,在屠格涅夫心里一幕幕鲜明地回忆起来。冶游放荡,只有睡觉才回到彼得堡的家里,那个军官时代的托尔斯泰;——在涅克拉索夫的客厅里,曾傲然望着屠格涅夫,把乔治·桑批判得体无完肤,自己全然忘记这回事的托尔斯泰;——漫步在斯巴斯科耶林问,驻足感叹夏日流云之美,写《三个轻骑兵》时的托尔斯泰;——还有,最后在费特家,两人怒目相视,紧握拳头,数落对方一切不是的托尔斯泰。——这些回忆里,无论哪桩,都可看出托尔斯泰的倔强。他压根儿看不到别人真实的一面,总认为别人的所作所为,都是虚伪的。这倒不限于别人与他在行事上发生矛盾的时候,即便别人和他同样放浪成性,他可以原谅自己,却不肯宽恕别人。别人倘像他一样感叹夏日流云之美,他当即就会表示怀疑。他之憎恶乔治·桑,也是因为对她的真诚抱有怀疑。他和屠格涅夫曾一度绝交——包括这次,屠格涅夫说打中了山鹬,而他托尔斯泰,马上觉得嗅到了谎言的味道……屠格涅夫深深叹了口气,忽然在壁龛前停住脚。壁龛中的大理石像,在远处烛光的映照下,影子摇曳不定。——那是列夫的长兄,尼古拉·托尔斯泰的半身像,与自己情谊深重的尼古拉,已成为故人,不知不觉二十多年的岁月逝去了。如果列夫能够体谅别人,哪怕只有尼古拉的一半呢——屠格涅夫寂寞地一直凝视着昏暗的头像,全然不觉春夜已深……翌日清晨,屠格涅夫提早到二楼的客厅,这是主人家特定的餐厅。客厅的墙上挂着托尔斯泰祖先的肖像,托尔斯泰坐在其中一幅下面,正对着桌子看当天的信件。孩子们还没来,除他之外没有别人。

两位老人打了招呼。

这工夫,屠格涅夫察看着对方的脸色,只要托尔斯泰略表好意,就准备立即和好。

可托尔斯泰依旧那么不随和,寒暄几句,便又像先前一样闷声不响,自管自看他的信件。屠格涅夫无奈之下,就近拖了把椅子,坐下来默默地看报。

沉默的客厅里,除了茶炊的沸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昨晚睡得好吧?”

看完信,不知托尔斯泰想起什么,这样问了屠格涅夫一句。

“睡得很好。”

屠格涅夫放下报纸,等着托尔斯泰再开口。可主人拿起镶着银把儿的茶杯,从茶炊倒了些茶,又闭上了口。

一两次之后,屠格涅夫又像昨晚一样,看着托尔斯泰不愉快的表情,心情渐渐沉重起来。尤其今天早上没有旁人,他心里更加无所依托。要是托尔斯泰夫人能在场——他焦急地一再这么想着,可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一点来人的迹象。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屠格涅夫终于忍无可忍,扔开报纸,踉跄地站了起来。这时,客厅外,忽然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们争先恐后,咚咚地跑上楼梯——同时,门被一把推开,五六个孩子边喊着,边冲进客厅。

“爸爸,找到啦!”伊里亚站在前面,得意洋洋地晃动着手里拿的东西。

“是我先找到的。”长得酷似母亲的塔吉亚娜毫不逊于弟弟,大声说着。

“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给挂住了。挂在白杨树枝上。”最后是大儿子谢尔盖这样解释说。

托尔斯泰吃惊地望着几个孩子。听说昨天打中的山鹬终于找到了,满是胡须的脸上,蓦地绽开爽朗的笑容。“是吗?挂在树枝上了?那狗自然是找不到的啦。”托尔斯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和孩子们拥在一起的屠格涅夫身旁,伸出粗壮的右手。

“伊万·谢尔盖维奇,这下我放心了。我这人是不说谎的。要是猎物掉在地上,朵拉准能找到。”

屠格涅夫有些难为情,紧紧握着托尔斯泰的手。他找到的是山鹬呢,抑或是《安娜·卡列尼娜》的作者?——这位《父与子》的作家,一时无法判断,激动得快要掉下泪来。

“我也不是那种说谎的人。瞧瞧这双手,难道不能一发即中吗?枪声一响,鸟儿就像石头一样乖乖往下掉……”

两人相对而视,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大正九年(1920)十二月

竹林中

樵夫供词

是呀,发现那具尸体的,正是小的。今儿个早上,小的像往常一样,去后山砍柴,结果在山后的竹林里,看到那具尸体。老爷问在哪儿吗?那地方离山科大路约摸一里来地,是片竹子和小杉树的杂树林,很少有人迹。

尸身穿一件浅蓝色绸子褂,头上戴了一顶城里人的细纱帽,仰天躺在地上。虽说只挨了一刀,可正好扎在心口,尸体旁的竹叶子全给染红了。不,血已经不流了。伤口好像也干了。而且有只大马蝇死死叮在上面,连我走近去都不理会。

没看见刀子什么的吗?——没有,什么都没看见。就是旁边杉树根上,留下一条绳子。后来……对了,除了绳子,还有一把梳子。尸体旁边没别的,就这两样东西。

不过,有一片地里,荒草和竹叶给踩得很乱,看样子那男子被杀之前,有过一场恶斗。

怎么,没有马?——那地方,马压根儿进不去。能走马的路,在竹林外面呐。

行脚僧供词

贫僧昨日确曾遇见死者。昨天……大约是晌午时分吧。地点是从关山快到山科的路上。他与一个骑马女子同去关山。女子竹笠上遮着面纱,所以贫僧不曾得见她的容貌。只看见那身紫色绸夹衫。马是桃花马……马鬃剃得光光的,不会记错。个头有多高么?总有四尺多吧……贫僧乃出家之人,这些事情不甚了然。那男子……不,佩着刀,还带着弓箭。特别是黑漆箭筒里,插了二十多枝箭,要说这点,贫僧至今还历历在目。

做梦也想不到,那男子会有如此结局。真可谓人生如朝露,性命似电光。呜呼哀哉,贫僧实无话可说。

捕快供词

大人问小人捉到的那家伙吗?他确确实实是臭名远扬的大盗多襄丸。小人去抓的时候,他正在粟田石桥上哼呀叫痛,大概是从马上摔下来的缘故。什么时辰吗?是昨晚初更时分。上次逮他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件藏青褂子,佩着这把雕花大刀。不过,这一回,如大人所见,除了刀,还带着弓箭。是吗?被害人也带着刀箭……那么,行凶杀人的,必是多襄丸无疑。皮弓,黑漆箭筒,十七枝鹰羽箭矢……这些想必都是被害人的。是的,正如大人所说,马是秃鬃桃花马。那畜生摔他下来,是他报应。马拖着长长的缰绳,在石桥前面不远的地方,啃着路旁的青草。

这个叫多襄丸的家伙,在出没京畿一带的强盗中,最是好色之徒。去年秋天,鸟部寺宾头卢后山,有个像是去进香的妇人连同、r鬟一起被杀,据说就是这家伙犯的案。这回,这男的若又是他下的毒手,那骑桃花马的小女子,究竟给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把她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小人多嘴,还望大人明察。

老妪供词

是的,死者正是小女的丈夫。他并非京都人士。是若狭国府的武士,名叫金泽武弘,二十六岁。不,他性情温和,不可能惹祸招事的。

小女么?闺名真砂,年方十九。倒是刚强好胜,不亚于男子。除了武弘以外,没跟别的男人相好。小小的瓜子脸,肤色微黑,左眼角上有颗痣。

武弘昨天是同小女一起动身去若狭的。没料到竞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造孽哟!

女婿死了,认倒霉罢,可小女究竟怎样了?老身实在担心得很。恳求青天大老爷,不论好歹,务必找到小女的下落才好。说来说去,最可恨的便是那个叫什么多襄丸的狗强盗,不但杀了我女婿,连小女也……(余下之词,泣不成声)。

多襄丸供词

杀那男的,是我;可女的,我没杀。那她去哪儿啦?——我怎么知道!且慢,大老爷。不管再怎么拷问,不知道的事也还是招不出来呀。再说,咱家既然落到这一步,好汉做事好汉当,决不隐瞒什么。

我是昨天过午,遇见那小两口的。正巧一阵风吹过,掀起竹笠上的面纱,一眼瞟见那小娘儿的姿容。可一眨眼——就再无缘得见了。八成是这个缘故吧,觉得她美得好似天仙,顿时打定主意,即使要开杀戒,除去她男人,老子也非把她弄到手不可。

什么?杀个把人,压根儿不像你们想的,算不得一回事。反正得把女人抢到手,那男的就非杀不可。只不过我杀人用的是腰上的大刀,可你们杀人,不用刀,用权,用钱,有时甚至是几句假仁假义的话,就能要人的命。不错,杀人不见血,人也活得挺风光,可总归是凶手哟。要讲罪孽,到底谁个坏,是你们?还是我?鬼才知道!(挖苦的一笑)当然,只要能把那小娘儿抢到手,不杀她男人也没什么。说老实话,按我当时的心思,只想把她弄到手,能不杀那男的,就尽量不杀。可是,在山科大道上,这种事,没法动手。于是,就想法子,把那小两口诱进山里。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跟他们一搭上伴,就瞎编了一套话,说对面山里有座古墓,掘出来一看,竟有许多古镜和宝刀,我不想让人知道,就偷偷埋在后山的竹林里。

若是有人要,随便哪件,打算便宜出手。——不知不觉间,男的对我这套话渐渐动了心。这后来嘛——你说怎么着?人的贪心真叫可怕!不出半个时辰,小两口竟掉转马头,跟我上山了。

到了竹林前,我推说,宝物就埋在里边,进去瞧瞧吧。男的财迷心窍,自然答应。

可女的,连马也不肯下,说:我就在这儿等。那竹林子密密匝匝,也难怪她要说这话。

老实说,这倒正中咱家下怀。于是便让那小娘儿们留下,我跟她男人一起钻进了林子。

开头林子里尽是竹子,过去十多丈地,才是一片稀疏的杉树林。——要下手,那地方再合适不过了。我一面拨开竹丛,一面煞有介事地骗他说:宝物就埋在杉树下面。男的信以为真,就朝看得见杉树的地方拼命赶去。不大会儿工夫,便来到竹子稀疏,但有几棵杉树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下便把他撂倒在地。还真不愧是个佩刀的武士,力气像是蛮大的哩。可是不意着了我的道儿,他也没辙。我当即把他绑在一棵杉树根上。绳子吗?这正是干我们这行的法宝,说不准什么时候要翻墙越户,随时拴在腰上。当然啦,我用竹叶塞了他一嘴,叫他出不了声。这样,就不用怕什么了。

对付过男的,回头去找那小娘儿们,谎报她男人好像得了急症,叫她快去看看。

不用说,她也中了圈套。便摘下竹笠,由我拽着她的手,拉进竹林深处。到了那里,她一眼就看见了——丈夫给绑在杉树根上。霎时间,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老子从来没见过那么烈性的女人。当时要是一个不小心,没准肚子上就会挨一刀。虽说我闪开了身子,可她豁出命来,一阵乱刺,保不住哪儿得挂点彩。不过,老子是多襄丸,何须拔刀,结果还不是将她的匕首打落在地。一个女子再烈性,没了家伙,也就傻了眼了。我终于称心如意,用不着杀那男人,也能把他小媳妇儿弄到手。

用不着杀她男人——不错,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可是,当我撇下趴在地上嘤嘤啜泣的小娘儿们,正想从竹林里溜之大吉,不料她一把抓住我胳膊,发疯似地缠上身来。

只听她断断续续嚷道:不是你强盗死,便是我丈夫亡,你们两个总得死一个。让两个男人看我出丑,比死还难受。接着,她又喘吁吁地说:你们两个,谁活我就跟谁去。这时,我才对她男人萌生杀机。(阴郁的兴奋)听我这么说来,你们必定把我看得比你们还残忍。那是因为你们没看到她的脸庞,尤其没看到那一瞬间,她那对火烧火燎的眼珠子。我盯着她的眼看,心想,就是天打雷劈,也要娶她为妻。我心里只转着这个念头。我绝非你们大人先生所想的,什么无耻下流,淫邪色欲。如果当时仅止于色欲,而无一点向往,我早一脚踢开她,逃之夭夭了,我的刀也不会沾上她男人的血。可是,在幽暗的竹林里,我凝目望着她的脸庞,刹那间,主意已定:不杀她男人,誓不离开此地。

不过,即便开杀戒,也不愿用卑鄙手段。我松开绑,叫他拿刀跟我一决生死(杉树脚下的绳子,就是那时随手一扔,忘在那里的)。他脸色惨白,拔出那把大刀。一声不吭,一腔怒火,猛地一刀朝我劈来。——决斗的结果,也不必再说了。到第二十三回合,我一刀刺穿他的胸膛。请注意——是第二十三回合!只有这一点,我对他至今还十分佩服。因为跟我交手,能打到二十回合的,普天之下也只他一人啊!

男人一倒下,我提着鲜血淋漓的大刀,回头去找那小娘儿们。谁知,哪儿都没有。

逃到什么地方去啦?我在杉树林里找来找去。地上的竹叶,连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侧耳听听,只听见她男人临终前在噎气。

说不定我们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她早就溜出竹林搬救兵去了。为自己想,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当即捡起大刀和弓箭,又回到原来的山路。小娘儿们的马还在那里静静地吃草。后来的事,也就不必多说了。只是进京之前,那把刀,给我卖掉了。——我要招的,便是这些。横竖我脑袋总有一天会悬在狱门前示众的,尽管处我极刑好啦(态度昂然)!

女人在清水寺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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