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琼楼冷笑一声,道:“不知姑娘要给在下甚么好看?”红衣姑娘怒叱一声,道:“你找死!”
“死”字出口,短剑出鞘,森森寒气直逼面门。别看红衣姑娘十六七岁模样,拔剑出招快越闪电,招式之精妙老练使人叹为观止。
南宫琼楼见她短剑削来,也不起身,折扇一挥,巧妙的搭在红衣姑娘刺来的剑刃上,向外一引一送,短剑方向偏移两尺。红衣姑娘收势不住,向前跨出两步之远。
紫衣姑娘见状,拔剑在手,冷然道:“原来是个高手,愚姊妹倒是走了眼。”说着,中宫直进,刺向南宫琼楼前胸。
南宫琼楼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见他坐姿不变,对紫衣姑娘的剑式视而不见。那剑来的好快,刚要触及南宫琼楼胸前,南宫琼楼才不慌不忙伸食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
霎那之间,紫衣姑娘但觉一股灼热之气直冲胸臆,虎口发麻,短剑差点脱手飞出。反看南宫琼楼,见他面带微笑,轻摇折扇。
红衣姑娘见紫衣姑娘没占到便宜,于是挥剑又上。紫衣姑娘伸手拦住,回剑入鞘,道:“阁下武功精深,愚姊妹不是对手,阁下高姓可否见告,他日再当领教!”
南宫琼楼哈哈一笑,道:“不敢!敝姓南宫,异日相逢,自当奉陪!”紫衣姑娘略一抱拳当先离去,红衣姑娘则狠狠瞪了二人一眼,才追随紫衣姑娘而去。
如此一闹,南宫琼楼二人也就没甚么心情,胡乱用过午饭。二人就离开青阳南下。因为二十年前,以四大世家为首而引起的武林争霸发生在黄山光明顶。是以,二十年之后的决斗仍旧在光明顶进行。
二人一路行来,谈谈笑笑,倒也风流无限。但是,越行越觉气氛不对,许多武林豪客陆续越过二人,向前匆忙赶去。南宫琼楼与香含韵冷眼旁观,发觉大多都是高手之列人物。
更令二人惊奇的是少林和尚,武当道人之流的名门正派人物也在其中。那些人行色匆匆,行过二人身旁时有的默默而去,有的则冷笑一两声。
二人见此情景,相视一眼,俱各纳罕。香含韵道:“这些人行动怪异,似乎有甚么大事将要发生!”
南宫琼楼笑道:“江湖那天才能平静?每天都会有事发生。”此时二人倒不忙赶路,按骑徐行。
午后时分,二人行到一片密林之所。南宫琼楼见阳光甚毒,于是指着道旁一株大树,道:“咱们到那树荫下息息再走吧!”
香含韵答应一声,双双下马。南宫琼楼把马匹拉到一株小树上系好,然后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水袋,来到香含韵身旁,递给她道:“怪热的,喝点水!”
香含韵含笑接过喝了一口,递给南宫琼楼道:“你说这些人匆忙赶路,会是甚么事呢?”
南宫琼楼接过水袋也喝了一口,笑道:“管他甚么事。咱们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香含韵道:“可是二十年之约将近,要是……”南宫琼楼不待她说完,就接口道:“无妨。从此去黄山也就三五天路程,误不了事的。”
香含韵突然说道:“蓝家堡的事你怪我不怪?”南宫琼楼一愣,道:“我怎么会怪你?”
香含韵低低的道:“因为蓝剑豪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我当时让他下不来台,还伤了他好几名弟子呢!”
南宫琼楼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早就忘了,再说那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
香含韵听他如此说,笑道:“那我可是武林中公认的女魔头,你和我走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你正邪不分吗?”
南宫琼楼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别人用甚么眼光看我,那是他们的事,就算你是十恶不赦,天下第一魔头,我都会和你走在一起!”
香含韵俊脸微红,“啐”了南宫琼楼一口,道:“就会油嘴滑舌!”突然,远处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
二人放眼望去,但见来路三骑风掣电驰而来。当先一人约四十模样,后两人年纪稍轻。三人掠过南宫琼楼二人身旁时,都齐齐打量二人一眼,又急急向前驰去。
香含韵不由嘀咕道:“大热天的狂奔,要去奔丧啊!”随即向南宫琼楼,道:“咱们走,跟上去!”
南宫琼楼道:“也好!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只看热闹,少管闲事。”香含韵笑道:“知道啦,走吧!”说着,当先跃上马背,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南宫琼楼忙从后赶去,边跑边道:“你骑慢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香含韵娇笑一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本事你就赶上我!”话音刚落,一夹马肚,去势如电,奔得更急了。
南宫琼楼不禁苦笑一声,提缰急赶。此时,艳阳当空,地面的热气迅速向空中发散,使人窒息的难以忍受。
香含韵毕竟少女心性,一马当先,马踏飞燕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座山口。
香含韵回头不见南宫琼楼身影,不禁得意洋洋的自语:“想和本姑娘比赛,哼!”因又奔行这么久,前去的那三个人影还是一点没瞧见。是以,略一思量,又催马前行。
香含韵刚翻过山口,见前面是一个长长的峡谷。两边青山险峻异常,中间一条小道在密林中若隐若现。香含韵也不细想,纵马而行。
刚行不远,突然一声大吼“着”;说时迟,那时快,三点寒星激射而来,分袭香含韵上中下三路。
此时,香含韵正当急行,突然变生不测。香含韵娇叱一声:“何方鼠辈,暗算伤人!”说着,挥掌拍落上中二路射来的暗器,同时脚尖在马鞍上一点,一式鹞子翻身,避过下路暗器,安稳的落在马背上。
暗中那人见三只暗器全部落空,不禁“咦”了一声,道:“还有两下子!”说着,又是三点寒星。
这次和上次射来的不同,这次三点寒星,一前二后,在前一只暗器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异常;而后两只来势刚好相反,看似疾如流星,然后却很慢。
香含韵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暗中那人却得意的嘿嘿冷笑。突然之间,后面的两只暗器突然越过头一只射向香含韵面门。
香含韵不禁吃了一惊,心想同时发出的暗器,力道却这么怪异,此人倒是不可小瞧。于是,马鞭一挥,如毒蛇出洞,缠向飞来的暗器。
马鞭去势如电,刚接触到暗器,香含韵只觉那暗器带有一股旋劲,荡开鞭梢。突然之间,三只暗器又一变为二,每只暗器分成两支,六只暗器,四前二后,射来。
香含韵暗道:“不好!”一式铁桥板贴着马背倒飞出去,一只暗器刚好贴颊而过,香含韵惊出一身冷汗。而她倒飞出去脚尖刚点地,一式“乳燕投林”直如流星赶月扑向发声处。
刚入密林,见一个青衣汉子在一株大树后闪过。香含韵那容他逃逸,娇叱一声,人未到,一掌劈空掌击去。
那青衣汉子大惊,见香含韵扑到,双手一扬,又是三只暗器射来。香含韵冷笑一声,道:“找死!”
一下闪到青衣人背后,快如闪电般一掌按在青衣人左肩。青衣人只觉如遭雷击,疼入骨髓,跄踉向前蹿出数步,一口鲜血喷出。
香含韵怒他背后偷袭,是以这掌用力六成内劲。此时见他口吐鲜血,也不追击。只是冷冷的看着青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本姑娘?”
青衣人脸色惨白,惨然道:“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凭尊便!”香含韵见他甚是硬气,略微赞赏,于是道:“你走吧!”
那青衣人愣了一愣,略一抱拳,转身离去。刚行两步,又回头道:“姑娘虽然武功高强,可那宝物是我家姑娘急需之物,姑娘未必有那能耐夺走!”说完也不等香含韵答话,展开身形,一下隐在密林之中。
香含韵听得不禁一愣,心想:“甚么宝物?他说的他家姑娘又是何许人物!”正想得出神之际,南宫琼楼也到近前。见她发愣,笑道:“怎么啦?”
香含韵道:“没什么!你怎么才来,咱们快走吧,好戏就在前头!”南宫琼楼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要询问。突听头顶一声喋喋怪笑,道:“好戏是有,不过小心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