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然是孙德彪父子所为了,我,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玄真狠狠地说。
“还没找到证据,要不,这事又会被他们父子赖掉的。”圆真摇摇头说。
“从整个凶杀过程的组织性和严密性来说,这样的谋杀也只有他们父子才能做得到,也只有他们父子才能设计得如此丝丝入扣,但是,这些杀手大概是头一次行凶,虽然在下见过两次,却仍不能据此便断定是他们父子所为的。为了减少杀戮,在下设想,当务之急,方丈,道长和掌门们最好能找一个替代的人,来行使掌门的权力,你们则隐藏于暗处,这既有利于降低你们被谋杀的风险,也能揪出门派内孙德彪所潜伏的内应。”泥鳅眼神湛湛,他思索着,把自己的设想和盘托了出来。
“这,敝寺内事务繁多,老讷若仍司其职,不理其事,不妥之至的。”圆真方丈摇摇头,他不赞同此言。
“贫道以为,若找一替代者任掌门,恐怕会让其滥用职权,于公于私都不太好的。”玄真也提出异议。
“二位仍未领会在下之意,在下并不是说那替代者可以独断专行,很多事仍须由掌门确定,你们只是暂且回避,据在下猜测,孙少彦的杀手和各门派内的接应者会再次行凶,因为,你们是他们行动的绊脚石,他们一定要搬掉你们。这时候,你们若能查出内应,他们就会大灭其威。反之,你们若被杀害,这就中了他们的‘擒贼擒王’之计,你们少林武当整个门派便会拱手相让,让孙德彪父子唾手即得,这不是可悲吗?”泥鳅苦苦劝说着,他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对二人一一细说了。
圆真和玄真悚然一惊。“是的,群龙无首,现在的恒山派便群凤无首了,她们就像一盘散沙,既报仇无望,生活也没着落,她们又能找谁作掌门呢?”常春也插了一句。三人点头称是,都幽幽叹了口气。
“在下正把孙德彪父子引向王村这里来,此时,在下与众掌门携手并肩,精密筹划,以逸待劳,一举溃敌,这样更能让仪清她们另寻道路,运送师太的遗体回恒山去,孙德彪找她们的茬子也就无甚意义了。”泥鳅解释道。
“施主此举甚妙,对,也是我等向其宣战的时候了。”圆真心情陡然一振。他望着玄真,一扫此前的层层阴霾,云开雾散了。
“哦,难怪王思懿知道泥鳅兄弟在这里,一定是孙少彦派人告诉她的了。”常春恍然大悟,他叨念道。
众人正说着,又有几个掌门到来了,掌门们曾在这里聚会过,因而只要提及这里,掌门们都会知道的。
“我有个想法,各位掌门定会赞成的。”常春神秘一笑,他瞧了眼泥鳅,众人都觉得这女人行为有些怪异,但想她生性如此,而且,泥鳅都没有质疑,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说:“李凤鸣是恒山派人,如果由她来作恒山派掌门,各位以为如何?”咋出此言,众人都是一惊,继而都笑容满面,纷纷颌首赞同。
“不错,恒山派的武功除秋尘子师太外,再也无人能出其右,老讷非常赞成。”圆真对常春这一建议很觉满意,他最先表达自己的看法。
“嗯,这个主意真是妙绝。”“若是由她作恒山派掌门,还真能为恒山派注入一股新气呢。”“我举双手赞成。”众人纷纷赞同常春之言,其实却在拍着泥鳅的马屁,谁不知道,李凤鸣是泥鳅的红颜知己,她作掌门,泥鳅不关照,这能成吗?
“这事各位且莫提,凤儿现在抽身不开,再者,这是恒山派派内之事,我等不便干预的。更重要的是,孙德彪父子片刻就会来到,大伙思议如何狠狠地回击他们要紧。”泥鳅这么一说,众人恍然惊醒过来,是啊,当前之事是如何应对孙德彪父子,那些事以后再说不迟的。
“对,泥鳅兄弟,我们也得给他们点教训才是,我们受他们父子的愚弄太多,不狠狠地揍揍他们,心中这口恶气如何能出?”石万里马上赞同说。
“没错,这口气我们憋得太久,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他奶奶的孙德彪,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之恨。”
众人纷纷扬起拳头,情绪激愤,斗志昂扬。
“哦,掌门们都来了吗?”泥鳅询问道,众人四处张望,似乎没有发现何人未曾到来。“各位且商议一下如何应敌,在下去去就来。”泥鳅说完,他转身离去。
“如果孙德彪他们知道掌门们都在这里,他们会不会去哪个门派生事呢?”常春忽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来,他这观点颇为独到,而且很符合孙氏父子的行事个性。
众人心头一动,是啊,如果这时孙德彪去进攻自己的门派,那又怎么办呢?
“你别在这胡说,他孙德彪不会吃饱了撑着,去某个门派杀人,那有什么用,他们向来行为阴险,却故作斯文,道貌岸然,不太像什么嗜血狂魔,以杀人来取乐,他们大多只杀一些对他们有妨碍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为将来要做的事情铺平道路。”崆峒派掌门石万里反驳道,虽然他说话不多,但言便成理,颇能服人。众人皆默然。
“啊,对了,宋轩门没来呢?”华山掌门齐辉大声说。
“也是,听说,宋轩门推选宋良行做掌门,这宋良行既未上任,且他的父亲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他自然不会来参加这样的事情了。”泰山掌门王珏猜测道。
“这宋轩门真是祸不单行呢,前任掌门宋祖钦宋大侠被孙氏父子杀害,现在,范松长却被人砍了双足,唉,不知他们造了什么孽?”齐辉叹息道。
“依贫道看,这定然又是孙德彪所为,宋轩门仅存的这些硕果中,只有范松长尽得师传,其他阳泰和宋良行,只能是略窥门径,剩下这些人,不足为虑,对孙德彪不能形成威胁了,所以,他们才会再下杀手,斩了范松长的双足。”玄真道长对范松长遇害的动机进行精确剖析,众人目目相觑,都赞同此言。
“说的没错,他孙德彪这样做了,便无需担心宋轩门,他们再难成气候了。”泥鳅走了进来,他边走边说,“所以,如果这一次我们没有成功,你们就必须隐入暗处,先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瞧个明白,然后才后发制人,把孙德彪父子给掰倒。”
“看来,无论是宋轩门,恒山派,都这样被他们父子轻易弄垮,正是应了泥鳅施主刚才所说,他们父子施了‘擒贼擒王’之计的缘故。”圆真方丈终于醒悟过来,他这才明白泥鳅刚才劝说那番话的含义。
一阵微风拂过,阴云层积,日头隐灭,众人只觉心头一凛,寒气无由地从脚底突突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