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快些进去吧。师妹,你们挑柴回来,我送送王小姐和阿春。”小尼姑吩咐那几个一直闷头砍柴的尼姑。她们支吾着应允了。
王思懿看到这陡峻的高山,看到恒山派若乎在山腰间开拓出一个平展的空地,修楼建房,她瞠目结舌,她可从没看到过这么险要的地势。若用长枪把守在恒山派的大门口,这里便上逢绝壁,下临深渊,真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王思懿惊讶得樱桃小嘴巴一直未曾合拢过,活溜溜的眼珠四处寻视着。
三人进入恒山别院,她们看到,许多恒山弟子在李凤鸣的指点下,修习恒山武功。
李凤鸣很觉诧异,她不认识作女人装扮的常春,也不认识王思懿。常春察觉她的疑惑,他连忙上前介绍道:“李小姐好,我叫阿春,这姑娘,她自称是泥鳅兄弟的表妹。”常春简要介绍了自己,他把王思懿推向前。
“泥鳅哥的表妹?”李凤鸣似不太相信,她强作欢颜,伸出手来欲与王思懿握手。
王思懿却冷眼瞪着她,见她容颜清丽脱俗,气质幽雅,她心里一阵酸醋翻涌,竟不去握李凤鸣的纤手。
李凤鸣很觉尴尬,她想,这女人怎么这么无礼呢,你当你是泥鳅哥的表妹,就不得了。她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便也不理睬她。蓦然间,李凤鸣发现常春活溜的眼睛朝那习武的英子瞧去,她心内一惊,“阿春”,莫非就是“常春”,嘿嘿,也只有他这淫道第一高手,才有那样无所忌惮的眼神。
王思懿见李凤鸣不理睬自己,她气呼呼地想往里走,却没人理睬她,没给她带路。她很气愤,竟想掏出毒药来,迷倒一大片。一会儿便忍住了,真这样做,泥鳅不会原谅她的,她明白。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阿春,这就到尽头了么?”王思懿恼怒地喊道。
“没有,没有呢。”常春忙不迭来到王思懿身边,不再去向英子放电了。
“咦,阿春施主。”从房内走出圆真、玄真和秋尘子,圆真见到常春,大为欢喜,忙招呼道。
“啊,你离开那坏女人了?泥鳅兄弟呢?”玄真连忙问道。所有的人都望着常春,急切地等待她把泥鳅的下落说出来,李凤鸣的芳心都急得快要蹦跳出来了。
常春这一刻觉得非常骄傲,他兴奋莫名,啊,妹妹们,你们看到没有,英子,你也看看吧,我常春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圆真方丈,玄真道长,这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都眼巴巴地恳求我了,哈哈,我常春可不仅仅是淫道第一高手,我也能做到别人做不成的事。
李凤鸣瞧见他那得意的神情,不禁很是恼火,她重重地拍了常春一巴掌,焦急地催促道:“你倒快说啊?”
常春揉搓着手臂,嘀咕道:“这么凶巴巴的,他早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李凤鸣心头的石头这才落下,哦,泥鳅哥没事了,他没有被那女人缠着了。
“他到过这里,早就走了。”常春瞪了她一眼,他没好气地说。
“啊?难道,难道那老人,他就是泥鳅哥?”李凤鸣失声说道。她那沮丧失落的情绪再也无法掩饰,全都坦露无遗了。
“是的,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我却知道,恒山派的师妹们也都知道,发射暗器后而能让它再兜一个大圈,这种暗器手法,泥鳅兄弟最为拿手了,他曾经用这法子救过我呢。”
“噢,真是泥鳅兄弟,贫道一直猜测是何方高人,竟没有想到是泥鳅兄弟呢?”玄真欣喜地说。
“老讷知道这老人是一高人,也不曾朝泥鳅施主猜想。看来,泥鳅施主是不想见到我等吧。”圆真猜测道。
“泥鳅哥,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吗?”李凤鸣喃喃地说,忽然她双手捧着脸,扭头跑开了。
“阿春,我要吃饭了,快给我弄饭去。”本来,王思懿一直在瞪眼,她不想让常春把实话说出来的,但是,当这些话让李凤鸣掩面哭泣,悲伤莫名时,她心里又觉快慰了,她一时食欲大振,想去大快朵颐,以庆贺这一番意外的胜利。
“阿春,这位小姐是谁呢?”秋尘子问常春道,她发现王思懿的表情很可疑;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微笑,和众人的表情很不相同的。
“师太,她,她是泥鳅兄弟的表妹。”
“哦?”秋尘子又想,难道她也喜欢泥鳅?要不,她怎么把凤儿当成仇敌似的。
“你去陪陪凤儿,贫尼带小姐去进餐吧。”秋尘子故意把二人支开来,她吩咐道。
常春只得去寻找李凤鸣。
秋尘子领着王思懿来到小饭堂,她为王思懿点了几道素淡的菜肴。
两人坐定,王思懿很觉反感,她颓然坐在凳上,一下子竟食欲全无,她甚至又想着对秋尘子用毒药,但是害怕泥鳅怪罪于她,只得作罢。
“小姐,你可否把芳名见告老尼?”秋尘子瞧见她那不耐之色,她仍然询问道。
“我,我叫王妮。”王思懿的眼睛望着桌面,不去瞧秋尘子,这几个字像石头般生硬。
“王小姐成家了么?”
“还,还没有呢,你问这干什么?”王思懿瞧了她一眼,见她慈眉善目,言语谆谆,便想自己不该如此冷言相对的。
“你,你可是喜欢泥鳅?”
王思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她不论成为什么人,对泥鳅的心一直不会改变,她爱着泥鳅,胜过爱别的一切的。即便露出身份来,她也不会否认自己对泥鳅的爱。
“那你可知道,泥鳅深爱李凤鸣,就是李凤鸣的父母阻止,孙少彦的干涉都没有用?他们俩是谁都拆不散的一对呢?”秋尘子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言语也越发激烈了。
“李凤鸣李小姐父母的阻拦,孙少彦的追求,李小姐的爱恋,这可只是说明李小姐对泥鳅哥的爱一直没有改变,但是泥鳅哥呢?他来了这里,却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如果他爱李小姐,他会不声不响地离开吗?而且,我对泥鳅哥付出的便不是真诚的爱么?师太。”王思懿没有屈服,她把她的理由摆了出来,很是服人。秋尘子为局外人,对泥鳅的感情也知道甚少,因而她无法辩驳。
“唉,这,泥鳅兄弟他是有他的难处的,不过,他必定爱李凤鸣多一些的。你不要插足其中了,王小姐。”秋尘子叹了口气,她这徒弟如同她的心肝肉,她如何不希望李凤鸣幸福呢?她劝说道。
“师太,你也不必说了,如果泥鳅哥只爱我,那李小姐便没话说了吧?”王思懿胜券在握,她得意地问道。
“那,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要作这样的猜想,哪天泥鳅兄弟来了,他就会断了你的念头了。”秋尘子说她不过,她有些发气了,她想,这女人疯狂得不可理喻,找到泥鳅再来和她说吧。
两人不欢而散。王思懿看到秋尘子走远了,她颓然坐着,轻轻地抚摸腹部,喃喃地说:“唉,泥鳅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是多么喜欢她,咱们的孩子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