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嘻嘻一笑,还未答话,香含韵便又接口道:“我知道他对咱们没有恶意,否则早就对他不客气了!”说不得哈哈一笑,道:“小朋友快人快语,和尚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做伪的人!”香含韵见他总是挂满和蔼亲切的笑容,不禁“扑哧”一笑,道:“说不得大师,我可是越来越觉得你有点意思了!”
南宫琼楼见气氛不再像先前尴尬,于是插言道:“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说不得一收笑容,满脸正色道:“会主知晓小朋友无恙,心下甚是喜悦;本想亲自来看望小朋友,只是有重要之事绊住,特命和尚赶来探望一番!”
南宫琼楼心下大奇,暗想:“这七星会主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好的心对我如此关怀?”心里想着,嘴上答道:“贵会主费心了!”顿了一顿又道:“在下有个谜团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大师能否帮小可解开这个谜团?”
说不得阅历丰富,察言观色便知南宫琼楼想要问什么,于是微微一笑,答道:“会主对小朋友绝无恶意,此时不告诉小朋友缘由,也许另有别情,时间一到,会主自会对小朋友说个一清二白,小朋友又何必寻根究底,岂不似那刻舟求剑?”
南宫琼楼听罢,不由苦笑一下;此时夕阳绯艳,霞光满天,南宫琼楼双眼愣愣看着天边,苦苦思索,半响茫无头绪,不得要领,于是长叹一声。说不得插言道:“小朋友可认识一个叫柳梦梅的女子?”
南宫琼楼和香含韵一听,不由都“啊”了一声,香含韵接口道:“柳姊姊,我们认识的啊!怎么了?”说不得见二人脸上一片焦急关切之色,忙笑道:“她本人没事,只是……只是……”
香含韵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不由急道:“要你说的时候你却吞吞吐吐,吊人胃口;不要你说的时候你倒滔滔不绝,说的不亦乐乎!”说不得尴尬一笑,摸摸剃光的脑袋,才对南宫琼楼道:“小朋友是否答应过她什么事情吗?”
经说不得这一说,南宫琼楼猛然记起黄山大会之前偶遇柳梦梅,交谈之下,自己曾答应黄山大会之后,与她同赴西域天山冰川峡谷一事。只是大会之后,发生许多事故,却把这事忘了。此时经说不得提起,才哑然失笑道:“小可竟把这事儿忘了!”
说不得听他言下之意确有其事,便一整脸容道:“月前和尚无意中遇见柳姑娘,她匆匆去了西域天山,临别时请求和尚若遇见小朋友,还请小朋友赴天山一行!”不待南宫琼楼答话,香含韵也接口道:“柳姊姊去了天山,哎;大哥最近遭遇那么多事,她不知内情还以为大哥失信于人呢!”
说不得见香含韵一脸沉重之色,心下好奇,便试探道:“不知柳姑娘邀请小朋友赴天山干什么?”南宫琼楼心想:“冰川峡谷的事柳姑娘一再请托不要泄露秘密,这如何是好呢?”他不善于说谎;是以,说不得如此问,一时之间他倒不好回答,便僵在当地。
香含韵见他脸色尴尬,忙接口笑道:“也没什么!只因我听柳姊姊说了天山美景,我很想去游历一番。当日柳姊姊便说日后带我去浏览,想是她久寻不见,便叫你捎信与我们了!”柳梦梅本是漠北之人,家住天山以北数十里之外的地方,香含韵如此述说,说不得自然深信不疑。
三人走到路边阴凉处又交谈了许久,此时夕阳西下,只留一抹余褚留恋在天边。倦鸟纷纷隐入林间,初秋的晚风更有一种舒适,使人头脑清醒。良久,说不得才站起身来,向两人一礼,和蔼的道:“两位小朋友,咱们就此别过;望你们从西域归来时,来金陵与会主一会!”
南宫琼楼也很想知道这七星会主到底是甚么人,如此神秘又如此关心自己,心下早就充满好奇。听说不得如此说,便欣然道:“好,在下最快一个半月后便会返回金陵!”说不得听他如此说,很是高兴,深深看了两人一眼,一脸不舍之情,道:“小朋友保重!”
说不得在南宫琼楼两人的“保重”声中消失在山麓尽头,此时的天边蒙上一层烟岚,就如那撩人思绪的仙境一般。半晌,南宫琼楼才把马匹拉过来,道:“韵儿,咱们走吧!”
香含韵点点头,嫣然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南宫琼楼连忙从后赶上。这一路上甚是平静,江湖人物固然甚少,就连西域西城世家的人也很少遇见,百花帮的人更是一无所遇,就如突然间便从江湖中消失一般。
南宫琼楼丰神隽朗,玉树临风,身着天宝蓝山长衫,摺扇斜插腰间;他此时内功已达神藏紫府,神气内敛的境界,就如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富豪公子一般,绝对看不出一丝江湖人物的气息。香含韵身穿藕荷色衣服,绝世面容上流光溢彩,凤眉轻挑之际,顾盼生姿,冰魄神剑斜插马鞍上。两人并肩而行,任谁一看便知是对神仙眷侣,好不令人羡慕。
两人一路西行,无不惹人注目。约莫行了十来天,便到达西域天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店老板一见二人服色,便知是中原地带来的贵客,招待十分殷勤。二人赶了十来天路程,也略有疲惫之色,于是沐浴之后,香含韵见天色尚早,便嚷着要出去看看西域风情。
南宫琼楼违拗不过,只得随她一起出去。此处虽是小镇,市集上也还算热闹繁华。两人转悠了一会儿,香含韵便走进一家衣服店,买了几套衣衫出得店来。凤目到处,见一家酒馆里飘出羊肉香味,使人闻之谗言欲滴。
香含韵笑道:“大哥,咱们去吃羊肉,你说好不好?”南宫琼楼早已闻到那股香味,只觉就香味便与中原不同,于是笑道:“甚好!”
两人来到酒馆门前一看,只见门楣上四个篆刻金匾大字“小园香径”;此时也是黄昏暮色,人来人往,里面灯火通明,繁华非常。南宫琼楼不由轻声念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好词!好词!此种地方竟然有如此雅人,倒是不可不进!”
香含韵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看着那门楣上的字摇头晃脑的嘀咕,犹如一个教书先生;不由“扑哧”一声格格娇笑道:“好啦,别看了。咱们进去吧!”二人正说之际,一个伙计奔出来躬身哈腰行礼道:“二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快望你请,今晚敝楼正举行品酒大会,两位若有兴致到可以体验一番!”
南宫琼楼一听“品酒大会”,立刻双眼发光,好奇的道:“品酒大会?你们这里有很多酒吗?”那伙计见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居然问出如此拙劣的话来,便用一双吊眉眼狐疑的打量了南宫琼楼半晌,才脸色不大恭敬的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敝楼有的是好酒!”
看了南宫琼楼一眼弱不禁风的身子,才又满含讥讽的道:“要是客官有那胆量,也许还可以搏点彩头!”南宫琼楼一听,更是好奇,忙问道:“什么彩头?”那伙计没好气的道:“就你这模样还想彩头?”
香含韵听他说话无礼,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南宫琼楼忙拦住她,向她摇摇了摇头。此时那伙计不耐烦招呼他俩,便奔去招呼别人去了。香含韵恨恨的一跺脚,娇叱道:“这伙计好可恶!”
南宫琼楼笑道:“咱们来这里是为了高兴,一饱口福,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而伤心情呢!”说着,便拉着香含韵的手往里走,道:“走吧!我可是抵不住这香味了!”
二人刚进入大堂,见四处酒客满座,正吆喝的不亦乐乎;几个伙计四处穿梭,招呼客人。两人正打量哪里有空位时,一个穿着妖艳,一脸媚相,一双媚眼水汪汪的四处勾魂的女子款摆纤腰般走过来,声道:“哟,这位公子面生得紧,刚来本地吧!”
南宫琼楼一看她穿着与神情,便浑身不自在;香含韵斜睨了那女子一眼,便鄙夷的一甩头,不看她。但既来之则安之,二人也不好就此转出去;南宫琼楼只得含笑道:“小可听闻贵楼举办品酒大会,好奇之下便来瞧瞧!”
那女子一双媚眼在南宫琼楼身上四处乱转,不时向南宫琼楼暗送秋波,南宫琼楼脸色绯红,转过头装作没看见。那女子娇声道:“公子爷可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的酒都是从各个地方精挑细选而来的美酒佳酿!”
香含韵见她东拉西扯的胡说,不招呼自己两人入座,不由冷哼一声,脸色一沉,道:“这位姑娘,我们都站了半天啦!你难道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那女子闻言,脸色一红,尴尬的道:“姑娘息怒!”随即朝南宫琼楼媚苒一笑,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香含韵看得恶心想吐,恨得牙痒痒的;南宫琼楼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做个无奈之状,便跟在那女子身后走去。香含韵无奈之下只得跟去。那女子领着二人上了二楼一个雅座上坐定后,香含韵怕她再缠着南宫琼楼,再说看她那副妖媚相也很不舒服;便抢先道:“给我们准备点你们最拿手的好菜和好酒!”
那女子深情的看了南宫琼楼一眼,才依依不舍而去。香含韵不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真是不要脸!”二人坐的地方可以一览大厅情景,不大功夫,那女子便带领两个伙计把好酒好菜摆了一桌。那女子刚要开口,香含韵也先开口道:“你们下去吧,不要打扰我们?”
那女子见南宫琼楼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又见香含韵生的袅袅婷婷,风流蕴藉,直入天仙化人,不由自惭形秽,恨恨的瞪了香含韵一眼;随即眼含秋波的瞟了南宫琼楼才恋恋不舍的反身而去。
南宫琼楼与香含韵见那酒菜色香味俱全,还有一个小炭炉,上面一个小锅,那是吃羊肉火锅的专用。两人甚喜。三杯酒下肚,南宫琼楼连赞好酒;香含韵则是娇脸晕红,更增一种娇美。两人正浅浅私语之时;突见一个伙计走到大厅里高声说道:“各位的老少爷们,大哥大嫂,兄弟姐妹们,为感谢各位一直对本店的照顾,本店特别推出的品酒大会马上开始!”
话刚出口,楼上楼下一片欢呼鼓掌之声。那伙计又对旁边的客人道:“请各位都把座位挪到两边,可好?”那伙计说话得体,加之众人早就盼着品酒大会,听那伙计如此说,便纷纷道:“好!”顷刻功夫,大厅里挪出了一大片地方来。
众人刚腾出地方,四个伙计便抬出一张大方桌摆在大厅中央,随即两个伙计又抬着一个大酒坛放在方桌上,酒坛上用红绿色三色丝带绑住。众人正不知其到底是何意时,大厅里一下出来四五位穿着妖媚的少女翩翩起舞,随即一阵乐器之声传来,大厅里顿时一片风光迤逦。
那些女子玉臂粉腿,纤腰摆动,仿若回风扶柳,摇曳生姿,彩带飘飘,似流光霞影,耀眼夺目,众客人看得双眼发直,那些女子目含秋波,深情款款,惹得众客人心痒难搔;一时间大厅中,楼上楼下一片掌声雷动。
一曲舞毕,正是贵妃醉酒姿态,一位二十七八的彩衣女子款步越众而出,后面跟着一个伙计,伙计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只白玉般的酒杯和一壶酒。众人静若寒蝉的看着那位女子。
那女子走到大厅中间,反身伸出白如玉葱的手指端起托盘中的一杯酒向四周众客人浅浅一笑,娇柔的声音响起:“蔷薇先干为敬!”说完,轻撩衣袖挡住樱桃小口,饮完一杯酒。众人鼓掌声中,只听蔷薇娇柔的声音又响起:“若是想要再饮,必先在酒令上赢我!”说着,盈盈秋水,四处转盼道:“哪位贵客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