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没等剑绯澜叫出声来,她的嘴就被堵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娜娜在亲吻着她。不多一会儿,等到剑绯澜心跳平复了,娜娜也松开了嘴。
“嘘……!不要把薇薇安吵醒了呢,她可是很累的呢。”从后边抱住剑绯澜,娜娜在她耳边这么说着。
“嗯嗯。”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两条马尾辫也随之晃动。
“萝拉跟我们分开了呢,心里有点不安啊。绯绯,你说是吗?”抱着剑绯澜,娜娜走到沙发边上,换着面对面的状态抱着她。
“嗯嗯,是啊是啊!刚才开始我心跳就七上八下地,平时都是咚、咚咚的,现在咚咚咚咚没完没了,难受死了!”皱着眉头,剑绯澜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
“哎呀,是嘛,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啊?我还以为只是我的错觉呢?要么,我们去找找看吧?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嗯”侧着头,剑绯澜想了一会,然后说:“不行,感觉不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不到,我好害怕啊。萝拉姐姐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剑绯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真的十分担心着萝拉。
“哎呀,不要着急啊。她只是回家去啊,你瞧你,才一会儿不见她,你就这副模样了?小丫头,你居然和她这么好,我都有点嫉妒了呢。啊,不行,我要跟你更亲近一点才行!“说着,娜娜把她抱的更紧了,轻轻地磨蹭着她的脸颊。
“娜娜姐姐,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转转好吗?”
“天黑了哟,要是出来怪物吃了你那就不妙了?”娜娜似乎很希望剑绯澜献出害怕的神情,因为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是很害怕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只要吓唬一下就会有很滑稽很有趣的反应。
“呜……那,那萝拉姐姐一个人也会怕的啊!我们去陪陪她好了?”
“哎呀?你这么说的话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呢?根本无法拒绝你的请求喔。好吧,我们出去了。”
漫步于夜晚的巴黎,还处于冬季,夜风凛冽且刺骨,如同勇士手中的圣剑一样刮在剑绯澜脸上,把她吹得感到有些不适。
大道上的灯光不再像前半夜那么强烈,如同强调自己的存在地绽放光芒的霓虹已经黯淡了,放出一种柔和而有好感的色彩,使得大道的那些角落变得阴暗起来。然而,那些地方却是最吸引人的通向地狱的落穴,每一天都在诱使人们释放出罪恶。
一个角落里,一扇门发出“吱呀”一声,被从内打开了。穿着骑士铠甲,金色的卷发与单片夹鼻眼镜看起来似乎十分文雅,手持圣经,仿佛很是羞愧地走了出来。
“索多玛。为什么只有被毁灭一途?”呢喃着,他走了出去。身上一尘不染,霓虹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反放出一圈圣洁的光晕,如同教会故事里的圣人与使徒一般。Cromwell Dantalian,今天又以暴力摧毁了一个被念头充斥的无间地狱。不知多少次的劝说,从来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从来没有人听取过他的意见。
他想起了那个愚人。“水银饿狈”,总是贪婪地凭借头脑与权术将世界上稀有的宝物纳入囊中。那个男人,也拒绝了自己善意的提醒。
“啊,上帝啊?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受我的指引?为什么我只能看着迷途的羔羊就此陷入黑暗?”
“那么,与其如让它们就此消失,还不如全部绞首,留下警戒给人看看!”
绞首救赎派。
Cromwell得出了自己认为切实可行的结论,继续传播着他的福音。
听从,或是绞首,请自行选择。
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Cromwell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好像是为自己送出的救赎而满意,独自走着。迎面过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好像母女一样。只是,那个小女孩脸上一副焦躁的神情,牵引着女人往前急进着。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Cromwell走上前挡住了她们前进的步伐,很是礼貌地询问着。
“给我让开,坏人!我要去找我的萝拉姐姐!”剑绯澜很是不客气地盯着Cromwell,她好像察觉到了Cromwell身上散发出的危险信息,或是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急于想要离开。
“萝拉?嗯?好像听说过?喔,不就是那个嘛!你要找她吗?我很乐意为您带路。”Cromwell好像对于萝拉这个名字有所印象,主动提出了给予帮助的意见。
“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要自己去找!你只会把我弄得迷路而已!”剑绯澜不知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或许是她过去的那种天才阴阳师少女的敏锐犹存吧,总之,她选择了明智地远离Cromwell。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可以强求了。再见了,我可爱的孩子。还有,祝你一路顺风。”说着,Cromwell让了开来,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在那边呢喃着:“我的上帝啊!我又做了什么?看着她们走向死亡吗?难道仁慈的主安排了这样的命运吗?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能看着灾厄加诸于她们身上啊。”
伸出手盖住自己的脸,一副悲痛的样子。只是,单片夹鼻眼镜下放出兴奋的光芒。“把美丽的人们摧毁掉,这是多么富有蛊惑力的事情啊。哈哈哈哈!恶魔的耳语,我已经全都听见了!就让我,背叛一次吧?上帝,你也一定容得下我这种犹大吧?”
狂乱的盛宴 下Part,III。character→王丽音。北京时间:1995年2月12日正午12:17。
愉悦地准备着午饭的王丽音哼唱着自己很是喜爱的《波莱罗》,曲调十分的随意,把原曲整个毁坏成了散碎的片段。在她边上,泰蕾莎含着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拿着汤勺搅动着的大锅。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引得泰蕾莎口水都顺着手指涎了下来,而另一边,社长坐在餐桌上喝着绿茶,静静地听着王丽音的哼唱。
“阿姨,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好香喔!我好想吃喔!”
“啊啊,可以出锅了,让我准备一下盘子。今天我做的日式咖喱,先凑合一下吧。这边食材找不到呢,不然我还想做一顿怀石的。”伸手去拿着盆子,王丽音好像对于无法展示自己的厨艺有些惋惜。她盛了三碗咖喱盖浇饭(丼),放到了餐桌上。
“泰蕾莎,要记得先说‘我要开动了!’才能吃哦?”
“嗯嗯,我知道啦,这个跟吃饭前先祷告是一样的嘛!”举着勺子,泰蕾莎乐呵呵地回应着她。
“我要开动了!”泰蕾莎跟王丽音很规矩地说着,倒是社长一言不发地动着勺子。
“喂!心炭,你这样可不行啊!不合规矩,没饭吃。嗯,你就等着给我们洗碗吧?你说好不好啊,泰蕾莎?”
“不要,没饭吃好可怜喔。泰蕾莎我经常没饭吃,最讨厌这样了。”说着,泰蕾莎就要留下泪来。王丽音不由得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泰蕾莎因为低血糖晕倒了。看上去神色还不错的泰蕾莎,其实是一个体质非常差的女孩,如果自己放任她在冬季的寒夜里冻上个一晚的话,恐怕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惨剧又要重演了吧。
“这样啊,嗯,泰蕾莎不要哭嘛,开玩笑的喔。该吃饭还是要好好地吃的,不过还是要惩罚不守规矩的人呢。社长,你说是吗?”
“咕。”社长咽了一口饭下去,好像对于王丽音所谓的惩罚很是紧张。“咳,我可是一个盲眼的又断臂残疾人啊,你不至于那么狠心吧?丽音,我知道你人最好了,特意跑来做饭给我吃哦?”
“唔……接着夸我吧!听到你的赞美,我可是感到很愉悦呢。”这么说着,王丽音低下头开始扒着饭,好像是害羞了?
“嗯,因为你既美丽又善良,所以一定不会让我饿着的。嗯,大概就是这样。”
“啊?就这么完了?真没有诚意。太狡猾了。呜……”生气地嘟着脸,王丽音很是不满地看着社长。
“啊啊,先不要说这个了。你打算把小泰蕾莎怎么办?看你那么喜欢她,舍得送到警察局里吗?”
还没等王丽音做出什么反应,泰蕾莎就先开口了:“我我不想走啊!阿姨,阿姨她又漂亮又善良,还给我饭吃呜呜……我,我妈妈都没有对我这么好,经常没东西吃他们,他们不要我了呜呜……”好像,又一次刺中了泰蕾莎的软肋,她伤心地恸哭着,用手拼命地擦,却根本止不住泪珠滴落的步伐。
“社长其实,我想,泰蕾莎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我想要松开,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先收留她?反正你这里房间多的是,多一两个根本没问题。薇薇安她们又旅游去了,不会有人很困扰的,你说是吧?”
“这样啊,其实我吧,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你啊,就是心软,弄得我也心软得像豆腐一样。好了好了,我不反对。”
“是吗?真是太好了!泰蕾莎,快别哭了,你不用走了哟。想留多久就多久。”
“真的?”泰蕾莎抽噎着,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王丽音。
“当然!”使劲地点着头,王丽音很确定地说着。
“啊!太好了!”泰蕾莎一下子扑到王丽音怀里,很开心的样子。她抬起头,看着王丽音:“阿姨,你对我真好。比我妈妈还要好,我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啊啊?我,我还没”有些慌张的样子,王丽音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会叫社长爸爸的。”泰蕾莎补充道,一下击中红心,王丽音更加慌张了,红着脸含糊地答应着。
“哎呀。一下子升级了,我可是有点意外呢。丽音,看来以后我们就是这个孩子的父母了?呵呵。”社长好像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倒是王丽音,脸越来越红,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叮铃”,一声门铃的脆响传来,结社大门被打开了。来者没有询问是否有人,沉默地在大厅里站着。社长走了出去,坐在他一直坐着的藤椅上,这才说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可以请你去死一次吗?”说着,来者双手翻飞着,不知是在做什么,而社长,已经被碎成了肉末,散落了一地,而他坐着的藤椅却完好无损地保留在原地。来者没了一张纸条,转身离开了。
王丽音在洗着碗,根本没有意识到大厅里的突变。闲不住的泰蕾莎走出厨房,穿过走廊到大厅想要找社长玩,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鲜血。
“啊……!”惊叫着,泰蕾莎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听到叫声的王丽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跑了出去,看到晕倒的泰蕾莎,看到淋漓的鲜血飞溅布满整个大厅,她瘫软了下来,坐在地上一副惊恐的神情。
但是,并没有太久,作为魔法结社蔷薇花冠(Rose Angle)的副部长,更加血腥,更加惨绝人寰的场面她都见识过,迅速恢复了冷静。
检视着现场,她马上就看到了那张沾着鲜血纸条。
“狂乱的盛宴已经开席,唯独,缺少的一角必须补齐。
欢迎加入王者的幻想。
放心,费用其实十分的低廉。
不需要那些人世珍宝,只要,献上你那无用的生命。”
第七章 混沌的初始 上Part,I。character→王裘仇。巴黎时间:1995年2月12日午前9:00。
魔法结社圣地雄鹰(Holy Eagle)是北美王家的结社,在北美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初始19世纪末时,它以印第安人作为主干,在北美地区与白人以武力作为倚仗,进行了大量的谈判从而获得了许多具有远大建设性意义的特权。圣地雄鹰创立之初,在北美的区域魔法结构上,以过去16世纪逃亡到这里的清教徒为主,原始本土信仰和其他外来魔法体系为次要组成。随着圣地雄鹰的实力不断扩展,最终形成了分庭抗礼的格局。
强调着互相的尊重与相对的和平,圣地雄鹰经历五代人的继承与发展,已经获得了巴别塔魔法协会A-A-A的等第评价。由于对于互相的尊重这一点的强调,圣地雄鹰和清教徒与清教徒背后所代表的主张宗教唯一的各个不同的宗教系统都有着尖锐的矛盾。
在阿尔萨斯大省的西部,是魔法结社圣地雄鹰驻欧洲分部的总部所在。整个欧洲总部使用现代文明的建筑样式,融合大量的高新科技,可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核心结晶所在。近百米高的大楼矗立在这个地方,彻底毁坏了这里本来的自然景色。这恐怕是所有的现代文明遭遇传统自然所无法避免的问题吧。
在大楼中的某间从设计图纸上无法找到的房间之中,王裘仇正对着那一系列报告苦恼着。虽然,这个时代无线网络这种信息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但是面对复古地使用着传统的通讯方式的人们,再高的技术含量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是的,因此他现在就在为此苦恼着。现在内心非常焦躁的他因为无法与魔法结社隐罪之剑的成员们取得联系而困扰着。不要说联系了,现在连她们的行踪都不知道,甚至连她们的死活都无从知晓。
就在昨晚,阿尔萨斯大省的东北部,也就是在地理上与圣地雄鹰相呼应的欧洲魔法结社新贵弥赛亚总部所在地,其总长乔治受重伤昏迷不醒。与此同时,他的女儿,按照周围目击人的说法,被总长亲手杀死,而尸首不知去向何方。对于乔治的重伤,所有的目击人都是一个回答:管家老阿拉贡打伤总长后消失了。
但是,根据魔法结社弥赛亚与巴别塔魔法协会欧洲分部的“联合紧急调查”显示,老阿拉贡在事发之前就已经遇害,尸身已经严重腐烂,根本无法在那个时间段行凶。还有,在弥赛亚总部的现场实际勘察发现,出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强效魔法打击的痕迹,但通过比对,否认了是由这种魔法对乔治 欧菲香进行了杀伤。
事件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困境,掌握的情报严重不足、长期和平状态导致行政出现巨大偏差的欧洲分部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相对而言,魔法结社弥赛亚由于实权并不在总长手中,运行状态还保持在中等水平,但内部出现了分歧,形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乔治的私人秘书修女翠西卡(Tricia)为首,另一派以弥赛亚内部受到在这乔治放权的四年内迁升到干部阶层的支持的指挥部部长约瑟夫(Joseph Foch)为首。翠西卡主张由她代行总长的职务,进行对凶手的追查工作,而约瑟夫则主张先公选下一任总长以统领弥赛亚。
就现在的形式而言,由于翠西卡的“代行总长”受到大部分干部的反感与社员的质疑,支持率低下;相对而言,约瑟夫的公选更加受到支持,野心家们都指望自己的当选以博得更大的权力而赞成这一提议。
“啊啊,真是头疼。”王裘仇用手搓着额头,面对着桌上的文件无可奈何。比起协会发来的那些要求协助的通知,他现在更加担心魔法结社隐罪之剑的成员们的安危,她们五个人之中萝拉因为家系的问题已经出事了,不知道接下来是那个爱惹祸的薇薇安先出事还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娜娜先出事。(早知道给她们一人配一部移动卫星电话就好了。)
提前来到法国的王裘仇,他的本意是为了针对可能的危险做出必要的预防,然而,这所谓的必要的预防已经毫无用处了。望向正对面的那一堆魔法道具,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有了一种白费力气的感受。(从库房里挑选那些稀有道具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早知道就不要那么犹豫道具的损坏问题了,回头再跟社长去结算费用,先直接统统拿出来就是了。)
看着不断叹气的王裘仇,连带效应使得站在一旁的女仆菲利斯也很是难受,不断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那几个护符。对于这个给予自己解放,赋予自己人权的男人,女仆菲利斯越来越感到揣摩不透。
平时,一有空就会跑到那个经营不善,一直倚仗着自己的经济援助才得以延续的魔法结社隐罪之剑里去,弄得好像那边是世外桃源一样。而且还不许自己前去叨扰,女仆菲利斯对于隐罪之剑的好感近乎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