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回到那阵前,却见圆真与齐辉两人在那里面团团转着,像两头囚圈的牲畜,不敢动弹,他把先前移动的树木移回原处,这才来到两人身边。
“玄真,你到哪里去了,这时候才回来。”圆真见到他回来,非常高兴,他擂了玄真一捶,埋怨道。
“贫道撒泡尿后,没想到,却转得不知到哪里去了,后来,贫道就用我们进来的法子,终于找到你们了。”玄真絮絮叨叨,不知不觉中竟走出阵了。
“是啊,用进来的法子,我们可终于出来了。”三人兴奋地嚷嚷。
“进来时的法子?对,对,可能是我们说要叩拜这里的神灵,神灵知道我们记挂着他,便索性把我们放出来了。”圆真乐呵呵地说。
三人虽觉疲倦,但是能脱出阵来,还是挺兴奋地。他们打着呵欠,穿过缆绳,坐在当初两人下棋的地方,聊个不休,玄真一时兴起,把罗王两位掌门叫了起来。两人揉着睡眼,望着玄真,茫然失措,不知找他们有何事,玄真背对着圆真与齐辉,朝他们眨眨眼睛,示意他俩过去。他故意大声说:“你们却在睡觉,让我们三人去吃那小子的苦头,不行,你们也得给我们陪个不是。”
“对,对,你们睡得这么舒坦,不行,你们得陪,陪不是。”圆真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方丈想睡了,贫道也真困了,你们记着,明儿得陪点啥给我们,去吧。”玄真挥挥手。两人又进房睡去了。
“哪里,老讷哪里睡了,齐掌门,你把你那天睡那女人的经过给我们细细讲一下,让老讷也过过瘾吧。”圆真突发奇想。也是的,在这里他一直憋屈着,男性的机能让他情不自禁涌起冲动。
玄真只觉好笑,这和尚还没做几天,就想着男女之事了。他笑了笑说:“你们聊吧,贫道倒想睡了呢。齐掌门,烦请你帮贫道把门打开。”
齐辉正想说,听到玄真叫他,忙拿了他的钥匙去帮他开门。玄真这才知道自己睡在哪一间房。
“玄真,你不要走,听他说说吧,有了经验,过几天出去以后,我们也可以开开荤呢。要不,我们来比比赛如何?”圆真****地笑了起来。
这个淫和尚,不知他原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让他们出去,把江湖落在他们手中,那黎民百姓可就遭殃了。玄真想着,他故作呵欠连连,心里却计算着,如何才把他们弄进去而不让孙氏父子生疑。他朝房间走去。
“别走,玄真,你也老大不小了,听他说说,何必害羞呢?要不,我们仨到你的房间去听。”圆真和尚走过来拉他。
“不要这样,方丈,出去以后边听边玩,那不是更好么?”玄真出主意道,他只有用这说法来让他们不再纠缠自己。呸,你们出去,你们可能出去吗?在这里面呆一辈子吧。玄真在心里嘀咕着。他对他们很是憎恶。对女人,他没有分外之想,他只会爱她宠她,细心地呵护着她,不愿让她跟着他餐风宿露。至于把与女人之间所做的那些事说出来,滋滋有味地倾听,那更是淫邪辈所为了,玄真对这些行为很是不屑,不齿。
圆真当他是清心寡欲的道长,再者,他说得也在理,光听着说而没有实践,是没啥意思的,所以,也没有纠缠他,与齐辉一道,在那里嘻嘻哈哈,窃窃私语地进房去了。
玄真(也就是泥鳅)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他对墙壁四面细细地察看了一番,边看边轻轻地敲击着。在这里玄真职位非比等闲,他定然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吧?泥鳅猜想。
这间房是依着山形凿挖出来的,没有窗户,唯有一扇门,光源也只能利用燃着的巨烛提供,他发现顶端有一个小孔,那可能就是排放空气的吧。房内一床一桌一柜一椅,十分简陋。看得出,这里应当不会另设暗道的。泥鳅把桌柜一一打开,那玄真的东西全放在里面,廖廖几件,井然有序。泥鳅一一审视着,没能看出他原来的师承宗派。
这里面的人,应当十中有九是从邪门教派中来的,他们原来的武功以及行为,隐隐之中透着难以消除的邪异气息。泥鳅从这一件件物品中,从这些天与他们的接触中,他能感受到这些,他觉有不畅、不快,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蓦地,他发现这个柜子似乎有一个夹层,他轻轻地叩击着,侧耳倾听,果然是的。他左右看了看,忽然他的手朝里面一按,板子上翘,里面的东西全露了出来。泥鳅看到这里放着十来个小盒子,盒子旁有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两个小篆“毒经”。原来这个玄真他还是使毒高手呵。这些小盒中所盛放的,自然是能致人于死地的剧毒毒药或者解药了。泥鳅把书拿出来,轻轻地合上那块盖子。如此说来,各大掌门所中之毒也定是他所施放的了。
逐一找去,泥鳅发现了那个玄真所收藏的宝贝。忽然泥鳅心内一动,这玄真进了牢里,他会不会再向众人下毒呢?也是的,没有孙盟主的命令,没有毒药在身,他是不能施毒的。想着自己已把他全身除内裤内衣外全给换了,他的毒药也藏不住的。泥鳅在身上搜摸,他找出一个小瓶,这小瓶竟是那玄真随身携带的。他倾了一点粉沫放在桌上,滴一点唾沫,却见它由红变蓝,光芒幽幽。他拔了根头发,轻轻地搅动,头发慢慢地变短,消逝,泥鳅很是骇然,他又咬下一点指甲放在里面,指甲也慢慢地不见了,实在可怖。
此人藏着这么多的毒物,实在让人胆寒,泥鳅竟不敢在他的床上睡了。后来,他就着烛光翻阅起那本毒经来。这些千奇百怪的毒物来源非常稀缺,但是效用却立杆而见影。它可以让人莫名其妙地丧失意志或者迷失神经,可以让人随着他的意念而作为,受其驱使,可以让人无缘无故地化作一滩血水,……看着,泥鳅只觉毛骨悚然,也无怪乎孙德彪会委其以重任,如果孙氏父子已经知晓方法,那可就不好办了。泥鳅急着在书上寻找解药的方子,一一谨记在心。
泥鳅翻阅着,不知不觉中,他已捧着书沉入了梦乡。一阵敲门声把他唤醒,他开门一看,却见圆真站在门口,说道:“玄真,你还没起来啊,今儿个孙盟主要来这里,他说有要事与我们相商呢?”
泥鳅觉得甚是疑惑,难道他们在飞鸽传书?要不他怎么能事先知道呢?“哦,这是好事嘛,快点叫大伙准备准备,恭迎盟主到来。”泥鳅已经知道他们大致的底儿,因而,他所说的话也可以做到不离主弦,贴合他们的意思了。
罗掌门和王掌门远远地望着他,似乎心有惴惴,不知说啥做啥的。他们这么放不开,那可不好办哦,泥鳅想着。他走了过去,对他们说道:“昨晚你们没有与我们同去,呆会儿贫道和你们去瞧瞧那两人,你们得为我们出口气才行。至于赔我们点啥,这倒好说的。方丈,你说呢?”
“对,对,说起那个就来气,赔啥无所谓,就是你们得为老讷出口气,教训教训他们才行。”圆真也不便抖了自个的丑事,他含糊地说。
“嗯,罗掌门那手下王一鸣,可真是个愣青头,却没想到他的武功那么扎手,别说方丈,贫道只怕也会栽在他手上的。”泥鳅故意闲扯着,尽量多透露点消息让二人知道。
“哼,老讷岂能轻饶他,等着瞧吧。”圆真脸上一红,他愤愤地说。
“王掌门那李益倒也罢了,人老实,我们不必难为他的。是不是?方丈。”
“嗯,道长说的是,你们快点去准备,呆会盟主来了,谁没有做好,老讷可不袒护谁的。”圆真见玄真还在一个劲地瞎扯着,急急催促他们。
“不急,贫道陪他们去也成的,反正没事儿。”泥鳅从那本毒经中猜测到自己的重要性,他故意这么说,如果谁说他的不是,他便把那毒搬出来,嘿嘿,谁个不怕呢?来试试呀。
“那好吧,依你。”圆真不奈地说,果然被泥鳅料中,因为那毒,从孙氏父子到圆真,他们对他都不敢顶撞,都敬服他呢。
罗王二人暗暗折服,他们不得不佩服泥鳅的自信心,在这里面,竟支得他们俯首贴耳,不敢顶撞半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