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南海底下一处僻静的礁石底下,她颇忧伤。
如今那人就堵在南海口,叫她如何是好?
小飞飞果然是个靠不住的,遇着大事,连个影都找不着,这会也不知被挤到哪个人旮旯里面了。
如此,她退也不是,进也不得,想得很是心烦,也就不再想了。
她决定一醉解千愁。
逃时在摇霖新房顺了两瓶好酒,真不愧是做交颈鸳鸯时喝的酒,喝得她那叫一个如痴如醉,欲火焚生。
如此,她不仅“嗡”了,还臊得慌,真真是丢尽了自己活了八百年的老脸面!
入夏的南海水被她浇了一筐又一筐,才不过稍稍凉了一点点。她醉生梦死,打开四方灵识,随波逐流,任海水往她五窍里灌。
嗳,除了一脑子海水灌得她昏昏的,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冲进她的耳膜,“六月……你,你这不是吃了媚药模样?你这情形,想是要行鱼水之欢,这可如何是好!”
是斐然君的声音,真是比她还急,叫她安心不少。
她犹记得宽慰他,拍着他的左手顺便揩两把,“小飞飞莫慌……你可是能为我抛头颅撒热血的好友?”
想着她如今情形,小飞飞扭捏着,“不,不……我却是不行的。”
她烦躁得很,扒着襟口,“你是说你不举?……唔,无事,我热得很,你就让我摸两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小飞飞诚然不信她。
“我并不是不举,只是,只是,这鱼水之欢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虽居心不良,你却是浴火中烧,以后,以后我们便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飞飞这时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六月勉强留住一丝清明,想着,小飞飞确实很有道理啊,他一黄花少年,却不能因他倆之间的义气压下。
嗳,该如何是好?
既吃不着,何必碍眼!她一掌把纠结的斐然君拂出老远!
“六月你且忍忍……!”被扫跑的斐然君忧思不少于她,声音久久还响着。
忍他个头啊忍。
她实无他法,手一扬,想把自己拍晕。
一只冰冰凉凉的手牵过她,嗓音煞是好听,问她,“你饮了摇霖的合欢酒?”
真真是冤家,不是说好在南海口等着她么?!
她实在不好承认,辛辛苦苦守身如玉,三年后,她一个人竟浪荡起来,真真是臊死了!该死的摇霖,不料她好这口,洛沈君是不想与她行事么!
她推开他,“我,我饮了又如何?……我在凡世每日都饮,就当调味玩玩……不要你管!”
见她忍得辛苦模样,他笑了,“你若每日都饮,刚刚就不该赶走斐然。”
她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他,他还未****,老娘下不了手!”
他皱眉,一把将她圈到怀里,温柔的气息喷薄而出,“你如今黄段子可是越发顺口了……不过,只许对我说。”
他身上全都是她朝思暮想的气息,连做梦都会迁入情肠,轻轻柔柔便击溃她所有意念。
她脑子里“哄”的一声,那根弦猛然抽断,完全不能思考,死就死吧!
她急急扒着他的领口,手不规矩探进去,挠得他难耐起来。
“六月,你太急了。”
她灵识混沌,“不要说话!”
“……”
许久了,他没有找到她,他想了她许久。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残存的理智让他稍稍压制,抓住她的手,哑声安抚她,“再等等……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样的话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急不可耐,紧贴着他,一点也不安分。
“我不走!就,就在这!”
他哭笑不得,将紫色的外袍取下来挂在她身上,任凭她对他上下其手。
他捏决带她到水宫的一间厢房,一路上他都忍得辛苦,待进屋就将她急急扑倒。
他的衣袍早被她扯得七零八落,一倒下,便落出裸露的上身。
六月手忙脚乱扯着身上衣带,却是将长长的璎珞打成一个结,她气极,一口咬上他的肩窝。
他哼了一声,看着她满脸潮红,眼眸里风雨欲来,直接扯了她的衣裙,在她的嘤咛下急切进入。
六月香汗淋漓,手上的指甲毫不吝惜嵌进他的脊背,他眸色一变,越发大力起来。
他想他是疯了,以前再急切也有个度,如今却粗暴无制。
他想她太久太久,不知以何种方式才能将她融入骨髓。
他惋惜,“六月……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她脑子里嗡嗡一片,分不清黑天白夜风雨晴岚,只会依循着本能,与他难分难解。
他停下来,捧住她的脸,“你说,我是谁,你喜欢谁?”
她不耐扭捏起来,手腕勾住他的颈脖,下身贴紧他,“阖池……阖池……”
像是一角突然冰雪消融,他的所有不安,所有犹疑,都被她轻易化解。
他狠狠吻上她嫣红的唇,将她的背撑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极尽放纵与她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