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多一掌挥了过去,张尘等人下意识向后一撤,没想到木门竟“砰”的一声直接被打成了粉末,从门里洋洋洒洒地冲出了……大量灰尘!
张尘鼠七反应快,当是时赶紧捂住了口鼻。只不过金三多就有点惨了,主要是因为他出手击开的木门,本以为会触发什么机关暗器,所以他掌气打出后连忙双手置在胸前准备运起玄气防御攻击,没想到扑面而来的哪是什么机关暗器,而是大片的尘土,直接呛了他一脸。
张尘鼠七连忙扑棱了一下头发上衣服上的灰尘,再转头看看金三多,臃肿的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暗黄色的装饰,头发上脸上全是土,活生生像个巨大的土豆。张尘好鼠七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他单手捶着胸口“咳…咳…咳…”地狂咳不止。
看着金三多这样,鼠七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爆笑起来,停也停不下来,都快躺到地上了。
张尘强抿着嘴,尽量不笑出声,赶忙过去拍了拍金三多的后背。
被张尘一拍,金三多又咳了两声,随机一口浓痰吐出,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别笑了!”张尘带起脚踢了踢一旁在地上打滚的鼠七。
“妈的,你再笑!”金三多虽然表情很痛苦,但还是向鼠七送去了个载满杀气的目光,语气恶狠狠。
鼠七见金三多有发怒的趋势,立马收敛了一下,强咽了几口唾沫,将将停住了笑势,从地上慢慢的爬起,却没忍住喉咙一痒,“噗嗤”一声又是黄牙一露。
金三多怒目圆睁,抬手就要打过去。
“看里面!”张尘突然喊道。
金三多和鼠七呆了一下,扭身看去,张尘站在粉碎的木门口,向里面扔了一个火把。火把落地,火光照亮了里面一部分。木门貌似是一个类似于大堂之类的大房间的入口,张尘他们只能看见近处地面上覆着厚厚灰尘的石砖,远处火光过于暗淡,根本看不清楚。
“似乎没什么危险。”张尘说道。
金三多扑了扑头上的土,开口道:“还是小心为好。”
“嗯……”
言罢三个人慢慢走了进去。
张尘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火把,四处看了看,发现石墙上同样有着刚才过道里的石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焦油味道。于是张尘抬手将火把伸进里面,可出乎他的意料,火把倒插在石槽里面,火焰依旧“噗噗”的烧着,而石槽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哈哈,张尘小兄弟,这石槽里的油可不是简单的油。”金三多笑道。
“什么?”张尘一脸疑惑。
“这石槽里的东西叫做冰油,号称不烬之油。它有个特点,就是燃之不尽,即使曾经被点燃过,也能够继续使用。”金三多得意地摸了摸胡子,“不过这东西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燃烧必须以精纯的玄火之力为辅,所以一般的点燃方法是无法将其引燃的。”
张尘“啧啧”地瞅了瞅倒插在石槽里的火把,暗暗叫奇。
“还是我来吧!”言罢金三多双手交叉,红绿玄气交合,当是打出一道玄火,“唰”的一声,整个房间被火光照亮。
这是一个巨大的议事厅,厅内宽敞密封,装饰朴素,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尘土,可能这议事厅是在火山之中被生掏出来的缘故,四周的空气十分干燥火热。在火亮的那一瞬间,张尘三人全部鸦雀无声,没人关注议事厅的轮廓,只是看着前方——一张长长的木桌。
鼠七双腿一麻,“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身体颤的厉害。
其实一张桌子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把鼠七吓成这样的,是那桌子两旁坐着的……
六具干尸!
“我的天。”张尘不禁骂了一句。
这刚才没进来之前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前面是啥。现在倒是看清楚了,这里面竟然他X的有六具干尸!张尘心里暗骂晦气。
“好家伙……”鼠七颤颤地说道,“这…我以前听说过僵尸这种东西…咱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它们…它们不会起来追着要吃我们吧!”
“放屁!”金三多刚才就对鼠七的行为很不爽,现在迎头就是一拳,把鼠七脑袋打进棉袄里半截,面色舒坦多了。“这几具干尸又没盖棺,而且这火山是至阳之地,它们怎么可能诈尸!你再胡说我一脚把你踹出洞外看门!”
“***,你……”鼠七鼠眼一瞪,刚想开口,只见金三多此时手上玄气开始缠绕,他也就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张尘慢慢走近那长木桌,细细打量起这些具干尸,发现了蹊跷。
“快过来!”张尘回头向内摆了摆手。
金三多和鼠七走过来一看,发现这六具干尸皆坐在木桌的两旁,并没看出什么。
张尘伸手一指:“看他们的坐着的方式。”
金三多眉头一皱,挨个观察一遍,突然发现,没具干尸竟然都是向后椅坐在椅子上面,他们在死之前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抵抗,都非常的安详。
“咦?是奇怪呀……”金三多抓了抓头发,又扑下了一堆土灰。“若是被下毒或者被人用玄劲打死,那他们死的样子应该各不相同,但他们竟然都是向后靠椅。照这样子来看,这六个人都是很安详的死去的,可不应该啊……”
“你觉得这些人死了多久?”张尘问道。
金三多眼抚了抚下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色的细针,在一具干尸上轻轻一插,然后拔出来一看,之间金针顶端竟然褪成了银白色。“这龙须针是百草堂的独门药器,它原本是用来探人血气,稳人筋脉;但百草堂里很少有人知道,它还可以验尸。”
金三多捏起金针放在鼻口处,另一只手轻轻向内挥动,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中一丝不安抹过,却无人察觉。
“怎么样?”鼠七躲在张尘背后,探出个脑袋问道。
“从外貌来看,这几个人死的时间应该差不多长;再由龙须针看,这金头褪银,且无异味,说明他们几个都不是被毒死,而且死了至少有十多年……”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张尘拿出一块粗布,在手上缠了几圈,伸手去拽了拽一件干尸的衣服,“就衣服来看,这些人应该都挺有来头。”
如张尘所说,这六个人此时虽然已经成为了干尸,但紧裹在他们身上的衣物却并没完全腐烂。这六个人大多是绫罗绸缎在身,还有者衣服与身体已经基本混为一体,不过透过暗黄色的布料来看,这人生前应该是穿着一身白素縞衣。
金三多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
张尘走到一个穿着红色绸缎的干尸身边,慢慢地从它手上取下了一个青蓝色的扳指,虽然隔着一层粗布,但张尘仍然能感觉到扳指内玄气流动,这让他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鼠七连忙过来,也不垫东西,直接将戒指从张尘手里拿了过去。
“小心尸毒!”张尘连忙叫道。
“没事没事!我打小就尝遍百草,百毒不侵,看这尸体放了这么久,估计尸毒早就放没了。就算有,对我也没啥影响!”说完鼠七把扳指放在眼前,左瞅瞅右瞅瞅,瞅了半天,点了点头,一脸高深的样子。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张尘问道。
鼠七眼神严肃,狠狠地握住了张尘的手,把扳指塞到张尘掌心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不知道。”
“我XXXX,不知道还装什么高深!”张尘抬手又一记手刀,对着鼠七脑袋就批了下去。
“别…别急啊!我也有发现!”鼠七抱头喊道。
“什么发现?”张尘语气凶凶的。
“你看看桌子两旁,有啥不对劲?”鼠七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指着桌子。
金三多一听,看了看桌子,没发现其他什么奇怪。
“不对……”张尘突然喃喃道,“这桌子两旁有八个椅子,可为什么只有六具干尸!”
听完张尘这话,金三多一看,桌子两旁的确各有一个空椅子!
“这么说……”
鼠七慢慢后退了两步,突然,他脚下一滑,一下依到了身后的一面墙上。不料“咵啦”一声他人向后一掀,一面墙竟然被他生生破了个洞!
“嘶!”鼠七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什么破墙,这么不结实!”
鼠七抬头看了看张尘和金三多,呲着牙笑了笑:“啊,哈哈!意外!意外!”
可这俩人瞅着自己,破天荒的没丝毫反应,表情竟然有点呆滞。
“咦?你俩这是咋了?”
张尘慢慢抬起手,轻轻点了点鼠七的后面。
鼠七见状,眼睛眨了眨,略显好奇地扭过身往后看去。这不看倒好,这一看,鼠七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那墙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透过洞看去,火光可及之处,隐隐约约地看到什么东西依靠着房间的墙面,正对着鼠七。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
第七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