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权见定静师太不给自己好脸色,他甚是尴尬,稍过一会儿,他又对定静说:“师太,是这样的,你们恒山派在江湖中地位显赫,老夫经商却不得不倚仗你们的威名,其一呢,能吓唬住很多贼子,其二,老夫有些事不能摆弄平时,却不得不劳动师太的大驾,你那剑气如虹,身形若电的剑法,贼子闻风便已丧胆,这样,老夫的生意定然会财源滚滚的。”
“左先生不必客气,你的‘六阳融雪功’,比孙德彪可毫不逊色,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平呢?”
“人多而力量大,老夫不愿结交邪恶之人,老夫只希望能和正义之帮联合起来,互相照应,这不是很好么?而且,老夫是生意人,做事便不得不从赢利角度来考虑问题了,贵派的收入来源应当说算微薄了,那么,如果师太你能在老夫需要时帮老夫出出力,老夫定会以与镖局相当的收入标准,来给付你们薪饷,这样的事,不是两全其美么?”左太权耐心地解释着。
现在,定静对孙德彪父子有很深的成见,她想起他们交情甚笃,便更是不耐了,她拒绝道:“哼,你不是和孙德彪父子关系很不错的么?却来找我们,我们无论智谋武学都比孙德彪差很多,你还是去找他们帮忙吧。”
“他们父子哪有你们正义名门的地位高,再说,现在,他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臭名昭著,老夫当然愿意和你们合作了。”
“哼,你还知道他们父子臭名昭著了。”听到左太权在贬低他们,定静心里喜慰,她说道。呵,原来,他是看孙德彪父子已经失势,才来找自己的。
“老夫这是弃暗投明,师太可答应了?”
“先放着吧,哦,你和玄真道长他们都谈过吗?”定静想,你既和我说起,那应当也和玄真他们说过的,你刚才不是说是玄真告诉你我在这附近?
“说过,他们都会应承的。师太这么爽快,老夫也就放心了,老夫没带什么礼物,这里先送师太纹银五十两,权作请你们恒山派一顿饭的资费,请师太务必收下。”左太权甚是高兴,他朝后面一招手,一个仆人挑着一担笼厢,来到左太权身边,恭顺地听左太权示下。
“这,你太客气了吧,左先生。”定静听他还送银两给自己,心内更喜,她谦虚了一番,便收下了。
一旁从未发话的泥鳅突然插口说道:“左先生,不知你的师承可否见告在下?”泥鳅瞪着左太权,眼神湛湛。
左太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旋即他便镇定了下来。“泥鳅朋友,老夫师出无名,你可是对老夫有何疑问?”他回瞪泥鳅,心情平和,目光定定。
“在下想知道,左先生的‘六阳融雪功’又是从何学来的?”
“哦,老夫向孙先生讨教的,这有何不可么?”
两人一问一答,一攻一守,甚是紧凑严密,虽然他们都不形于色,众人还是能品味出淡淡的硝烟味觉,气氛变得沉闷凝滞。
“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的,竟能让左先生遭遇,看来,左先生与孙先生交情大异常人哦。”泥鳅似乎感喟地自言自语道。是的,江湖门派中,武功一般不能传于外人,除非是门下未入室弟子,孙德彪竟把“六阳融雪功”倾囊相授左太权,两人的交情定然是不浅的。泥鳅曾经在怡春院的时候,便领教过左太权的神功。
“是的,交浅而情深,故而,他愿把他的神功授予老夫防身,老夫是得谢谢他呵。”左太权感叹道。显然,他们的情谊非同一般了。
“那在下就不解了,你们既然情深,你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竟抛却了他,找掌门们来了?你定然知道,现在,孙德彪与众掌门形同水火,你这番举动,到底是让人怀疑你所谓的情深,还是怀疑你的动机呢?”泥鳅这话说得够尖刻的,他这话也是根据左太权的行为举动和他的话推断出来的,没有错的。你左太权不可能脚踏两船,来曲意逢迎两帮人,你没有中立,你竟偏向挚友的敌人,这不能不让人怀疑的。
左太权面容讪讪,他不好意思地说;“泥鳅朋友既这样问起,老夫也不得不说了,老夫和孙先生感情深挚,这不假,但是,情归情,谊归谊,一个人还得讲良知,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所以,老夫远离了他,这情仍在,老夫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却必须从经商的角度去想事情,老夫与各位掌门之间的这种关系,仅仅只是生意上的交易,他们帮老夫,老夫便给银子,与情谊不相干的。”这意思也挺明白,他左太权和孙德彪的情谊仍在,他不赞同孙德彪有违良知的行为,因而离开了他,来寻求生意上的合作。这理由与泥鳅所怀疑的却并不相悖。
“好一个生意与情谊不相干!”泥鳅找不到左太权言语上的破绽,他只有这样说道,这话听来有着讥讽的意味,但意图却不太明显。
泥鳅在想,这左太权消失这么久了,现在却忽然冒了出来,他与曾经最要好的人脱离关系,寻求与掌门们的合作,莫不是他和孙德彪施了苦肉计,从而牵制住众人,分化他们,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当今江湖,能像孙德彪父子那样能言善辩,条分缕析的人并不多,这左太权却像孙德彪一样,头脑敏捷,说理透彻。从悦来酒店的伙计钱飞帮泥鳅打探起,一直到现在,泥鳅仍不了解他,这人真像谜一样,让泥鳅捉摸不透呢。
“泥鳅兄弟,你别这样,不如,你也加入我们这里,一道和孙先生做一番事业吧。”定静提议道。
“好啊,泥鳅兄弟,我们也加入吧,人多力量大,大家齐心协力,什么事都能干成的。”常春没再握着小尼姑的手,他听定静这么一说,马上赞同道。他却有个肮脏的小九九,他在想,如果他们俩进去了,那他不是可以天天和这小尼姑呆在一起了么?在刚才三人说话的当儿,他与小尼姑的情谊又靠近了一步,他想趁热打铁,一股作气地把她泡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