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与南宫梦分开的地方。
常春本来想把自己偷盗失忆丸解药未果的事说出来,看到泥鳅这么易于动情,且言辞幼稚得可笑,他便不再想对泥鳅说什么了。他说他在二人交合的时候,偷偷地顺手牵羊带走王思懿的解药,或者他说他计划用武力威胁王思懿,让她乖乖地交出解药。这能说给泥鳅听吗?
常春对着那树,正欲刻出二人约定的记号,忽而,常春发现南宫梦竟来到二人身边,他微微一笑,对常春说:“这位女朋友可是找到解药了吗?”
“唉,没有,也许,她根本就没有,也许,她也不知道如何炼制解药,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呢。”常春沮丧地说,他也顾不得让泥鳅听去这阴谋了。
“没办法的,尽力而为吧,对了,老夫忘了告诉你们,千年银杏果有两种,一种是千年银杏树所结之果,此果凝就银杏树千年的灵气,因而服之大异寻常,疗病效用甚为显著,另一种是银杏所结之果,坠入地下,历数千年而不腐不烂,它吸附了大地之灵气,在地下反复酝酿而成,这种果较前一种更为珍贵。当然,若是千年银杏树所结之果再存于地下千年,那便是稀世之珍,无法估定其药用价值。”
“啊。”泥鳅和常春两人听了,很是惊异,南宫梦若不说,他们如何知道千年银杏果还有这么大的差别。
“老夫知道这两种银杏果都难以找寻到,这只能听凭天意了,这里,老夫已经把其他的药都配备齐全,若是能找到那千年银杏果,泥鳅小友便可以服下去了。”南宫梦边说边拿出一个小纸包,他展开包来,里面是各种颜色的药末碎屑,混杂掺合,他指着这包药,接着说:“老夫根据泥鳅小友的症状,特地在某些份量上或多或少予以酌情加减,而且,添加了一些独特奇异的中草药,若能找到那千年银杏果,定然可以药到毒去的。”
二人兴味盎然地听着,常春问道:“要是没找到那千年银杏果,那这包药就没用了吗?”
“是的,千年银杏果是主药,这些全都是药引,有些能培元固本,有些去除泥鳅小友自身另带的毒素,各有其效,这千年银杏果却万万少不得的。”南宫梦颌道赞同说。
“如果能找到,不出三剂药,便可奏效,但是对于神志不清,经常遗忘者,却不会这么快,泥鳅小友除了记不起从前,他对服药后的事情仍记忆犹心,这是不同的。”南宫梦继续说着。常春却没有心神去听了,他嘀咕说:“又找不到那该死的银杏果,你这么说有什么用呢,就好比你在大谈和女人来事儿,却没有女人,这不是让我们干着急?”
泥鳅听得津津有味,他没有插一句话,只是不眨一眼地瞪着南宫梦。
“怎么去找?那下药的女人没有银杏果,她的药我也不敢轻易拿,哦,这硬硬的土块,不知是什么玩艺儿?”常春忽然想起那“土块”,他拿出来递给南宫梦。这人既然能自己制药,那女狐狸又收藏得那么严实,且拿来问问他吧,常春心想。
南宫梦食拇二指轻捏“土块”,他抬起手来,就着明亮的光线仔细赏视,不一会儿,他把“土块”放在嘴里的臼牙上,试探着咬动,“土块”没有碎裂,他的牙齿格格作响,他取下“土块”,又细细端详着。
“这定然不是金属,怎么却这样硬呢?南宫大叔。”常春望着那“土块”,当南宫梦把它放在嘴里时,常春很是着急,他怕这人把他这玩艺儿给吞吃了,见他只是尝试着咬裂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宫梦吩咐常春燃起火来,他取出一个小碗,碗里装少许水,他把土块放入水中,加了些许奇怪的粉末,凝神注视着它的变化。突然,南宫嘿嘿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好啊。”只见那土块开始像蚕一样褪去外面的灰色,露出白玉般的内里,如同一位穿着粗朴却艳丽无匹的玉女正在缓缓脱衣入浴。
泥鳅常春见到这一幕,惊喜莫名,常春抢先问道:“大叔,这是千年银杏果吗?”
“嗯,正是,持有此果之人为了不让别人瞧出来,他特地在它的表皮裹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历时千年,以至能识出它者,不多了。”南宫梦看着那枚银杏果,解释道。
“啊,大叔,你可真行,你竟然识出它来了。”常春由衷地赞道。
“老夫瞧它有些怪异,这层表皮似乎可有可无,透过光线,可以看到里面有模模糊糊的暗影,老夫用牙齿咬过以后,发现咬痕处露出白色,老夫便想用药物把它稍加处理,果然露出原形来。”南宫梦把这原委道来,自己也甚是满意。
“好,大叔这种想法真是值得我学习呢。”泥鳅忽地蹦出一句话来,他久未发言,此刻却说这种话,似乎他关心的并不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失忆之毒,而是像局外人一般在琢磨着南宫梦处事的法子。
常春回望泥鳅一眼,很觉奇怪,他想,他不为找到千年银杏果而高兴,却为了南宫梦的想法在叫好,有病吧。
南宫梦听泥鳅称赞他,他高兴地说:“这没什么,鉴别药物真假,不细心一些是会很容易让人生出遗珠之憾的。”南宫梦接着吩咐常春道:“好了,把这皮褪下后,再敲碎它,慢慢煎熬,待成为浓汁,加入老夫调制的那些药物,再行慢熬,药便成了。”
常春兴奋地忙将开来。他想着自己无意中揣着的“废土块”,竟成了千年银杏果,这么多么快意的事。这一次,救泥鳅的事不就全赖自己之功么?想自己冒死冲入战场,旌旗纷纷,战鼓咚咚,自己这么好战的人竟不去参战,或者观战,为了那难得的机会,我常春终于逮住了,轻轻松松便获取了战争的果实,虽然被敌人使了障眼法,让自己差点儿错失立功的机遇,哼,你还想变着法儿伪装自己,想从我眼中溜走?没门,我常春从瞧女人中便练出了金睛火眼,我如何会放过呢?哈哈,这次救了泥鳅出来,功成名就,哪位妹妹不佩服我这样的英雄?嘿嘿,都来吧,我常春又可以回复当年之勇了。
常春在乐颠颠地想着,咧嘴而笑,南宫梦正在和泥鳅说着啥,他也没心思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