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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03、关系置换

杜威是2004年东城大学人文学院的毕业生,杜威一度对前程充满了激情和渴望,因为作为东城市唯一一家国家级重点大学,他接触的多是一些富贵子弟、权力姐妹,这些资本让他以为,他不再是普通的一个人。

现在想来,杜威不禁一阵苦笑,那个时候自己没本事,他们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凭什么来帮自己?一度的荒唐,一度的颓废,让杜威的心踏实啦!也让杜威更清醒地认识了这个城市,这是一个靠关系置换的城市,这是一个上千万都买不来安全感的城市。

这话不是杜威的感悟,也就大十几万身家的杜威,还没有资本来有这样的感悟。这是杜威的大学同学李国斌在酒后送给杜威的一句话。李国斌活得滋润,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他爸的灯饰公司,高配一步到位,直接给了个副总当。

这几年房地产热,他准备开一家地产公司,去年和江北朱家塘村村书记女儿订婚之后,在地产界更是搞得风声水起。东城市政府举起了开发江北的大旗,光耀地产在江北屯的地的价格坐着火箭的速度往上飞,这些地即使不开发,一转手,随便就是几个亿。李大公子就像下乡挂职的干部一样,什么事都不干,都有四五百万的年薪。

李国斌给杜威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空?陪他去见几个朋友,杜威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没有时间,李国斌笑骂着说,你他妈爱来不来,这几个朋友你要是搞好关系,明年可以自己开个公司。

杜威做销售这几年,正好是李国斌人生得意的几年,总开杜威的玩笑,说,就你这点工资,值得你起早贪黑嘛?辞了算啦!过来给我干,怎么也能给你现在两倍的工资,杜威只是笑哈哈地应承着,说,那感情好,有这么好的位子,你得给我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混不下去,我就来找你。

杜威知道,凭他跟李国斌两人的关系,到他公司里去谋个职位应该不难,不过应承归应承,杜威是从来没想过要去给李国斌做事的。朋友关系,那是平等的,真要做成上下级,说话都得矮人家一截。

杜威本来今天要跟李根涛带客户去考察生产工厂,李国斌的这通电话,看来让他去不成了。他临时向李根涛请假说去不了,李根涛除了钱的事难说,这方面还是挺通融的,不过要求晚上招待客户的酒席上必须得回来。

李国斌的接触面,还真不是杜威能够比的,请来的三男三女中,三男中,两人是国土资源局的科长,一个是房管所的所长,三女中有一个是车管所所长,另外两个女的,是政府办公室的,具体职务李国斌没有介绍,杜威也就没有问。

说是来认识人,其实就是来帮李国斌玩业务麻将,这套路,杜威熟透了,李国斌垫了两万块钱,说不够的话,打完麻将再向他结账。答应来这种牌局,杜威也不能白来,李国斌帮着介绍的时候,杜威赶忙给众人发自己的名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本来说好来玩的,杜威不懂规矩地发了名片,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不发名片。

麻将,杜威是打得心不在焉,本来奉李国斌的命是来输钱的,没想到,杜威总是点炮,却惹怒了那车管所的所长,她骂杜威会不会打麻将,就因为他点炮害得她跟着输了好几把!杜威能怎么办?只能陪着傻笑,这陪人打的业务麻将,没点技术还真打不来。你输给这个人,不输给那个人,都要被人说。

这车管所所长八字眉毛一撇、一撇的,一看就是骂人骂惯了,估计也是看了杜威的名片之后,知道是一道上不了桌的菜,才敢这么发脾气。显然众人都是柿子拣软的捏,有人开口骂啦!其他两男的,也鼓着一副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杜威。

****,老子过来是陪你们玩业务麻将的,不是来受气的。杜威索性心一横,看,看你妈个逼,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也不去看李国斌的眼神。一自在起来,牌运就好了不少,接连胡了几把小牌。

“******妈,这么小的牌,你他妈也胡,想钱想疯了吧?”国土资源局的小平头直接骂了出来,有些事藏在心里,你知、我知就好啦!直接拉出台面上来骂人,那就是另外一个性质,即使杜威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撸起袖子来准备跟他干上一场。

正当杜威站起来的时候,李国斌在后面推了杜威一把,“你小子手气不错啊!我在那边输了不少,你去帮我赢些回来。”

杜威上了另外一桌,那小平头还在骂骂咧咧,这要搁过去,杜威早掀桌子了,管******什么鸟科长,揍了人再说。李国斌这一桌就不像杜威那桌牌风那么差,其实玩这种麻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给你你就兜着,有必要在这里大大咧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吊毛样嘛?

也就个把小时,那小平头嚷着不玩牌啦!要去喝酒,看样子是赚够了。李国斌打电话叫人安排场地,一干人等又涌出包房去包间。杜威故意落单,扯住李国斌,“喝酒我就不去啦!我回去还有事呢!”

“****,现在吃饭事最大,有什么事不得先吃饭。”小平头估计是上了趟厕所,还落在杜威跟李国斌身后,听到杜威这么磨磨唧唧就有点不高兴。

“王哥,你先请,我们一定来。”李国斌点着头,哈着腰,先把小平头让了过去,看着小平头肥硕的屁股渐渐远去,“这帮都是爷,咱不得不伺候好。”杜威心底虽然不爽,见这情形脱不开身,也没执意要走。

“我为什么让你上那桌,就是因为他们的臭嘴巴,我本来以为你比我脾气好。”李国斌解释道,杜威推了李国斌一把,“****你妈,老子脾气好,你就拿老子当枪使?”杜威也就在李国斌要求到自己,才敢这样骂他。

以李国斌现在的资本,真正有求他杜威的地方,真的是少之又少,这个忙不帮,他还能帮什么忙?“走,不就喝酒嘛!老子喝酒还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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