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把恒山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李凤鸣的芳踪倩影,后来,他终于在李凤鸣的房间里找到她。
李凤鸣正蒙着头,低声抽泣。“李小姐,你不要哭了,泥鳅兄弟一直深爱着你呢?”
“你不要为他辩了,他,他不要我了,他爱上那女人了,我知道的。”李凤鸣掀开被子,她没有抬头,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
“你不要那样想,李小姐,他从来没有爱过那女人,你要相信他。”
“相信他?哼,你们两都不可信。”李凤鸣抬头斥责说,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若桃,这倒更增妩媚了。
泥鳅兄弟真有艳福,我常春阅尽女人无数,这两个女人却都是人间绝品,她们竟然都哭着嫁给他,想这泥鳅兄弟功夫自然比不上我第一高手,嘴巴也甜不过我这第一高手,相貌比不过孙少彦,他有什么魅力让这两个女人都迷上他呢?我常春却要好好研究研究。哦,是了,他的武功都高过我们,他这人也很聪明,有傲气。哼,我也跟着他学学,这有何难。常春却一味朝别处去想。怨不得,他是淫道第一高手,心思自然会拐向那种阴暗的角落。
“你当我不知么?泥鳅哥和你这人在一起,不坏也学坏了。”李凤鸣接着说,她的眼睛蕴着笑意,常春这才知道何为梨花带雨,何为桃沾春露。
“啊,我坏?”常春如丈二和尚,他摸不着头脑,不知李凤鸣这话是何所指。
“哼,别在我这装了,你便是常春。”李凤鸣忍不住笑了。
“啊,大小姐,你怎么认出来的?”
“一个女人说话有你那么放肆吗?还有,你那贼溜溜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点破你。”李凤鸣得意了,她听常春说泥鳅只喜欢自己,便没有哭,心情好了起来,这时她也为自己识出常春来而高兴。
“李小姐真是聪明,你和泥鳅兄弟一样,现在还只有你们俩识出我常春来。”常春称赞道。
“是吗?”
常春情不自禁地乐了,他想起他扮女人捉弄泥鳅,弄得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那真是太有趣了。“是啊,那时我第一次作这打扮,我死死缠着要嫁给他,他急得面红耳赤的。”
“哈哈,那可真有趣,他没有揩你的油么?”李凤鸣终于开心地笑了。笑容灿烂,烦忧尽释。
“哪会呢,泥鳅兄弟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和我常春却是截然不同的。”常春接着说:“他给我银子,我不要,我死死拽着他的衣服,坚决不放手,旁边有很多人在瞧热闹,他真急了呢。”
“哈哈,好玩,太好玩了。”李凤鸣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他真生气了,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却识出我来了。”
“呵,泥鳅哥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呢?”李凤鸣收住笑,她怔怔地想着,甚是神往。
“不过,李小姐,你要知道,泥鳅兄弟的处境很为难的,他是不得不离开你的。”常春琢磨着该不该把王思懿的事说给她听。
“是什么难事呢?你说吧,我不会怪他的。”李凤鸣想既然泥鳅哥为难,那便有一桩让他无法取舍的事情了。她如何会责怪他呢。
“他失忆这段时间,他让那女人怀孕了。”常春长话短说。
“啊?”李凤鸣木立无语。
“我猜测,泥鳅兄弟一定知道这事,他不知道如何办,才没有和你相见,他对你和那女人,两头难以取舍,对你是真爱,对她仅仅是责任,你知道么?”常春是旁观者,而且他向来周折在女人堆中,对情事和别人的感受便看得更加真切。
李凤鸣没想到常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得这么准确,这么合乎泥鳅的心思境地。“是的,泥鳅哥被她设套了。这坏女人,我,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唉,你别太忧伤了,泥鳅兄弟便放心了,你要记住,他只爱你一人的。”常春一改平素的嘻皮笑脸,他望着李凤鸣的眼睛,坚定地说。
“谢谢你,常春。你若见着泥鳅哥,你便给我带话给他,就说,我,我一直在等着他。”李凤鸣感动地说。
常春出了李凤鸣房间。他心里很高兴,想自己一个正派人人瞧不起的淫贼,却蒙泥鳅和李凤鸣看得起,跟随着他们,没半分鄙薄轻视,不颐指气使,他们也听从自己善意的话,不独断专行。他心甘情愿地为他俩做任何事,他衷心地祝愿他们快乐幸福,永远不会分离。
“阿春施主,李掌门心情好点了吗?”
常春正在想着,却见圆真和玄真迎面走来,圆真和蔼地问道。
“李,李掌门好多了,我想她呆会便要下来吧。”常春一向叫李凤鸣为李小姐,一时改口为李掌门,竟适应不过来。
“这就好,在这时候,她可不能松懈下来,等着她的还有一摊子事要办呢!”圆真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呵,李掌门新近才上任,有很多事,趁方丈和贫道都在这里,也好帮帮她的。”玄真插话道,他心地善良,而且,冲着泥鳅的面子,他也得帮忙的。
“她没事了,方丈,道长,你们且放心吧。”常春回答道,他一时又乐了,我常春竟让你们这些看重了,好啊,下次若抓着我眠宿女人,你们可得闭一只眼了,在这里询问我,连英子都不知道我的风光呢。哦,对了,我还没给英子服解药。
常春正想着,他抬眼看见王思懿从里面走出来,饱嗝连连。他走上前,悄声询问道:“王小姐,你可以帮恒山派那小尼姑解开失忆丸之毒吧?”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千年银杏果被泥鳅哥拿走了,没法子为她解啊。”王思懿为难地说。
嘿嘿,你这女人也太可恶了,先为难下你,常春暗自得意,他故意不悦地说:“这怎么行呢?你既然下了,便得给她解开,你找个藉口说没办法了,便让她一辈子这样了吗?”
“这,我是真没办法啊。”王思懿窘红了脸,她申辩着。
圆真和玄真想过来瞧瞧,劝说二人,犹豫一下,看见李凤鸣出来了,容颜焕发,似无不快,忙欢喜地迎上前。
李凤鸣瞧了王思懿一眼,她见二人在争辩着,没有理会,与圆真玄真说笑着朝演武场走去。
“没办法?你也得想办法,她可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痴呆的傻子,你不能说没办法便完事的。”常春得理不饶人,他据理力争着。
“那,那我问问泥鳅哥还剩有银杏果么?”王思懿实在拿他没辙了,她便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