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大呼小叫地,甚是厌烦、不满,他们没再理睬他,又继续埋头做事。
“你这小妮子,这么狠毒,我可碰都没碰你,小心你嫁不出去。”常春低声对她狠狠地说。
英子鼻子哼了一下,她回敬道:“我是尼姑,本来就不会嫁的。”
常春一时语塞,哼,你是尼姑,老子偏要追你,我常春追女人,向来是勇往直前,锲而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这‘淫道第一高手’的雅号,可是那么轻易便得来了?哈,你师父报仇之事,你却不得不求我了,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凭我这聪明的脑瓜,你报仇的事只有我才能帮你做到。你倒说啊,说我是淫贼常春啊,嘿嘿,量你也不敢的。
“英子,我对你好,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你不对我好,我如何会想办法为你师父报仇呢?”常春苦着眉头,低低诉说。他虽然那么想,终究还是没把那心思说出来。
“你,你这……贼子,谁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根本就没安好心,我不相信你。”英子不留情面地骂道。
“唉,从那一次,到这一次,我都是始终如一地喜欢你,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心啊。”
“呸,你不要说了,我师父说过,你这样的贼子,对每个女人都是甜言蜜语的,我不会相信你,而且,我是尼姑,我也不能动异心,否则,佛祖会惩罚我的。”英子坚守着自己的阵线,她根本不向常春屈服。
“那好吧,你慢慢想办法为你师父报仇吧,我和泥鳅兄弟可得走了。”常春欲擒故纵了,他站起身,揉搓着泛青的手掌,似欲离去。
“你,你,你竟骗了泥鳅公子?你这个大骗子。”英子破口骂道。
“这你就错了,泥鳅公子早知道我是谁呢!他早就原谅我了。”常春嘻嘻笑道。
“哼,你这滑头的贼子,若是泥鳅公子相信你了,我,那我也相信你,不过,那可能吗?他会和你这淫,贼子好?”英子如何会相信,他是臭名昭著的淫贼,泥鳅公子却是和师父很有交情的大侠客,如果说,一个人与正派掌门有交情,却和淫贼也有交情,这可信吗?
“你不信,那你就去问问泥鳅公子,瞧我说的是真是假?”常春那么自信满满的,英子却犹疑了。
“英子,泥鳅兄弟都相信我,你可不能再对我抱成见了,如果你能让我喜欢你,我这就把我的法子告诉你,我们一道去为你师父报仇。”这浪子,他竟以此来要胁他人喜欢他呢?
英子气愤不过,她指着常春凶巴巴地叫道:“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愿见到你了。”说完,她嘤嘤地抽泣起来。
众人瞧着他俩一直嘀嘀咕咕不知说些啥,这时却吵嘴了,都觉莫名其妙,常春很是没趣,他讪讪地离开了。
泥鳅一个人呆在一隅,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见常春过来,便笑道:“这时候没陪陪她,是不是碰壁了?瞧你灰头土脸的,准是了。”
“唉,别说了,一时嘴快,竟把我的名号亮了出来,她便再也不相信我了。唉,竹篮打水,前功尽弃了。”
“你这淫贼只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你跟着我,能干些什么呢?还说要跟我学啥,学了以后,准是又拿来骗女人,或者去讨好女人,我瞧你还是回去算了,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泥鳅斥责道,他瞧不惯常春那只知哄女人的脾性。
“兄弟,你吩咐我干啥,我便踏踏实实地去干啥,休息的时候陪他们聊聊天,总没妨碍啊?我向你学,并不是全拿来骗女人,读书人有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学了以后,一旦急着用来对付孙德彪,不是可以出奇制胜吗?你看我追的这些女人,除了秋菊,就是这英子,现在的人妻妾成群,我只是找一个二房,既不失我淫道第一高手的身份,也是顺应趋向,兄弟怎么说我拿来骗女人呢?”常春说的都是理儿,他倒还理直气壮了。
“好吧,现在师太不在了,如果英子不愿意,你若要强求,我可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你在我吩咐你的事没做好时,便缠着英子,那时别怨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泥鳅也知道,若要让这浪子收敛德性,那是千难万难的,只希望慢慢地把他扭转过来吧。
“是的,泥鳅兄弟可真是太好了,也难怪李凤鸣小姐连孙少彦瞧都不瞧一眼,她只爱着你,你实在太有魅力了,我若是个女人,我就会不顾千难万险地追求你,你不愿意,也不行,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常春涎着脸,嘻皮笑脸地对泥鳅说。
“奶奶的,幸好你不是女人,要不,不仅仅是我,这个世道都会被你这第一高手给搅弄得不行。”泥鳅听他这么说,笑骂道。他坎坷多舛的历练,他沉稳持重的理智,已经把他那些粗鄙劣性全都消磨掉,或者隐藏起来了,多年以前那化子脾性几乎已经消泯了,于是,现在的泥鳅变得越发成熟,越发稳健。不过,在这浪子的诱引下,那些久已不说的粗话禁不住从他嘴里咕冒了出来。
“好啦,好啦,说点正经的,呆会儿,你陪众尼姑搭两个大点的棚子,大伙累了也好在里面歇息,露天睡觉,对她们不好的,她们搭的那个棚子,不太适合人在里面居住。完了,你还得扎一个小点的灵棚,师太去了,也让她睡安稳些吧。哦,对了,你去给我找一些石块,树枝过来,越多越好,也越快越好,我急着要用,你快去准备吧。”泥鳅面容一整,吩咐常春道。他布署的颇为详细,想得也颇为周到,显然,这都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只是,常春却不知道,泥鳅要找些石块和树枝来干啥。没有询问,常春应声便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