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霸一听,不禁哈哈大笑;烟庄主夫妇不禁心里犯嘀咕,不知他如何会大笑不止。金三霸大笑数声才道:“这个好办,你告诉老子,俺媳妇儿许配谁啦?老子去把他宰了,你女儿也就是俺媳妇儿就非嫁老子不可!”说着,自觉自己这个办法妙到绝顶,心想也只有自己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注意,得意之下哈哈狂笑。
南宫琼楼停身凉亭顶上,院中情景一直收入眼底,见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然拳脚都是九流人物,倒也不放在心上;心想:“看会儿再说!”于是坐在上面看热闹,见金三霸说得有趣,直是无理取闹,也不禁莞尔。
烟庄主还未答话,只听后院几个粗重的声音催促道:“快走快走,老大已经等不及了;再说今晚是你们洞房花烛夜,我说啊嫂子,你还是快快出去迎接未来的夫婿吧!”话声中一个女子在两个大汉的半扯半拖下来到大院。
那姑娘一见父母都在院中,便挣脱二人的手,躲在父母背后。南宫琼楼借着灯火看去,只见她身着水绿色衣服,面貌倒还俊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有一种怜爱之情。
金三霸一见那姑娘,便双眼发直,口水直流,色迷迷的道:“夫人,俺来也!”说着,伸出一双粗大的手掌就向烟姑娘抓去。烟姑娘娇脸剧变,全身发抖,忙缩在父母身后,金三霸顿时抓空。烟庄主哀求道:“金大爷,求求你放过小女,你要什么小的都答应你!”说着,夫妻两人跪地求饶。
金三霸踹了烟庄主一脚,直把烟庄主踹了个四脸八叉,然后双手叉腰,斗鸡眼一翻,才道:“好,好。既然你这么说,俺金三霸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要你答应俺一件事,俺离开就走!绝不食言。”
烟庄主夫妇一听事情有了转机,便不住叩头道:“金大爷要我答应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都依得!”金三霸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走到石阶上坐下,才淡淡的道:“你别答应得如此爽快,要是办不成,哼哼,老子不但照娶你女儿不误,还要一把火烧了你的鸟窝!”
烟庄主夫妇一听,满腹疑窦的对望一眼,烟庄主突然福至心灵,暗想:“对方是强盗,必然是为财而来!”想着,忙道:“小的有钱,只要不带走小女,小的愿意破财免灾!”
金三霸还未答话,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沙哑着声音道:“很好,很好!俺们这帮兄弟最近手里有点拮据,嘿嘿,想请烟庄主做做好事!”说完突然三角眼一瞪,“若不想你女儿当俺们压寨夫人,嘿嘿,那就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我们老大自然不会再做你的女婿了!”
烟庄主夫妇一听“一百万两银子”,霎时之间傻在当地,作声不得。金三霸见状,怒道:“怎么?难道想要老子做你女婿不成?”半晌,烟庄主才嗫嚅道:“我……我哪里有一百万两……银子,还望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金三霸一听,不禁大怒,跳起来一把把烟姑娘拉过去,烟姑娘尖叫一声,就被金三霸搂在怀里;惊骇欲绝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拍的一声脆响,煽了金三霸一个耳光。金三霸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打是情骂是爱,好老婆,一会儿夫君好好疼你!”
烟庄主夫妇见女儿受辱,强盗当前也不顾了,烟庄主颤声道:“快放开……放开他!”烟夫人则一副拼命架势,就要上前厮打金三霸。两个汉子上前轻轻一撩,烟庄主夫妇便双双摔倒在地。金三霸哈哈狂笑。良久才恶狠狠的道:“烟老头,老子再问你一遍,你是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给我这帮兄弟逍遥呢,还是要老子做你女婿?”
烟庄主苦苦哀求道:“在下虽薄有家产,可哪里能够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还望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住叩头。那满脸刀疤的汉子吊眉眼一眯,阴声道:“啧啧啧,你还哭穷?一百万两银子对你烟家庄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也罢,大哥,你还是准备洞房吧!”
众强盗立刻欢呼雷动,有的道:“赶快拜天地,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了良辰美景!”有的鼓掌道:“嘿嘿,早日生出一堆小强盗!”有的又道:“大哥都不急,你们急个鸟蛋!”众人七嘴八舌说得不亦乐乎。
金三霸听得有趣,哈哈大笑。烟姑娘害怕之极,几欲晕去。想要挣脱金三霸的怀抱,但他双臂犹如铁箍,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如何能够挣脱。半晌,金三霸才笑道:“好,既然烟老鞭子不识时务,老子就勉为其难的做他女婿,立刻拜堂成亲!”
众强盗一听,无不欢声大笑,丝竹之声立刻大作,热闹非凡。烟庄主夫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同时怒吼一声,撞向金三霸。金三霸哈哈一笑,一只手搂住烟姑娘,另一只手掌迅疾的点出,烟庄主夫妇便软到在台阶前。
金三霸吩咐道:“把俺岳丈岳母抬到大厅,妈巴羔子,老子可得拜堂了!”众人哄笑声中,立刻抢出四个汉子把烟庄主夫妇抬到大厅上首,放在椅子上。金三霸抱着烟姑娘走入大厅,大厅灯火通明,烟姑娘就像一只待宰的绵羊在金三霸的怀里动弹不得,泪珠早也滚滚而落。
南宫琼楼再也看不下去,身形一晃,已然掠入大厅,冷冷道:“无耻狂徒,还不快快放下人家姑娘!”众强盗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就也多了一个蓝色长衫,面如玉冠的翩翩佳公子。金三霸还未说话,临近两个大汉笑骂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话声普落,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向他肩头抓来。
南宫琼楼看也不看,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冷笑。待两只手掌抓到,左手突然挥出,黏住二人手掌向外甩出,两个大汉庞大的身躯突然甩出大厅,“蓬”的一声巨响,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在台阶下。
这一下变故突起,众强盗都不由一惊。原以为对方年纪轻轻,一副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模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岂知还未看清人家如何出手,两个大汉便被甩出去爬不起来。
金三霸见状,缓缓放下怀中的姑娘。脸色阴沉,冷然道:“阁下是谁?”南宫琼楼不屑的道:“想知道我是谁,凭你还不配!”突然脑后风声有异,三个大汉同时从后攻到。南宫琼楼冷哂一声,头也不回,反手拍出一股掌风,攻来的三人刚一接触到他后背,便觉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霎时间逼得气闷,三人大惊之下,心里还未有何动念,突觉心口一阵剧痛,三人便如断线的风筝摔出大厅。
众强盗一看,无不震惊纷纷倒退数步。但众强盗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每天都把头颅系在裤腰带上,什么阵仗没见过。霎时之间,就有数人恶狠狠的挥动刀剑砍向南宫琼楼。烟姑娘害怕之极,脱出金三霸的怀抱。忙奔到父母身旁,烟庄主夫妇穴道被制,动弹不得,斜倚在椅子上;而一众家丁见来了救星,顿时勇气大增,纷纷奔进大厅围住众强盗。
南宫琼楼哈哈一笑,身形一闪,众强盗突觉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南宫琼楼的身影。忙怒吼转身,见南宫琼楼站在自己背后,负手而立微笑。众强盗大怒,纷纷扑去。南宫琼楼在众强盗中间左冲右突,大厅之中一时“哎哟”“妈呀”的惨叫声响起,其间夹杂兵刃落地的乒乓、当啷之声。瞬间功夫,众强盗的兵刃落满一地,各自抱住手腕,脸色冷汗直流。
金三霸见状,不由到吸一口凉气,暗想:“就怕是那位姑娘也没有如此高明的手法!”突然大吼一声:“拿老子的宝刀来!”一个大汉忙递过来一把长约二尺的,刀鞘古朴的刀来。
金三霸伸手接过,一拔刀,刀在鞘中纹丝不动;他一愣之下又使劲拔刀,还是未把刀拔出来。金三霸脸色涨红,骂道:“奶奶个熊的,这把祖传宝刀久未出鞘,这是成心给老子好看!”南宫琼楼冷冷看着,见他有趣,不禁莞尔。
众家丁见金三霸拔了半天,还是拔不出祖传宝刀,虽然此刻强敌当前也都不禁好笑。金三霸又怒骂道:“妈巴羔子,还说是祖传宝刀,这不是成心拆老子的后台吗?”众人正窃窃私笑之际,突然刀光一闪,迅快的斩向南宫琼楼左肩。
他原来见南宫琼楼武功惊世骇俗,便故出洋相,使南宫琼楼分心,以便趁机偷袭。众人不由一声惊呼,但他来得快,南宫琼楼反应更快,刀光刚现,只见他身形一闪,绕到金三霸背后。金三霸突觉不见南宫琼楼身影,正诧异之际,突觉握刀右腕剧痛,心知不妙,回刀反削。但是右手一轻,祖传宝刀已然到了南宫琼楼手中。南宫琼楼哈哈大笑,右手一挥,那柄宝刀夹着呼啸之声,直向大厅主梁飞去,当的一声,插在顶梁上。
金三霸愣在当地,一张脸涨得犹如猪肝,突然厉啸一声“妈巴羔子,奶奶个熊的”!挥掌扑向南宫琼楼。南宫琼楼轻蔑一笑,身不动,手不抬,任由他一双手掌击向自己胸膛。拍的一声,金三霸的一双手掌击在南宫琼楼前胸,南宫琼楼微笑着看着他,金三霸只觉自己双掌犹如击在一团棉花上,自己击出的内劲犹如泥沉大海,无影无踪。正诧异之际,突觉掌心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他大惊之下,要撤掌后跃也来不及,惨哼一声,身躯倒退四五步,嘴角一丝血迹溢出,双手软软垂下。一脸的惊恐、骇异、疑惑,愣愣的望着南宫琼楼,似是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原来南宫琼楼在金三霸双掌击到之时,暗运秋刀鱼卸字诀,把他击来的力道化为乌有;就在金三霸吃惊,心神微分之际,突然催动内劲如狂涛猛兽般袭来。金三霸武功低微,如何能够抵挡他强大的内劲,还是他宅心仁厚,不忍伤人性命;是以,才震断金三霸的双手手腕。
众强盗纷纷怒骂退避:“这小子有妖法,大家千万别靠近他!”有的则道:“小子,有本事便老老实实的和大爷一决生死,使妖法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南宫琼楼哈哈一声大笑,这一声笑充满内劲,大厅里震得嗡嗡作响;众人只觉头晕目眩。
南宫琼楼笑毕,才吼道:“尔等作恶多端,这是对你们的小小惩戒,望尔等好自为之,滚!”金三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色厉内荏的道:“小子,有种的就别走,一会儿叫你好看!”南宫琼楼抽出腰间摺扇,缓缓摇动,淡淡的道:“回去搬救兵吧!在下在此恭候尔等到天亮!”
金三霸闻言,手一挥,沉声道:“咱们走!”“走”字出口,当先奔出大厅,道:“一个时辰后老子再来!”霎时之间,众强盗走得无影无踪。南宫琼楼走到烟庄主夫妇身旁,解开二人穴道。二人拉着女儿忙向南宫琼楼跪倒,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否则我女儿的必被这帮禽兽侮辱!”
南宫琼楼忙伸手扶起三人,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再说小可承蒙贵庄留宿,理当帮忙!”那素管家忙奔过来,弯腰作揖道:“原来公子爷竟然如此有本事,今晚真是多亏公子了!”众家丁见他打跑一干强盗,无不对他敬若神明。
烟庄主支支吾吾的道:“只是……只是刚才那伙强盗说,还要……还要再来……”话未说完,南宫琼楼笑道:“在下自当送佛送上西,庄主不用担忧!”烟庄主夫妇和烟姑娘一听,才放下心来。忙请南宫琼楼在上首坐下,吩咐家丁送上茶来。
南宫琼楼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问道:“这些强盗是从哪里来的?”烟庄主叹口气道:“他们是离此越二十里外的喀喇山的强盗,经常下山作恶,到处横行霸道,百姓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南宫琼楼一听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道:“此等鱼肉乡里的恶徒,在下既然遇上,必当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