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韶东正在奋笔疾书,突闻陈仙怡一声惨叫,急忙回过头去,却见她已躺在了地上。
从床上掉下来了?这可以啊!小时候在一不小心的时候经常玩这种游戏。韶东有心开仙怡的玩笑,但见她面部表情十分痛苦。于是一股怜香惜玉的气流,瞬间就布满了他的内心。赶紧跑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睡觉时看你挺老实的吗?怎么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了?”
仙怡痛苦地说:“我怎么知道,都怪你这破床,什么玩意啊!不知道弄张大的吗?”
韶东说:“那行,明晚我把咱两的床合在一起,这样就掉不下来了。”
仙怡骂道:“滚!快扶我起来。”
韶东按照仙怡的懿旨去扶,可没动几下,她就疼的直喊停。没办法,韶东就只好把她抱到床上。原本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要糟糕的多。仙怡不但两条腿疼,就连一条胳膊也疼的抬不起来。
韶东问:“你这是怎么弄的啊?不就是从床上掉下来吗?但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仙怡说:“问那么多干啥,快拿点止疼药,我快不行了!”
韶东说:“那我也得问清楚了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救你。”
仙怡不耐烦的说:“救你妹啊,离死还远着呢。上厕所,摔倒了不可以吗?”
韶东点点头说:“可以是可以,但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疼痛让仙怡的眼睛里竟然挤出了泪花,这对一个铁铮铮的女汉子来说确实疼到了极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韶东,看到仙怡的眼泪后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赶忙去看个详细。这一看,才发现仙怡的右腿也肿了。再看胳膊,肿就不说了,光擦破的那些皮就够他心疼的。这么完美的艺术品竟然会遭到如此的破损,但别说,越是这样仙怡就越看起来楚楚动人。
韶东急忙给仙怡裹了件大衣,抱起她就往外走。
仙怡用那只仅存的手扯着韶东说:“你干嘛,这大晚上的明天再说可以吗?”
韶东说:“不干嘛,你太不省心了,我打算把你拿出去扔了!”
仙怡说:“扔你妹啊,你快放我下来,就你劲大是不?”
韶东没有理会仙怡的种种行为,一直把仙怡抱到楼下,出了门,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到医院时,仙怡都快睡着了。这都是韶东的功劳,因为他在车上给仙怡说睡着了就不疼了,仙怡还真听了。韶东就感觉到还是这样的仙怡听话,要是啥时候变成植物人那就更好了。
很快,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仙怡右腿和右胳膊充分学习了左腿的矫情,双双达到了骨折的地步。韶东当时惊呆了,问医生:“这不可能啊,不就是摔倒而已,有这么严重?”
医生说:“病人长期不活动,突然性摔倒,怎么就不能这么严重?”
韶东只好重新抱起仙怡。两人在医院门口等车,夜半三更的天气异常的寒冷,风一抽一抽地刺着人的骨头。
韶东紧紧的用大衣裹着仙怡,仙怡说:“你干什么,别趁机又想沾点便宜。”
韶东说:“你就别说话了,天这么冷,大衣多少能起点作用。毛病怎么这么多?啥叫占便宜,要占早把你办了,好好的一天。哎!车车车,这边!这边!”
车没有因为韶东的叫喊而停下来,无奈的他们只好再等,可是今晚的出租车真的打算不再让韶东继续奢侈下去。实在没办法,韶东就只好把正在和素素缠绵的六子从梦中扯了出来。六子一听韶东在医院,还以为韶东出什么事了,就急忙给素素打了个招呼,然后开车就往医院赶。
时间不大,六子来到了医院门口。他刚一下车,就看见韶东抱着一个妹子在招呼自己。
六子疑惑着走过去,看了看仙怡,再瞧着韶东说:“能方便解释一下吗?”
韶东说:“有什么好解释的,帮忙扶着上车,有时间再说。”
六子一边帮着韶东往车里塞仙怡,一边说:“嫂子这是怎么了?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韶东说:“什么嫂子,这是奶奶!”
仙怡偷笑,但她被大衣牢牢地裹着,谁也没看见。
六子说:“不能啊,你奶奶我见过,没这么年轻。”
韶东说:“一言难尽,快开车,古街清风巷四十三号。”
六子说:“得了,你照顾好嫂子一样的奶奶,马上到。
在车上,六子开着空调,稍微缓和了一点冰冷的世界。
仙怡缓缓从大衣里探出了脑袋。韶东点了支烟,问六子:“你真打算以后开出租?”
六子说:“那必须的,哥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再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女人,这是哥的原则。”
韶东说:“你就别恶心我了,就你那天生的流氓样,再进化也就是个痞子。”
六子说:“就没有你这么说话的,我就是流氓我也要流得惊天地泣鬼神。”
韶东说:“可这和你来西台开出租有什么关系吗?”
六子说:“关系大了,我和素素现在别提有多幸福了,我开车她理发,这就叫生活。”
韶东说:“你这是不是可以算是一种违章的殉情?”
六子说:“什么叫殉情,这就是爱的伟大!你呢,情况怎么样?看嫂子这样,不乐观啊。怎么照顾人的,让嫂子受这么大的罪。”
韶东说:“什么嫂子嫂子的,你还叫上瘾了。这就一朋友,我顺便照顾一下。”
六子说:“你拉倒吧,哪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下面不是隐藏着一个猥琐的动机。”
仙怡插话道:“你还真说对了,我是指你说他猥琐,不过我们还真是朋友。”
韶东对仙怡说:“你都快成植物人了,还这么损人,不怕遭报应啊。”
仙怡说:“这个还真不怕,报应只不过是用来吓唬你对一个人没招时的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韶东说:“兄弟都在这呢,别让我这爆脾气把你扔下去。”
仙怡笑道:“看你那爱面子的样子,恶心不。”
仙怡说完便笑。一个人笑是没有错的,可一个受伤的人笑,那就不一定了。特别像陈仙怡现在的状况。由于笑,脸部肌肉抽动,带动神经,致使腿部肌肉也跟着颤动,故此刚才的止疼药算是白搭了。
仙怡疼得哼哼直叫,韶东看见仙怡那倾国倾城的痛苦样,乐道:“怎么样,报应无处不在吧。”
仙怡骂道:“滚一边去,疼得都快抽了,你还乐!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这都什么人啊。”
六子插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嫂子都这样了,也不哄哄。”
韶东说:“什么时候能把你这嫂子的口音给改了。我倒没什么,反正我又不吃亏。可人家不一定乐意啊,对吧他嫂子?”
仙怡骂道:“真不要脸。”
说话功夫,车就到了地方。仙怡由韶东抱着、六子扶着上了房间。
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仙怡能看出有明显的困意。六子帮着韶东放好仙怡,对韶东小声说:“行啊你,藏着这样一个妹子还不给我说,你这兄弟太到位了。”
韶东说:“说来话就长了,有机会再说。”
六子说:“得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必须好好喝一顿。”
韶东说:“别呀,这么急干啥?”
六子说:“那我就住这了?”
韶东说:“我意思是喝点水再走,别臭不要脸了,快滚吧。”
六子说:“瞧你那害怕的样子。”
六子走后,韶东给仙怡倒了杯水,让她吃药。仙怡本不想吃,但实在是困,就不愿和韶东犟,乖乖的吃完药,躺下睡了。
韶东的困是不言而喻的,将外套往凳子上一扔,就躺在了床上。刚躺下,觉得不对劲,就又下床,拉开帘子,看看仙怡已经睡着,就把本来盖的好好的被子又重新给盖了一下。
仙怡突然睁开眼睛说:“少假惺惺的多此一举,我本来就盖好着呢,你是在往乱里拉吗。”
韶东吓了一跳,这家伙居然还没睡着:“我有那么坏吗,怕你掉下来。”
仙怡说:“我现在动一下都是个挑战,你的床要是够结实,我是掉不下来的,快睡吧。”
韶东说:“哦,对了,你上厕所的时候喊我。”
仙怡说:“知道了大叔,怎么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