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情?”,穆斯坎坐在空闲着的王座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还有一件事,赫梯的来使明日便要离开了,既然法老抱恙无法出面送行,那么您是否有必要出席明天的仪式,以表达两国较好之情谊呢?”
说话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又迫使王子不得不会想起两天前的那次争执,以及那个倔强的,他永远都拿捏不准的人。
“虽然你不惧怕战争,但也不会糊涂到去招惹战争。”这是她说的。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她这样说之前一会儿,自己偏偏就是做了一件糊涂事,那样不管不顾的弄僵了两个国家的关系。
“你是精明的人,你不会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是会为埃及着想的人。”这也是她说的。
是吗?以前的确是的,可是现在,自己会有间歇的疯狂,而且,疯狂的源头,就是那个振振有词的给自己讲这些大道理的人。
那个家伙,把自己搅和的天翻地覆,好像陷在无边无垠的沙漠风暴中一样,让自己再也不能平静,可是,她却心安理得的认为,这一切和她无关。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底下的大臣们迟迟得不到穆斯坎的回复,谁也不敢作声,只能紧张的看着他那张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
胆子大一些的人终于发出一声特别不自然的轻咳,让穆斯坎快些回神。
穆斯坎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声响。
“不必了,他们此来的意图也不是来修好的,情谊不情谊的,都不重要了。伊凡大人熟悉外交礼节,请代理吧。”
人群之中,大祭司应是。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近日就到此为止吧!”
甚至没有等待大臣们的拜别,穆斯坎就离开了。
即使如此,大臣们仍然是恪守礼节,跪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神都在交换着同一个想法:王子现在越来越捉摸不定的奇怪变化,原因怕是只有那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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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依然是贵族风范的从容不迫,可是心思还是被哪个不知从哪里来,不知是谁的人纠缠得挣脱不得:
问题太多了,她那番颇有见识的说辞是从何处学来?如果没有她说的那一切无可辩驳,获悉自己真的会脑子发热的去杀人。然而,即使知道她富于智慧,总会有些让人吃惊表现,可使自己从来也没有指望她,或者指望任何一个女人,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以及,她那既是面对未来的法老也不肯认输的倔强性格是从何而来?埃及没有人敢那样子同自己说话。
这些迷惑从未在穆斯坎心里消去,只是现在比以往一切时候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穆斯坎忽然刹住脚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摩亚被这一串迅速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跟上,心中暗叹:王子这股反常的劲儿,是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走入即使在白天也依然显得昏暗的牢狱,穆斯坎忍不住皱眉头:这样的地方,一定让她难过得要命。
走到那间角落里的最安静的房间,她怎么没有声音呢?她那么不甘寂寞的人……
那样明显的表达痛苦的表情,显得过于苍白的脸色,不肯舒展的眉头,她,她怎么了?
看到穆斯坎看向自己的疑问表情,摩亚赶紧发言,“哦,她可能有点,身体不适。”
然后是更加阴沉的脸色和锐利的眼神。
“啊?啊……是您的意思,不许再提她的事情……”摩亚觉得穆斯坎现在越来越不讲理了,“我、我去找钥匙……”找一个可以摆脱这窘境的理由,就赶快走吧。
可是,穆斯坎觉得找钥匙的速度太慢了,直接用自己的长剑划开了锁链。
甚至没有考虑到索雅可能受不了这么重的力气,穆斯坎有点粗暴的摇晃着索雅,“睁开眼,说话,不然你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可是这样的威胁也毫无效果。
穆斯坎默默索雅的额头,明显偏高的温度令人心惊,可是手却冷的冰凉。
勉强压抑住那阵自责和心痛,穆斯坎抱着索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