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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访者(6)

现在,因为那些无关的人士害得他在那边伤心苦恼,女仆菲利斯又毫无办法,只能把怨嗟隐含在心里,暗暗嫉妒着那些王裘仇在意的女人们。(那种会带来麻烦的人,全部死光了才好。)

两个人沉默地在房间里,各自想着心事。突然,王裘仇站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女仆菲利斯马上调整心思,等待着他的指令。

“菲利斯,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Cromwell(灾厄的法师),他的出场是他们最大的败笔啊。说起来,听到你神神秘秘地自报家门我就已经忍不住想笑了!哈哈哈!还摆出一副很嚣张的样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们的这个谜底,真是意外,真是意外!菲利斯,我聪明吧!我全都知道了!”王裘仇一副兴奋的样子,在那边非常激动地说着。

看着他一脸开心的模样,女仆菲利斯也高兴地笑着,陪着他原地蹦着,颈脖上的护符也随着一起跃动着。过了好一会儿,王裘仇才消停了下来。

“主人,请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令您这么高兴呢?我无法理解。”女仆菲利斯以前在伟大 法老王(The Great Pharaoh)的时候,只是一个完全服从上级指挥的木偶而已,后来,自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疑问,被视作为背信者一度陷入生死之境。

由于这一段过往,她对于需要动脑思考的东西并不在行,自己的感情既难以隐含又是个容易受到自己关注的人的影响的人。

“想知道吗?啊啊,菲利斯,这两天我才发现原来你这种小麦色的皮肤也很有吸引力呢?啊啊,跟这一头黑发真是绝配!这西式的女仆装根本就是在侮辱你啊!回头我找几个著名设计师给你量身打造,重新弄一身行头吧。”王裘仇一放松下来就喜欢扯一些有的没得,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能够放松下来却是一件好事。

“真真的吗?好高兴喔没想到您会主动给我买衣服。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嗯,要修改法律把今天变成世界性的庆祝日!”女仆菲利斯喜出望外到了胡思乱想的地步了,只是,这根本与她之前的问题完全不同啊,用南辕北辙都无法形容两者之间巨大的差异。

“啊啊,当然是真的。或许再过几年,今天这个日子就会被作为历史伟人王裘仇踏出历史性一步的纪念日啊!翻日历的时候,都会在这个日期下面注一行小字介绍我呢?哈哈哈!”狂笑了一阵,王裘仇收住了自己的情绪,两手叉着腰,很是得意地回答最先的问题。

“菲利斯,这一次的结果我已经看到了。从结果进行推论的话,无论怎样都只能获得似是而非的解释。所以,我从我了解的源头开始进行考虑,答案就十分的明显了。顺着别人给出的方向走,路标实在是太混乱了啊,一直都在不断地被误导着呢。”说着,他走到房间里的沙发边上,安适地坐下,倒了一杯软饮料啜了一口。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他停顿了很久,一直看着女仆菲利斯的表情变化。

一开始,女仆菲利斯听着他的陈述,很是赞同地点着头。但是,王裘仇没有告诉她实质性的内容,使得她愈加困惑,难为地侧着头,好像是在想事情,只是,看上去更多的感觉是因为费解到了头疼的地步而在那边按摩着脑袋。

看着女仆菲利斯那困扰的表情,王裘仇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菲利斯,你别想了,借你十个脑子你都想不出的哟。直接告诉你答案好了。嗯,要从哪里说起呢?有些信息你是不知道的嘛,那就……啊啊,简略一点,直接说个结论吧,社长这会应该也坐不住了,事情的句号已经画上了半个了,只要不出纰漏,大家就都不会有事的。是好消息喔。”

“社长?那是谁啊?是老爹吗?”侧着头的女仆菲利斯对于社长这个名词无法理解,毕竟,她根本没见过那个既盲眼又少半条胳膊的残废。

“不对哟,老爸那个家伙跟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老实说,我也比不上他。社长啊,就是魔法结社隐罪之剑的社长,那个有点心理畸形的家伙。要不是我把他圈养起来,恐怕事情就真的没有谁能够给收拾了呢。那个家伙啊,就是个麻烦粉碎机,Trouble Buster!噼噼啪啪就把所有麻烦都给腰斩了,这种家伙真是我的福音啊!哈哈哈。”十分讨厌麻烦的王裘仇对于社长的这个特点很是中意。社长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源头上解决事件。

“那个社长真的这么厉害?那么他一开始出现不就不会有人遇到麻烦了吗?”女仆菲利斯有些不明白地提出了疑问。

“哼。他比起麻烦更加在意事情有没有趣。要是没意思的话,他根本不会出现。这次,萝拉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社长肯定会因为凶手的过激行为从中国赶过来的。说起来,上次他是非常普通地使用交通工具呢,再上次他是?嗯?怎么出现来着的?总之,行为根本不像个魔法师就是了。啊,对了,他说自己不会魔法,嗯,好像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不选择一些更加华丽的登场方式了。”

“不会魔法的魔法师?真是好奇怪的评价啊。主人,您这么一说,我有点想要见见他的感觉。”

“不用着急,他马上就会出现的。这一次的事件解决以后,我就引荐给你吧。先告诉你他的名字好了,他叫剑淡心”

“关键词语确认。术式组成完毕。神罚 塞纳河的女王降临于斯。”

从圣地雄鹰欧洲总部所在的大楼底层的那间会客厅传来微弱的声音,但是在大楼里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晰地分辨每一个发音。是的,之前灾厄的法师Cromwell留下的机关起了作用。

不知为何,以剑淡心之名作为关键词语,学究派的Cromwell准备的伪造神罚终于还是被触发了。无比的璀璨光芒从底层绽放,整个大楼开始从那里开始坍塌,一寸一寸的粉碎,将这座数十亿投资的现代文明代表性建筑毁于一旦。

为什么会有人专程前去暗杀剑淡心?

为什么剑淡心之名会变成触发关键?

游离于舞台之外的看客参与了演出,狂乱的盛宴不断邀请着魔法师与会。

谜面,一点点逐渐展现出它的全貌。

第七章 混沌的初始 下Part,II。character→剑绯澜&娜娜。巴黎时间:1995年2月12日午前6:00。

已经走了很久了,剑绯澜和娜娜漫无目的的胡乱探索最终造成了反效果。是的,剑绯澜已经开始喊着脚疼,要求娜娜背着她走了。

“哎呀,小绯绯,可是你要人家陪你出来转转的呐。你当初说的可是让我陪你转转,不是让我背你转转哟?”娜娜用食指点着剑绯澜的额头,用那种对付小孩子的柔和语气跟她寻着开心。

“呜……娜娜姐姐,你真是的!就背背我嘛,又不会死。哼嗯……哼嗯……”原地干跺脚的剑绯澜发出她可爱的呜鸣声。娜娜听着很是惬意的样子,突然就把双手放到她头上,一阵胡乱的搅动,把她的短发弄乱了。

“呜哇!别弄啊,别弄啦!头发,头发,呜呜……好疼啊……”双手捂着头拼命地摇晃着,剑绯澜很慌乱地想要撇开娜娜的魔掌,从那无尽的戏弄中脱身。

“哎呀,手指缠住了。嘿嘿嘿,小绯绯,不要乱动喔,一不小心就会掉一堆头发呢?到时候你就要秃掉一大片啦!嗯,会是什么样子呢?真是期待喔?”娜娜嘴角上扬着,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眼睛里献出兴奋的光芒。

“哈嗯……呜……我,我不动就是了嘛!真是的,老喜欢捉弄我,娜娜你得是有多讨厌我啊?哼,对贞德就那么好我生气了啦!”剑绯澜瞪大着眼睛,幼稚的脸庞上出现了疼痛、妒忌、生气等等复杂情绪复合在一起而展现出的复杂表情。那种表情让人不禁怀疑,她那个年纪会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吗?

“哎呀,我其实可是很疼爱你的呢。说到疼爱,这个单词简直就是所有中文词汇里面最最最好的组合。嗯,非常符合我内心对你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真庆幸自己会中文呢?感觉整个人都提升了境界哦?”一点一点地揭开头发的“束缚”,娜娜很是愉悦地爱抚着剑绯澜,以至于她把被“缠住”的手抽离了都没有注意。

“呜……谁教的你中文啊!我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绑起来拿鹅毛挠胳肢窝、挠脚心!还不许他挣扎。嗯,就是这样。”

“哎呀,你就这么想要报复社长吗?我的中文都是他的手笔呢?所以啊,我就特别喜欢捉弄人呢?这个也是社长教的喔?”一副“看你能怎么办”的样子,娜娜把社长搬出来压剑绯澜一头。不知为何,剑绯澜对于社长是言听计从,近乎于服从的态度,与一向的乖僻有着鲜明的对比。听到社长的名号,剑绯澜不说什么了,只是鼓着脸在哪里生着闷气。

“好啦,别生气啦。小绯绯,我不背你,我抱着你走总行了吧?我可是觉得,用抱的比起用背的更适合我呢。”很是自信地自我推荐着,娜娜伸手抱起了气鼓鼓的剑绯澜,非常随意地前进着。灰暗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抹微光破开了阴霾的笼罩。街边的路灯与微弱的阳光,两者似乎在较量着。此消彼长的争斗,最终的结局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局。察觉到光亮微弱的变化,娜娜眯起眼凝视着天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娜娜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快点走啊?我觉得往那边去肯定会有好事发生的,要相信我的预感。”剑绯澜看着一个人出神的娜娜,随手指着一个方向指挥着她往那边前进。

“哎呀,稍微啊嗯,太阳出来了呢。看西边的天空喔,阳光已经把吻痕印上去了呢?所以说,小绯绯,你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在法国旅行的第一顿早餐,我可是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呐。”抱着剑绯澜的娜娜看到街边的那些咖啡店里,已经有店员开始忙碌,不由得提出了建议。

“不要。快点走啦!萝拉姐姐她还在等着我们,我觉得往那边走肯定能找到她!”这次指向了不同的方向,也不知道剑绯澜是在胡闹还是在撒娇。

“哎呀,小绯绯你可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呢。你不吃的话,那我也吃不到了哟。法国本地的食物啊,有点期盼呢,喔?啊,虽然说萝拉也一直做法式风味的各种东西啦,不过,总觉得还是要试试看当地的才行。嗯,去吃一顿好的。”就这么决定了的娜娜使劲抱住剑绯澜,弄得她只好乖乖地跟着娜娜去吃一顿“法国本地的食物”。说起来,在世界全球化的作用下,即使到了当地也很难品尝到原产的食物,更何况是在大都市巴黎呢?

在塞纳河边,两人随意选择了一家可以远远地看到圣母院的咖啡厅。点了热可可、羊角面包,感觉有些不够的娜娜又追加了两个鸡蛋。有些不同的是,剑绯澜选择了半熟鸡蛋(soft-boiled),而娜娜则是直接要求来一个生鸡蛋。

“嗯…真是优雅!在这湖畔边上,欣赏着无比的美景,能够享用一顿早餐,感觉人生都多彩起来了。啊啊,真想永远留在法国。一顿早餐都能吃出这样的情调,噢噢,真是美妙…!”似乎是因为非常的惬意,娜娜很是舒坦地表达着个人的见解。好像受到她的影响一样,剑绯澜也十分舒服地伸着懒腰,脸上的疲惫也渐渐显献出来,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哎呀,睡着了呢。嗯,这么折腾了整夜,我也累了。好了,回去了哟。嘿咻…!”喊着口号,娜娜有些费劲才抱起她来。好像人一睡着就会变得比平时更重一些,娜娜这时才换了背的状态带着剑绯澜走上了回旅馆的道路。

走了好一会儿,娜娜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巴黎圣母院明明在相反的方向,怎么离她越来越近了?仿佛有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一样,无论她往哪里走,都会向着圣母院而去。就好像被漩涡卷住的树叶一样,身不由己,连站在原地也无法做到。(究竟怎么了?到底谁这么恶趣味,把这么温馨的场面给我毁坏了!)

娜娜对于自己受到不知来源于何人的戏弄,心情从原先的随意愉悦变得躁狂起来。把自己裙摆扯去了一条,娜娜紧紧捆住自己和剑绯澜,把双手解放了出来。

一个清脆的响指,一把细刃单手剑临空出现。细长的剑身倒映着阳光,绽放出锐利的寒光;使用白银作为原料,剑柄的护手雕刻出花瓣的纹饰,在上面又点缀了星星点点的钻石,显得异常的华贵。伸出右手握住细刃剑,长袖随之缓缓落下,献出白白的手臂,简直如同与剑合为了一体。

浅浅地笑着,嘴角翘了起来,好像对于久违的打斗很是兴奋,娜娜终于说话了:“哎呀,一直跟在别人的身后,那样的家伙可是很讨厌呢?你说是吧,跟了我们那么久的神甫大人?”

周围毫无一人,天空是如此蔚蓝,在这个一定会是个好天气的早晨,以圣母院为中心的繁华地段,却毫无一人,仿佛所有人都在回避着这里一样。

一个身影终于在娜娜面前逐渐显现。金色的卷发与单片夹鼻眼镜受到太阳的照射,出现美丽的光晕。灾厄的法师Cromwell,拿着那一本《圣经》又一次出现了。

“嗯,真是意外,没想到你居然注意到了。我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嘴上说着好奇,却根本没有做出经验的样子。

“哎呀,老实说的话,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哟?本来,我还希望是哪个小伙看上我了,偷偷跟着我呢,没想到果真是你这个神甫呢?稍微,有点失落呢。嗯,真是受伤。听说法国的小伙都挺热情的啊,怎么就没遇到主动一些的呢?”有点困扰地抚着脸,娜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哈哈……因为你出现的时候不对。凌晨2点才出门,那帮子让人感到卑微龌龊的家伙都已经找到伴了。下一次,你得赶早才行。不过,应该没有下一次了吧?哈哈哈!”Cromwell狂妄地笑着,与先前那种恭敬谦卑的态度根本不同。

“还有,我不是神甫。教会那种腐朽的理念已经过时了,我要取而代之。我就是自己的教皇。想来信我的教吗?现在加入的话,可以免你一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开心了,还能送你个主教当当?嗯,到时候司教座那种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咯。权力很大哟?”

“哎呀,真是仁慈呢。说起来,这种条件还真不错,又能保命又有官当。”左手托着脸,娜娜很是愉悦的样子,眼睛里放出了鲜亮的神采。

“不过呢,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再者说,区区主教而已,又不是没有尝过权力的甜头,你这种程度根本不值得我刀口舐血。又不是在西伯利亚狩猎银狐,你也比不上那些狡猾的猎人。哈哈,你那副意外的表情真是好笑。”

Cromwell脸色确实十分阴沉,就好像遮挡天空的雨云一般,让人感到十分地厌恶。“既然如此,那么就是你自己选择的绞首了。休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哎呀,口气真大呢。嗯,比起那种旧贵族真是一点都不逞多让。真不知道那种人有什么好得意的,金钱吗?家系吗?还是血统?真是无聊。”

“是实力。我将要在十秒钟之内将你绞首。至于那个孩子,等她醒来,我会再问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Cromwell有些狂妄地看着娜娜。

“哎呀,已经过去,嗯,三秒了喔?四秒吧?”比起Cromwell的咄咄逼人,娜娜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你还是节约时间,留点遗言吧。”

“哎呀,真是搞笑。不要说得自己有多厉害一样。我啊,可是面对越强的敌人就越开心的呢。嘿嘿。”

“嗯,亏你还笑得出来。”手拿着娜娜的头颅,Cromwell对着她无奈地笑着。

娜娜,在十秒内,切实地被绞首了。

绞首救赎派的演出天衣无缝,没人能够看出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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