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仍是上次开会时那样,张灯结彩,喜气盈门,主人似知有贵客光临。门客告知有人来访时,孙少彦已站在大厅门口了。“欢迎欢迎,泥鳅兄弟真乃稀客哦。今日登门造访,可得呆几天才走吧。”他满面春风,容光焕发,不知情者,还以为二人是故友相逢。
泥鳅应道:“哪里,哪里,孙朋友的殿堂在下真不敢高攀的,只是,不知在这里能不能邂逅一些故交呢?”泥鳅没有太过点破,望着他,看他到底心虚没有,二人都知道,泥鳅说的是掌门和方丈那些故交。
孙少彦微微一笑,难道他也知道我们把那些掌门方丈囚禁了?想到这里来找人?哼,你能奈我何么?惹得我性起,把你也囚起来。“今天只有在下在家,来来,泥鳅兄弟,里面坐,里面坐,先喝杯茶吧。”孙少彦顾左右而言他,不理会他的咄咄逼人之势。
泥鳅没有言语,他坐在客厅茶几旁,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茶水,慢慢地啜抿着。他想,不知孙德彪上哪去了,却留下孙少彦一个人在家里呢。
“泥鳅兄弟,你可是来这找谁来着?来这里,不就是找我爹或者我吗?”孙少彦试探着问道。
“上一次你们开完会以后,各大掌门都回去了吗?”泥鳅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虽然话题都没有触及敏感关键之处,但是,战争已经静悄悄地打响了。
“他们都被家父请到玉龙山去监管工程去了,不日便可回来,掌门们的意见都提得很好,对工程起着相当重要的参考作用,作为一项富民利民工程,没有他们的参与,定然是不行的呢?泥鳅兄弟也想去吗?或者,你有啥其它的疑问要问我们?”听,孙少彦说得多冠冕堂皇,你不知内情,自然会被他这样的大帽儿扣着。泥鳅不便点破其中的隐情,他只有装糊涂了。
“孙先生去了那里吗?”泥鳅只是随意问着。这一问不像是拨草寻蛇,而是无的放矢地瞎扯闲问。
“不,爹今天去丐帮了,泥鳅兄弟来这儿不会是事关正派吧?家父承蒙各位掌门看得起,被推选为盟主,这样的事情,由盟主说了算的,泥鳅兄弟不是正派中人,已属外人,而且声名也不太佳,你就不必打听了。”孙少彦的言辞非常冷厉,此话听来着实让泥鳅难堪异常。
“天下人,自管天下事,在下找圆真方丈有要事相商,难道不能来这打听他去哪儿吗?”
“嗯,问问倒不妨,只是不必问太多了,而且你也不知你正在打扰我么?”
“孙公子,你的所为,在下深知,你与你的父亲,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所为着实令人不齿,你所诬蔑陷害在下的种种所谓的‘罪状’全都是子虚乌有的,在下不想申辩,因为人们已经先入为主,但是,在下相信,日月昭昭,天理自明,你们违逆民意的行为最终会受到正义的严惩。”泥鳅大义凛然地说,言语铿锵,掷地有声。
孙少彦面带微笑,谦恭地听着,他说:“泥鳅兄弟所说的全都是大话,套话,在下听得多了,但是,你知道啥是潮流吗?在大势所趋时,滔滔洪流会淹没万物,所向披靡,你得明白,更何况你这是蝼蚁?你太不自量力了。”
“是的,在下尚不能反对你的观点,可是,不知孙公子听说过老鼠与大象相斗的故事没有?大象虽然庞大巍然,可是老鼠钻进他的鼻孔后,他最终也被小小的老鼠憋闷死了。”泥鳅淡淡地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攻守互现。
“泥鳅兄弟如此比拟也无不可,且看到底是老鼠胜,还是大象胜,结局总会见分晓的。你和我们相斗,我们一再谦让,你该当不知足的,如要非逼我们下杀手,你会成为黔之驴。在下现在还是想好意奉劝你一句,你别迷徒不知返,老鼠,是不能太钻牛角尖的。”孙少彦的话语咄咄逼人,非常难听。
“哈,你倒说对了,你们父子走的这条路,正是钻进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你们确实得知道回头是岸哦。”泥鳅灵机地曲解别生。
“泥鳅兄弟这几日是特地去磨了番牙吧,嘴巴更尖利了呢?”孙少彦尖刻地讥讽道。
“是的,没办法,进了牛角尖,只得把牙磨磨,不能把自个憋在里面吧。”他可不能把那些事抖出来,另生事端,泥鳅顺着他的话赖下去。
孙少彦嘿嘿笑着,他心里在嘀咕,哼,哪天你只会死得很难堪。
“孙公子,不知圆真方丈何时能出来呢?”泥鳅问道。
“这,可说不定,家父没对小可说过,要不,泥鳅兄弟,你到玉龙山去见见方丈,如何?”孙少彦诱他上钩,他想,只要你去那,不愁没法子摆布你。
“这,不知那里难进去吗?”泥鳅这话问得幼稚,但是却问得巧妙,似乎是无心之问,更显得他对那里一无所知,从来没去过了。
“难进去的,在下可以带泥鳅兄弟进去。”孙少彦直言不讳,他知道,如果说不难,那鬼才相信呢,关人的地方会容易进去吗?
“那,那如果你不带路的话,在下不就出不来了?”
“那是自然,不过在下应允了,定会带泥鳅兄弟出来的。”孙少彦信挚旦旦,他想泥鳅既有急事欲找圆真,说不定会以身犯险,且先向他应个挚吧。
“在下还是别冒那份险,只希望孙公子让他们快点出来就成了。”泥鳅借故推脱说。
两人稍聊几句,泥鳅便即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