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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香港电影与民生(2)

很多影片都会在不经意间表现这些豪宅的奢华,它们外部宽敞明亮,内部金碧辉煌,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一个美丽的花园,也可能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还会经常举行各种豪华隆重的家庭派对和庆功宴席。这些屋主有的是社会名流,有的是商界巨子,还有的是黑帮大哥,当然最滑稽的莫过于《有情饮水饱》中的梁朝伟了,明明是自己的豪宅,却为了掩饰自己亿万富豪的身份,而在舒淇面前谎称这是自己临时租借的,目的就是继续试探对方,看看她到底是看中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钱。

而黑帮片中那些黑帮大哥居住的豪宅往往成为最后大决战的战场,其原型想必来自于艾尔·帕西诺主演的《疤面煞星》。《英雄本色2》、《英雄好汉》、《龙之家族》还有《龙腾四海》都是如此,其中尤以《英雄好汉》火力最猛,导演像是同富人豪宅有仇似的,不把它炸得个灰飞烟灭誓不罢休。

三、“笼民”“怪物”:

如果你没有看过张之亮的《笼民》,也许根本不会想象到香港居然还有这种类似于动物居住的地方。一群老弱贫苦的社会底层人士,生活在拥挤狭窄的笼屋里,十几年如一日。即使死在自己的笼子里,也都要好几天才会被人发现。他们原本是被香港政府遗忘的一群人,过着原始而朴实的生活,却因为工业文明的发展需要而导致强行拆迁,相继被暴露在媒体的聚光灯下,像一群动物一样被政府的执法人员粗暴地抬走,非常无奈地接受如此凄惨的命运。

片中所展现的,是一个弱势群体真实的生活面貌。导演将这个群体的生活状态、日常作息和所处的环境空间全部自然随意,非常逼真地呈现在观众眼前,无一丝表演的痕迹。如笼民早起倒便盆、洗漱、打招呼、收衣服、发牢骚等日常生活规律和细节,一身汗臭躺在狭小闷热的铁丝围笼中打趣,浓烈的“笼民”专有口语,各具特色的形象与个性等,不加修饰,使人看到的就是活生生的笼民世界,不愧为香港电影少有的现实主义经典。

比《笼民》更惨的便是林嘉欣主演的《怪物》了。怪物本名关红,与丈夫及儿子住在大厦前身的木屋区中;政府重建众人被迫逐,丈夫就在反抗迫逐中被活活烧死,儿子更是活埋于拆卸的废堆中。从这以后,关红精神开始出现了问题,留在废堆中希望能找出儿子。直至大厦落成,关红亦没有离开过,隐没于钢筋水泥的缝隙中,在恶劣生存环境的熏陶下,关红终成今日面目狰狞,行事癫狂的怪物。影片的不足在于煽情过度的同时,又缺乏对生活场景的原生态展示,因而也就丧失了对现实的批判力度,这大概也与本片的恐怖类型题材有关,对怪物本身的奇观展示和人怪之间的激烈搏斗显然成了影片叙事的重点。

四、租房住宿:

其实我们看的很多港片中,主人公经常还是在外面租房子。香港租房价钱大约在3500—5000左右,如果你想租更便宜的房子,建议你去新界区,如上水、元朗、屯门,租金大约1500—3000。租房子的时候,最好找一个与你志趣相投的人合租,而且这个人最好没有太多不良习性,特别是赌博和吸毒,前者会因为欠下高利贷而被人上门追杀,后者这样的瘾君子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也沾染上毒瘾。

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亲如姐妹,实际上却另有打算,这就是《十分爱》中同邓丽欣住在一起的杨爱瑾,一个表面单纯,实际上却很有心计的狠角色。还是《单身部落》中的合租三姐妹相处得比较融洽,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一起疯过一起闹过,还一起出去体验过KTV中的情色诱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等不和谐场景。

其实有的香港人即使再奋斗再努力,短时间内也很难买得起房子,只能将租房条件变得更好一些而已。就像《望夫成龙》中的周星驰,一开始来到城市租的不过是很便宜的旧房子而已,但随着其辛勤工作得到上司赏识后,也有经济实力租到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了。只是在大房子里,他和爱人吴君如反倒找不到原来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感情渐渐游走于破裂的边缘。

除了租房外,外地人到香港还需找个地方住宿,住宿费自然是随着住宿地方档次的高低而异啦,像《国产凌凌漆》中的“丽晶大酒店”,只是因为一字之差,就同原来误入的那个“丽晶酒店”天差地远。有些便宜的招待所还有常年住客,比如北姑大圈仔泰国人之流,其实也就等于租房。

五、供楼炒楼:

别看许多香港人外表光鲜,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但实际上很多人生活得都非常辛苦,主要因为他们要供楼,还银行的贷款,所以他们最怕的就是失业,只要一失业,就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也就无法每月正常地还贷了。所以,即使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开私家车,也没什么羡慕的,因为他很可能就是一个房奴,而在香港,车的价格远远比房子要便宜得多。

但即使房子这么贵,还是有人乐此不疲地买房供楼,争取从贫民区搬到“小康区”。《洪兴十三妹》中吴孟达饰演的老爸吹牛达,中了个六合彩的二奖(大概有几十万)后便兴高采烈地看起了楼盘,希望买一间好一点的房子,但事与愿违,“没有写上买家姓名”的彩票被恶霸株哥无耻地抢走,一场“购房梦”最终化为了泡影。

也有人买了房子是为了炒楼的,可97年后,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香港经济大滑坡,恒指从18000多点跌到6500多点,房价也下跌了70%,很多原来600万元的房子(70平米左右)跌到180万元(每平米25000左右)。楼市如此大跌,以至于一堆炒楼的投机者纷纷自杀。《女人本色》中许绍雄饰演的九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骗了在信的五百万去炒楼,原本以为稳赚不亏的,谁知金融危机一来,亏得他走投无路,惟有烧炭自杀,在痛苦和内疚中了结了自己浑浊的生命。

总的来说,贫也好,富也好,屋村也好,豪宅也好,只要住得舒心,一切就好。当然为了供楼还贷而做大半辈子的房奴,已不再是香港人头疼的问题,我们内地人同样为之所困,真正解脱的那天自己恐怕已是两鬓斑白的垂垂老者了。

3.看车轮转动——香港电影中的行

“香港地域狭小,目前在1095平方公里的面积上,筑有1831公里的公共道路。这些道路大多集中在人口稠密的香港岛、九龙半岛及‘新界’的部分地区。据了解香港领有牌照的各种汽车约50万辆,平均每公里的行车密度近300辆。香港沿用的是英制交通方式,行车方向与内地恰好相反且大多为单行道,以保证车流畅通。香港道路上跑的,大多为私家车,约有32万辆。此外,有近万辆公共巴士、小巴及近2万辆的士为市民提供公共交通服务。还有162辆世界最古老、价格最平的有轨电车贯穿港岛东西。”这就是香港公共交通的状况,相对于某些国际大都市而言,它还是比较快捷、方便和便宜的。前面说了香港电影中的食和住,下面就让我们再来看看香港电影中的行吧。

一、私家车:

香港市场上的汽车价格相对便宜:一般排气量在1.5升至2升的汽车,市场价格不超过13万港元;2.5升左右的车,在20万港元之内。以此计算,香港的不少工薪阶层家庭用半年到一年的工资就足以买下一辆不错的私家车。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香港政府在汽车上牌、保险、停车、加油等方面,实行了一系列政策,每年年检的费用至少在6000港元以上,再加上停车不易、停车费用高等因素,以至于你买得起车,养不起车。这样就可以调节和控制私人汽车的增长,缓解交通的压力,并达到保护环境的目的。

很多有车的香港人平时上班也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但晚上出去玩就不一样了。“戴着劳瑞,开着奔驰!”在香港,好的私家车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当你夜晚出入酒吧、夜总会和更加高档的私人会所时,坐出租车或者坐公共巴士多丢形象啊。但如果开辆好的私家车,到了目的地还有黑社会小弟们为你“代客泊车”,即使你平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现在也成了老板。

其实香港电影中最气派的私家车不是达官贵人的,也不是富商大贾的,而是那些有着众多小弟的黑帮老大的。出去谈生意或者出席其他正式场合时,老大的坐骑经常被周围数辆车护驾,众星捧月似地突出他的威严和尊贵。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老大会被仇家追杀,就像《义胆群英》中的曹老大那样。当然对方派出的杀手必定是一流的。

二、公共巴士:

“其实爱情就像等巴士一样,有时候你觉得这巴士好旧,不肯上;有时候你又会觉得这巴士怎么没有空调啊?又不肯上了;有时候你又觉得,哇,这么多人!于是又不上了。等啊,等啊,天又黑了,心也急了,一见到巴士来了,就跳上去!糟了,搭错车了!……但是你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钱,而且你又不知道下一辆巴士什么时候来。”

《每天爱你八小时》中将爱情比喻成巴士,表达了现代都市人复杂多变的爱情观。而《飞一般的爱情小说》中,成熟美丽的双层巴士司机伍咏薇也给了林海峰姐弟般的爱恋,让他将夜晚乘坐这辆巴士当作了一种精神寄托。当然最浪漫的还是《暗战》中刘德华和蒙嘉惠在公车上邂逅,为躲避警察追捕而假装情侣共听耳机的温馨时刻,萍水相逢一见钟情的感觉尽在不言中。

另外,巴士也是许多动作电影经常表现的流动空间,警察追匪徒经常会追到巴士上,匪徒可能用乘客作为挡箭牌,也可能就这样和警察打一场。最经典的片断莫过于1985年的《警察故事》中,成龙所饰演的警察陈家驹搏命追匪徒时的那一段精彩的“巴士之舞”了。尤其是他用伞作为支撑悬吊在巴士外的场景,令当时的观众耳目一新,大呼过瘾!

也有反映巴士司机生活的写实题材电影,比如说2003年尔东升的《忘不了》,男女主角都是巴士司机。影片一开始便是小巴司机阿文(古天乐饰)在雨天发生车祸,另一小巴司机大辉(刘青云饰)驾小巴经过,可惜阿文已断了气。未婚夫身亡后,原本没有开小巴经验的小慧(张柏芝饰)由于忘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竟继承了“先夫”的遗志,也做起女小巴司机来,但却因为是新手而经常遇到被抢位、抢客、以及警察抄牌等不利状况。幸好遇到了热情而善良的大辉,在他的指引下逐渐成长为一位经验老到的女司机,并由于相处过程中碰撞出来的爱情火花而导致二人化“忘不了”为“忘得了”,终于在结尾处开始了新的幸福生活。而影片中的小巴运营也继承了香港电影的黑帮传统,很多事情都是靠武力来解决,陈惠敏饰演的巴士老板活脱脱就是一黑帮老大作派。

三、出租车:

在香港,出租车又叫的士。香港共有3类的士,各有不同的经营范围:(1)市区的士(红色的士)。可在香港任何地区经营(东涌道及南大屿山的道路除外)。(2)新界的士(绿色的士)。可在以下地区经营——屯门区、元朗区、大埔区、北区、沙田区的马鞍山、西贡区大部分地方(将军澳新市镇除外)。并可使用指定路线接载乘客往返以下地点:荃湾地铁站、威尔斯亲王医院、沙田马场、观塘顺利邨、赤角香港国际机场的客运大楼,包括地面运输中心、机场铁路的青衣站。(3)大屿山的士(蓝色的士):只限在大屿山及赤角经营。

在香港电影中,的士司机经常是配角中的配角,由那种毫不起眼的人来扮演,他们的任务往往是负责运送那些夜间买醉的女孩,有的时候还被逃跑的匪徒或者追逐的警察临时征用。他们可能被扔出车外,也可能被枪指着头,乖乖地按照匪徒的吩咐去开车。而这种简单的角色,随便在街上找一个的士司机都可以来跑跑龙套。

当然也有少数电影将的士司机作为主要的表现对象,比如邱礼涛的那部《的士判官》,好几个的士司机都成了成了保险业经纪阿建(黄秋生饰)的手下亡魂,而他的犯罪初衷也是因为的士司机拒载,导致暴雨夜临盆的妻子在被赶下车时发生意外,最后难产而死。本片旨在揭露香港的一些的士司机无职业道德的行径,如拒载挑客人滥收车资等,具有一定的社会批判意义。

比这还要恐怖的便是《羔羊医生》中的“雨夜屠夫”林过云了,他本来也是的士司机,由于童年阴影而对女性产生了病态的幻想,并在这种幻想的驱使下杀害了多位乘车少女,然后将她们肢解弃尸(还要对这些残肢拍照留念)。这个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影片,自然达到了比真实案件更为恐怖的效果。而97年“银河映像”推出的《恐怖鸡》则正好完成了身份的对置,这次受到虐待的是个懒惰好色的的士司机,而施虐者却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少女。封闭的空间,再加上慢慢的折磨,这一切都让观者感到窒息,不自觉便想起了三池崇史那部臭名昭著的《切肤之爱》。

四、单车:

“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说起香港电影中的单车,想必很多人脑海中浮现的便是《甜蜜蜜》中李翘坐在黎小军后面那温馨浪漫的画面。但正如李翘所说的那样,香港人叫两个轮子的自行车不叫“车”,而叫“单车”。看惯了前面的那些四个轮子的,再来看这两个轮子的,别有一番清新的感觉,好歹香港也制造出自己这方面的世界冠军黄金宝。

《细路祥》中的祥仔也经常骑着大人的单车穿越窄而曲的深巷,给各种各样的人送快餐。认识阿芬后,他的后面自然坐的是这个“小女朋友”,如同李翘和黎小军一般甜蜜蜜。等到阿芬由于非法偷渡而被警车带走时,他再次骑着自己的破车狂追警车,穿越香港的大街小巷,最终还是没能赶上,反而阴差阳错地上了救护车,“慰问”了患上糖尿病的恶棍大卫,让这个“狗不理”的家伙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一碌蔗》中也出现了不少单车的镜头。长州岛上的三五个年轻小伙经常骑着单车在小巷里呼啸而过,望见阳台上晾的女式内衣,无限神往地议论着,这是属于青春期的躁动,如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小雷托纳。而结尾处,余文乐饰演的青年阿凡骑着单车晃晃悠悠走过青石铺路的小街,停在少年阿凡曾驻足的地方,抬头望去,二楼阳台的晾衣架上,依然挂着引发少年阿凡无数遐想的黑色胸罩。此时一只手摘下胸罩,阿凡第一次看到了它的女主人——舒淇那一张风情万种的脸,终于圆了一回自己年少时的旧梦。

还有的动作电影则将单车作为相互追逐的工具。比如《A计划》中的成龙,一出场便以杂技般的单车技巧让人拍案叫绝,胡同中骑单车与一大群强盗周旋更显其机智、幽默和勇敢,仅仅用一辆自行车、一根竹竿、几扇窗子、一个梯子便把一群对手搞得人仰马翻。还有《暗战2》,电影公司为了制造出逼真的效果,特地在屯门的海水化淡厂之内搭建了一条豪华街景,让郑伊健与刘青云二人在人造雨下踩单车你追我逐。另外别忘了《一个好人》中洪金宝饰演的那个全副武装的单车邮差,不幸闯入成龙大哥的追逐大戏中活该他倒霉。

五、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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