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希姆莱最初的成长经历
杀人魔头希姆莱1900年10月7日,希姆莱在慕尼黑希尔德加德街2号3楼的一间小卧室里出生了。他的父亲戈培哈德·希姆莱时年35岁,向来都受到巴伐利亚的威特尔斯巴赫皇室的提携和帮助,并一度担任过皇室枢密顾问海因里希亲王的指导教师。1900年,离开皇室,担任慕尼黑一所高等文科中学的老师,但他同巴伐利亚的皇室仍保持着深厚的友谊,加上为人正直勤勉,因此在同事和邻居中有着很好的人缘。
老希姆莱极为珍视巴伐利亚皇室给予他的社会荣誉,因此,当希姆莱出生时,他请求巴伐利亚枢密院的顾问海因里希亲王屈尊担任这个孩子的教父并赐名。
亲王爽快地答应了,并用自己的名字给这位教子命了名,这就是后来那个一度让欧洲和世界为之颤栗的名字——海因里希·希姆莱。
海因里希·希姆莱是家中的第二个孩子。老希姆莱的第一个孩子叫戈培哈德,生于1893年。第三个孩子名叫恩斯特,生于1905年。
希姆莱三兄弟是在一个恪守礼仪、道义和顺从教义的天主教家庭长大的。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海因里希接受了一切正统教育。早期的他是一个温顺、知礼、谦恭的少年。在他那本干净的学生日记本的扉页上,小希姆莱用笔这样写道:“别忘了用完整的称呼记述日记中出现的人物,以示尊敬!”
这是他人性本善的一面。至于他后来成为这个虔诚的天主教家庭的叛逆、鸡窝里孵出的一条毒蛇,很大程度是由德国的特殊历史条件造成的。
时势能造就英雄,时势也能造就恶棍和刽子手。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弥漫全球的烽火硝烟,撩动了少年希姆莱的心。
1917年,当战争进行到第三个年头时,17岁的希姆莱已经再也无法坐在教室里当一名战争的旁观者了。可是,他离法定的服役年龄还差一岁。这使希姆莱烦恼已极,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
知子莫若父,老希姆莱很了解儿子的苦恼。于是,他向皇室里的朋友寻求帮助,问题很轻易地解决了。
1917年底,希姆莱加入了巴伐利亚第11步兵团“森林团”。这与希姆莱最初的愿望多少有些不一致。希姆莱所向往的是加入海军部队,可是他鼻梁上的那副深度眼镜却拖了他的后腿。因为帝国舰队从来不收戴眼镜的人。这样,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成为陆军的一员。
希姆莱一入伍便被安排去累根斯堡接受候补军官训练,同时还进了拜罗伊特的机枪训练班。结业后,他被编入第11步兵团补充营4连。正当希姆莱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却已散尽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德国宣布战败投降,希姆莱奉命退出了现役。
对希姆莱而言,战争的过早结束无疑是一种不幸。在这场战争中,他寸功未建,他的服役记录仅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士官生。
除了当兵,希姆莱对农业也颇有兴趣。早在幼时,他便喜欢在自家的花园里搜集各种植物。后来,在他所管辖的集中营里,他还专门下令种植一些他认为应该种的植物。
于是,1919年春,希姆莱在巴伐利亚的一家农场找了一份工作。
然而,同他的军事生涯一样,希姆莱的农业之梦也是刚一开始就破碎了。
一场流行性伤寒使他一度卧床不起。病愈之后,他被告知不可再从事体力劳动。于是,希姆莱离开了农场。
1919年10月18日,他考入慕尼黑大学技术中专,成为一名农业技术专业的学生。
初入慕尼黑大学时,希姆莱无疑是个好学生。他整日埋头苦读他的植物学、土壤学和化学方面的书籍,但很快他便被一些宣扬种族主义的书籍所吸引。这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理查得·瓦尔特·戴尔的《血和大地》。
瓦尔特·戴尔是纳粹党最早的拥护者之一。他所鼓吹的选择繁殖的观点与希特勒如出一辙。
希姆莱不再安心于学业了。
从1919年11月起,他开始参加各种右翼政治活动。
这些运动要求德国回到传统的价值观,结束软弱的魏玛政权,处死对“耻辱的停战”负有责任的“十一月罪犯”。
希姆莱对战争和穷兵黩武表现得更加热衷了。
翻开这一时期希姆莱留下的日记,我们可以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文字:
1919年11月28日
“我现在但愿能身临险境,让我以生命孤注一掷,让我去战斗,这也许会使我得到解脱。”
1921年11月22日
“一旦东方战争再起,我将加入战斗。东方对我们极其重要,而西方将要死亡,我们必须在东方开拓新的空间。”
1922年2月19日
“但愿果真能再次战斗、战争和出征!”
就在这个时候,希姆莱生命中的第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
这就是恩斯特·罗姆上尉。
恩斯特·罗姆,1887年生于慕尼黑,职业军人,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授上尉衔。罗姆是希特勒的密友、纳粹党的早期领导人之一。1920年,他同戈林一起创建了纳粹党的准军事组织——冲锋队(又称褐衫队),该组织网罗了一大批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凶悍之徒。
1922年1月26日,在慕尼黑阿尔贝尔克啤酒馆举行的一次右翼团体集会上,希姆莱同恩斯特·罗姆相遇。
罗姆此时是冲锋队的参谋长,正四处招揽“人才”以扩大冲锋队。
罗姆与希姆莱的一结识,便戏剧性地结合在一起。
罗姆很欣赏希姆莱,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合作伙伴;而希姆莱则被罗姆的政治魅力所征服,成为罗姆的崇拜者和追随者,为罗姆赴汤蹈火亦不惜。
1922年8月5日,希姆莱通过考试,从慕尼黑大学毕业并取得农艺师文凭。这时,他在慕尼黑郊外的兰德氮素有限公司谋得了一个不错的职位,担任实验室助理。这份工作不仅给希姆莱带来了一份可观的收入,更主要的是这儿离慕尼黑仅有15英里,可以同德国政治生活的中心保持经常的联系。
与此同时,由于他长期生活在下巴伐利亚农民聚集的地方,使他形成了这样的想法:农民阶级是民族的本源,自由乡土上的自由农民是德意志民族力量和民族精神最强大的后盾。这一思想,加上民族社会主义运动宣传的影响,希姆莱设想了一个以农业为主要标志的社会。
他伙同几个臭味相投的人在慕尼黑郊外买了一块地,开办了一个农场,以此作为他实现农村之国的胚胎。
然而,他的农场没等兴旺发达起来,便很快夭折了。
他把自己的农场因资金不足而夭折,归结到犹太人的身上。他的理论是:世界犹太民族煽动城市居民反对农民。他认定,农民最危险的敌人是:世界犹太资本。
这可以说是希姆莱反犹思想形成的雏形。
希姆莱当时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认为斯拉夫人也是农民不共戴天的敌人。全国农民阶级唯有在反斯拉夫人的斗争中才能保存和壮大自己。
这无意中形成的意识成为希姆莱日后给党卫队纲领提出两个要点的思想基础,即确定第三帝国反犹和反斯拉夫人政策的基本思想,成为希姆莱反“世界犹太民族”和反“斯拉夫劣等种族”的坚定不移的奋斗目标。
这种与人道相悖的种族理论被希姆莱所吸收。他觉得从中受到了鼓舞,得到了启发。
希姆莱的思想日益走向右翼极端主义。
1923年8月,在罗姆的影响下,希姆莱先是加入了由海斯上尉领导的“德国国旗”组织,该组织同罗姆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1923年10月初,这个组织分裂了。希姆莱索性辞去了在兰德氮素有限公司的工作,返回慕尼黑,同该组织的另外300名极端分子在罗姆和赛德尔上尉领导下,又组成了“德国战旗”组织。这一组织,由一成立,便参加了慕尼黑啤酒馆暴动。
1923年,德国国内外形势急剧恶化。
法国和比利时以德国不履行《凡尔塞和约》,停止支付赔款为名,出兵占领了鲁尔区。德国政府以“消极抵抗”作为对策,导致了国内大量工人失业、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德国共产党提出反对法比占领军和本国资本家、组织统一战线、建立工农政府的口号,萨克森和图林根两地很快便成立了工人政府,后来又爆发了汉堡起义。但是,工人政府被镇压,起义很快失败,反革命势力获胜。
德国笼罩着严重的政治、经济危机,社会动荡不安。
就在此时,希特勒发动了著名的慕尼黑啤酒馆暴动,这次幼稚的政变虽然失败了,希特勒的大名却传遍了整个德国。而使得希姆莱进一步投入到极右翼运动中。
他加入了民族社会主义自由运动组织。希姆莱在自由运动组织中遇见了过去的朋友戈利格尔·施特拉塞。他是自由运动组织的头目,他看出希姆莱有组织能力,便很快起用了他,让他担任了自己的秘书。
1924年5月,德国国会大选在即。
施特拉塞企图利用希特勒政变在德国引起的轰动,将自己手下的纳粹分子塞进国会。
为帮助施特拉塞竞选,希姆莱驾驶着一辆摩托,在下巴伐利亚各村镇之间往返奔驰,传达施特拉塞的通知文告,并向农民声嘶力竭地进行民族社会主义的宣传,煽动农民反对金融资本,诅咒犹太人和共济会成员,攻击布尔什维克,诋毁民主政治和一切合理的政策。
希姆莱的力气没有白费,施特拉塞的竞选活动捞到了近两百万张选票,赢得了32个国会议员席位。
作为对希姆莱奖赏,施特拉塞设法满足了希姆莱的权力欲望。在他赴柏林上任前,他提升希姆莱担任了巴伐利亚——上普法尔茨省党部副书记。
希姆莱虽然投靠了施特拉塞的门下,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党的领导机关的一名工作人员,不是施特拉塞的侍从。因为,施特拉塞并不具备能令希姆莱所折服的领袖魅力。
就在这时,希特勒的到来为希姆莱的人生道路打开了一条通往血腥罪恶的“光明”坦途。
2.创建党卫队
希特勒离开了兰茨贝格监狱后,立即着手重建因啤酒馆暴动失败而四分五裂的纳粹党。
从冲锋队中独立出来的党卫队。它的“全国领袖”是鸡农出身的希姆莱。而希姆莱早已为希特勒在兰茨贝格监狱里所炮制那本臭名昭著的《我的奋斗》和希特勒的种族主义理论和他狂妄的叫嚣所深深地折服。
凭着择主而事的本能,希姆莱认定希特勒就是自己的新偶像。于是,当施特拉塞调往柏林并成为希特勒在德国北部的竞争对手时,希姆莱则开始向希特勒靠拢。
1925年2月,希姆莱给希特勒写了一封信。
在这封信中,他恬不知耻地吹捧希特勒,说稍有祖国观念的德国人都信任他,把他视为能帮助德国重新占据它应有地位的那样一个人。
希特勒被这位新崇拜者的信感动了,他决定要见一见这封信的作者。
1925年3月12日,希姆莱敲开了希特勒的房门。同年8月,他加入了纳粹党,党证编号1345。
希特勒很喜欢希姆莱那种恭敬的态度和严守纪律的作风。对这位忠诚的新‘仆人”,他果然没有亏待他,不断地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让他在特权阶层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1926年,希姆莱任纳粹党下巴—施瓦本区副领袖,后又任纳粹党全国宣传工作副领导。
1927年,希姆莱任党卫队全国副领袖,其党卫队队员证号是168。
面对这些令人眩目的头衔,希姆莱感到称心如意,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在希姆莱的办公室和住宅的门上,金光闪闪的哥特字母向来宾表示:希姆莱身兼三职。他既是纳粹党慕尼黑党部书记,又是党卫队全国副领袖和中央宣传工作副领导。
坚信日耳曼种族优越论的希姆莱终于在他26岁时碰上了一个梦幻中的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日耳曼女神。
这个女子叫玛加丽特·康采佐娃,是西普鲁士贡歇策沃一个德国地主的女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曾经当过护士,后到柏林结婚,不久又离婚。在柏林,她用她父亲给的钱开了一家小型私人诊所。
希姆莱被玛加丽特身上的那股主宰人的气质所迷醉;而她则对希姆莱关于医学的一些妄言谚语、特别是顺势疗法颇表赞同。俩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如胶似漆。
玛加丽特·康采佐娃比希姆莱大8岁,而且还是教徒和结过婚的人。希姆莱的父母对儿子所找的对象不大满意,但他们并没有横加干涉。
1928年7月3日,希姆莱同玛加丽特·康采佐娃结婚。从这一天起,这个粗俗、毫无幽默感和神经质的金发女人,统治了希姆莱的生活。
希姆莱所担任的三个职务中,无疑以党卫队全国副领袖最为重要,因为这个组织在未来的岁月中即将决定千百万人的命运和生死。
1925年4月,根据希特勒的授意,希特勒的司机尤利乌斯·施雷克为希特勒组建了一支本部卫队,首批党卫队员只有8人,几个星期后,这支新的卫队改名为党卫队(简称为“S·S”),从此,这个新词成为德国人最大的梦魇。
这时的党卫队,远不是它后来向人们所显示的那样强大和不可一世。现在,它充其量不过是纳粹党内得到主子恩宠的一个私生子。荣耀是有的,但骨子里还是被人看不起。它所担负的任务,在纳粹党内,总的来说是很不起眼的。
当希姆莱担任党卫队全国副领袖时,全国仅有队员167人。而当他小人得志,于1929年1月6日成为党卫队全国领袖时,全国队员也仅仅300余人,并且在名义上隶属于一向不把党卫队当回事的冲锋队头头弗朗茨·普费维尔·冯·沙洛蒙管辖。
党卫队不仅兵微将寡,而且还缺乏精锐装备和应有的尊严及传统。它干的是被认为微不足道的工作,在经济上也没有得到纳粹党的任何补贴。党卫队队员还要自己掏腰包买黑夹克、筒靴,交纳党费和党卫队的队费。
更叫人恼火的是,纳粹党内存在一种普遍的偏见,人们把党卫队仅仅看作是推销党的报刊的一支队伍。
此外,这一时期的希姆莱虽已进入纳粹高层,但同戈林、戈培尔、弗立克、施佩尔这些人比起来,他还不是希特勒最亲密圈子中的成员。这也令希姆莱伤透了脑筋。
这个踌躇满志的小人物,正无时无刻地盘算着怎样成为希特勒身边最值得信任、也最有价值的猎狗。
希姆莱向被他认为有用的社会各阶层频送秋波,这些阶层拥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声望、金钱和一种世代相传的统治本能。
在希姆莱不遗余力地努力下,党卫队得到了迅速地扩张:
1929年1月为280人;
1929年12月为1000人;
1930年12月达到2727人;
1931年初达到10000人。
大量各阶层人士涌入党卫队,迅速改变了党卫队的社会成份和面貌。一些心存疑忌和不满的党卫队老队员把这些新人戏称为“香堇菜”。
截至1933年止,“香堇菜”成员主要有以下几种人:
其一是前志愿团成员。这都是一些崇尚武力、爱好冒险的家伙。在德国历史上,可以说找不出第二个比1919年和1920期间的志愿团更为冒险、既打仗又搞政治的军人组成的乌合之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