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没有婚姻关系,也没有其他,她有什么资格住在王宫里?对待她不必客气,就像其他犯人一样。”
我们既没有婚姻关系,也没有其他……
这是之前索雅用来批驳穆斯坎的话,现在成了这场牢狱之灾的理由。索雅摇摇头,这可真是个没有创意的抄袭。
不过她一点也不烦恼,甚至心里还有一些喜悦: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一直跟在穆斯坎身边。或许当自己不再在他周围晃悠的时候,他就不会认为自己有所么可爱,有多么与众不同。
那样的话,就可以在所有危险的感情升级到更糟糕之前,把它们冻结掉。
再说啦,自己什么样的房子都住过了,就差牢房了。在未来,坐牢还要留下不良记录,在着古代的国度就无所谓啦!自己好像还是赚到了呢!
索雅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侍卫不免恐慌:被王子亲自发落到牢中还会这么开心?她还好吧?
然而,当索雅真的见到了古代的监狱之后,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冷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味,四处流淌的污水和不知从那里传来的细碎声音。真的无法想象,在富丽堂皇的王宫之中,还会有这种地方。
无视那些来自遍受酷刑的重犯的呻吟和叫喊,索雅顺着一行通向地下的台阶走去,环境越发显得阴森恐怖。自己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索雅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愿意在想前走去。然而却拗不过等在一旁的侍卫,被无情的推到一间狭小的房屋中。
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索雅忐忑不安,试探着坐在那张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床铺上,床板微小的下陷惊起阴暗角落里的什么东西。
索雅心里一惊,退缩在角落里。虽然自己不会像傻瓜一样对着一只老鼠尖叫,可是,在这个环境下,看到这样的生物,心里还真是发毛哎……
索雅靠着冰凉的石壁,没有理会那上面的污迹,脚下一软,顺着墙壁滑下去,抱着膝盖蜷缩在黑暗的墙角:这个地方,令人感到仿佛踏入尼罗河西岸那属于死者的土地一般的无助和悲凉。
不敢想象,沦落到这里,是那个带着自己在底比斯四处乱转的人一手造成的,是那个每次自己出状况都能适时出现的人的意图,甚至,是那个刚才还在温柔的拥吻自己的人亲自下的命令。
好像一下子没有防备的被推入冰凉海水中一样,霎时间隔绝所有空气一样的难过……
虽然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满不在乎,却无法逃避自己为自己扣上的痛苦的枷锁。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已经是氤氲一片的雾气,索雅觉得一阵倦意重重袭来,甚至无力反抗,就掉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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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坎拿起一份长长的纸莎草文书,看了一眼,把文书随意的扔在书桌上。
长长的叹息后,穆斯坎坚强的再次拿起那份文书。可是这一次,没有看得更多,文书就被狠狠地摔在青石地板上。轻飘飘的纸张居然能被甩出这么沉闷的声音,一边好像扑克牌表情的侍卫都不由得一震。
“无聊的官样文章!”穆斯坎为自己的愤怒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侍卫竭力克制自己面部肌肉,防止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打理政事已有多年的王子殿下,干什么要和一张纸过不去呢?这解释,欲盖弥彰啊……
侍卫走上前去,收拾被扔得乱七八糟的文书,顺便放松一下紧张的面部。今天,也只有今天才需要干这种差事,这已经是第几次来着?
“摩亚,”穆斯坎拿起另外一份文书,若无其事的浏览起来。
被称为摩亚的侍从赶紧一脸严肃地站起来,躬身待命。
“她呢?她怎么样?”
终于说到正题了……摩亚在心里微笑,却不能表现出来,虽然这为未来的法老给了自己无比的信任,但是冒犯他总是不好的,那个女孩子的胆量,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她挺好的,您放心吧。”摩亚出于平复穆斯坎的初衷,这样对他说。
一小阵静默之后,穆斯坎似乎是没有得到满意答案,“没有愤怒或者不满吗?”
摩亚认真地想了想,“看守她的人没有说,只是说她很安静,没有惹麻烦。也许她时真的认识到不该顶撞您。”
是吗?才不是!穆斯坎把表情隐藏在一份文书之后,她这样的表现根本就是顽固的反抗!她的心里一定是在想:随便用什么招数吧!我才不在乎!
“可以了,我知道了,以后不必再向我汇报她的情况了。”穆斯坎的脑火灾明显不过。只是在一边的摩亚忍不住搔搔自己短短的卷发,我没有汇报啊,刚才不是王子自己提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