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瞥了常春二人一眼,他继续问大使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大使瞪了她一眼,咬牙不语。
“不说吗?我的办法多着呢,我先把你们的武功给废了,再把你们的那些工具全没收,从身上到那马上的。”
“你这假君子,你好狠毒啊。”大使破口骂道。他们若被废去武功,那便如同废人一般,再也休想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了。
“你不要这样说我,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说不说?再不说,我便动手了。”泥鳅扫扫众黑衣人。
大使没有说话,他仍倨傲地昂着头,黑衣人目目相觑,有人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哦,我瞧出你们的玄机了,我先把你的武功给废了,他们便可以放心地说了。”泥鳅一时会意了,他微笑着对大使说。
“这样的事怎么要你动手呢?我去做吧。”常春抢先去做,这没有任何风险,又风光至极的事情,常春不做,那做什么?再说,抓人可全都是泥鳅的功劳,自己扯不上半点关系,那太扫兴,太没意思了。
泥鳅没有言语,他任由常春去做。那些人全都闭上眼睛。大福来气了,他大骂道:“臭丫头,你不要施暗算,你这是小人行径,来,我们再光明正大地斗一场。”常春仍是女人装扮,故而大福会如此骂他。
常春兴头十足,他落井下石,打落水狗的功夫,那是没人可比的。他冲大福吼道:“你别急,你******对我那么狂,差点打死老子了,我马上会给你好看。”他现出无赖嘴脸,浑没注意自己是女人装扮。大福眼神惊惧,噤若寒蝉。
常春走近大使,扬起手掌按在他的百会穴,大使闭上眼睛,牙关紧咬,常春迅速贯注功力,不一会儿,大使若被常春抽去神髓灵智一般,软塌塌的,全身乏力,蔫在那里。
“你们瞧好了,这就是顽抗的下场,你们竟然来向泥鳅公子行刺,好啊,泥鳅公子神功盖世,所向无敌,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欢迎你们把狗命送过来,最好,你们商量着一块儿来,也省去我们公子一番手脚。”常春神气极了,他从没有这么风光过,让这么多人伏伏贴贴地,他从来只让女人臣服。他迈开方步,接着说道:“公子说过了,你们是现在把你们的主子说出来呢?还是让我一一给你们按按摩?我可很有耐心等你们的。”常春甩动着手腕,又在双手互扣压响,“格格”有声,似乎在向众人展示什么奇能特技,这一平常的举动却真的让他们心惊胆战,因为,他刚才就是用那手把大使的武功给废了的。
“我的心地很善良的,这样吧,你们一个一个跟我去那树丛中问话,我逐一记录在案,回答好的,可以从轻发落,与大家所说有矛盾的人,那他就跟着大使去吧。”常春擅作主张道,他这办法很是绝妙,黑衣人所说是真是假,立时可以分辩,谁若说假话,谁便与其他人所说不符,这样,人人都怕自己说的是假话,人人害怕别人说的是真话,人人不得不说真话,事情便可以水落石出了?泥鳅听了这话,他点头微微笑了,没想到这淫贼倒不是一味想着女人,他还有几条道道呢。
这样,常春像走马灯似的把他们提来提去,这小子后来精明了,他叫大使来抱人,自己在一旁支使着,喝斥着。
这女尼为泥鳅所扮,只是他再也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即便大使认出来,他也不认可,让你猜疑不定,这不是更好么?他对英子说:“英子,你去把他们的行李仔仔细细地清理一遍,清理完了,给我一个清单。”有了这两人帮自己做这些琐事,泥鳅可以把思绪集中到那些紧要的事情上,泥鳅知道,他这次重创黑衣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用哪些手段来对付自己呢?这无法卜测。他能想到,这事很可能是孙德彪父子所为,他们已从明处转入了暗处,任何暗中袭来的冷箭,再也难以提防,形势可越来越不利了。泥鳅轻轻地叹了口气。
“公子,这是什么呢?”英子举着一个小竹筒,问泥鳅道。
泥鳅接过来,他仔细瞧瞧,只见这小竹筒里面中空,内装一小块黑忽忽的固体,泥鳅探鼻轻嗅,几欲昏眩,他连忙把它移开,他觉得神志仍是恍惚,似有昏昏欲睡之感,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迷香,这一想,他摒除杂念,凝神运功祛毒。不消片刻,他已神清气爽了。好险。泥鳅把它丢在地下,却见地上洒了些许黑色的粉末。哦,原来这固体易碎成粉,它是用来下毒的,且收着,虽然是下三滥的东西,说不定哪天还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呢。
“你慢慢清理吧,若不识,你便把它放在一旁,呆会我来瞧瞧。”泥鳅吩咐说,忽然他觉得似乎久已没看到常春出来了,疑惑间,他走到灌丛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一黑衣人已站起身来,他正把刀搁在常春脖子上,常春脸无血色,那黑衣人见泥鳅到来,他嘿嘿一笑,得意地说:“泥鳅朋友,你来得正好,你这朋友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他的活命还是没法逃掉的,一报还一报,我得废了他的武功。”
糟了,这种人说到做到的。泥鳅故作镇静地说:“朋友,这事好商量,你的朋友,你们的东西全都在我手中,你不想要了么?”他在思索着该如何才能救下常春,常春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已神灵脱窍,吓傻了。
“这没得你商量的,你把我们的人全都解开穴道,所有物品物归原主,快一点,你不会瞧着他死去吧?”黑衣人冷冰冰地要胁道。他容不得泥鳅作任何讨价还价。
“朋友,你不必为孙德彪父子卖命了,你助纣为虐,那只会陷你自己于不义之道,你会沦为武林正道的公敌。你放下刀来吧。”泥鳅却反而劝阻他道。他似乎对搁在常春脖子上的刀浑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