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厉害?我爹也不能把你们几个人一同击败呢。”宋良行睁大眼睛,甚觉不可思议。
“所以,他要杀你爹,是很容易的。如果你爹没有防备他,可能就在这不知不觉中不明不白地送了性命的。”你既得出这结论来,他孙少彦就顺着你的理儿,把泥鳅杀人的事顺理成章地推断下去,几可认定是泥鳅所为了。
宋良行沉吟不语,孙少彦想,他大概在怀疑泥鳅没有杀害他父亲的动机吧。于是,他便接着说:“泥鳅是人人皆知的淫贼,他淫心不改,一再对很多女人施暴,从我们家孙啬的秦玉香,李,李凤鸣,再到我的表妹王思……”
“不,不,他没有,他若是敢做工,我一定要杀了他。”宋良行打断他的话,他大声否决,咬牙切齿地叫道。
哈,原来你还真对我表妹有意了,你的单相思恐怕要黄了,不过,你倒有利用价值。“哦,是的,虽然你没有污辱我表妹,可是,表妹却已对他情根暗种,你,唉,你没希望了。”孙少彦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很觉可惜地说。
“孙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为你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让你表妹,喜,喜欢我。”情急之间,宋良行把此话说出口,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还真是个情种,那真太好了,不过,可得难为你一番才行。“这,这难呵,她太倔强了,要做她喜欢的人,得花很多心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孙少彦欲擒故纵,他皱着眉头劝说道。
“我愿意为他用心思,孙大哥,你就帮帮我,在你表妹面前说说好话,行不行?”宋良行见自己已不经意中把心思透露出来,便不再犹豫,直言恳求道。
“唉,宋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太难了点,你想想,你能凭什么让她对你有意呢?你没有用不完的钱财,你不是一派掌门,你不能呼风唤雨,虽然你的父亲是天下第一高手,可是他却已经去世了,你的武功能居第一吗?所以,你想让她对你青睐有加,实在难啊。”孙少彦把理由摆出来,确实让宋良行无可置辩的。
宋良行垂下头去,他若霜打的茄子,蔫了,本来,他已失去慈父,万念俱灰,现在,却让孙少彦的这番话再次风干了自己的感情,熄灭了他那份真诚的爱恋。他心灰意冷了,不再想着报仇血恨,转身欲离去。
“宋兄弟,我本来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的,我以为你一定能重振家威,到那时你还能把我表妹娶回家,没想到我却看错你了,你走吧,就算我没说过话吧。”孙少彦朝宋良行挥挥手,示意他快走。他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
“孙大哥,你能想出办法来?你说,你要我如何做,我一定听你的。”宋良行兴奋地奔回来,欣喜地瞪着孙少彦的眼睛,生怕他不愿意帮助自己了。就着天空映出的暗影,孙少彦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的嘴唇轻轻地掣动了一下,绽放成一盘灿烂的新月。
孙少彦压低声音道:“你若想获得我表妹的芳心,并且为你爹复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坐上宋轩门的掌门位置。”
“这,这怎么行,我师哥他们资格比我老,武功也高过我,这掌门的位置可非我范师哥莫属的呢。”宋良行禁不住反对说。
“你听我的吗?听我的便让我把话说完。”孙少彦恼怒地说,宋良行便噤声了。
“你师哥他们竟当泥鳅是好人,反把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你们出现这样的矛盾,如何能把你们宋轩门的事情弄妥当呢?所以,只能由你出任掌门,才能真正把你父亲的仇给报了,是不是?宋兄弟。”
“对,孙大哥言之有理,可是,在我们宋轩门,范师哥的威望没人能出其右,武功我也不如他,谁会选我作掌门呢?”宋良行此言也在理,威望和武功,这是作掌门不可缺少的资信条件,这两点,他是无法与范松长相提并论的。
“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那便把这颗药丸吞下去,我会想办法帮助你当上掌门,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妹夫的,你愿意吗?”孙少彦摊开手掌,他的掌心已里有了一颗圆溜溜的丹丸,不知何时他已从哪里掏出药丸来了。暗夜里,宋良行瞧得不甚真切。
宋良行犹豫不决,他也知道,如果吞下这颗药丸,他可就不得不听从孙少彦的话,依从他的命令了。他不想这么受制于人。
“宋兄弟,让你服下它,我只是怕你反而去帮助他们。你想想,你听从我的,你便能当上掌门,娶了娇妻,这是多大的好事呢,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也不会勉强你,你的父仇,你的爱情,全都是泛泛的空谈,不是我说你,没有我的帮助,你这辈子都难以实现的。你自己想想吧。”孙少彦苦口婆心地说。
“那,你这样帮助我,你又是为了什么?”宋良行这话问得很是绝妙,是呀,你孙少彦这么帮我,莫不是你有什么企图。
孙少彦一时语塞,他思索片刻,回答道:“这原因很简单,他泥鳅诬陷我们,我便得团结你,一同对付他,还有,就是因为我对我的表妹很宠爱,我觉得你很不错,所以,我想撮合你们,绝不会让泥鳅那小子染指我表妹的。”孙少彦的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便有了一两个道道来,而且,这些理由让人信服,宋良行却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的,他接过药丸,捏揉再三,仍在踌躇。
“宋兄弟,你若娶了我表妹,我们便是亲戚了,既是亲戚,我如何还会加害于你呢?吃了吧。妹夫。”孙少彦趁热打铁,他列出一个让人信之不疑的理由,并乘机叫了声妹夫,这一叫,可让宋良行心花怒放,他随手把药丸吞下去,笑呵呵地说:“孙大哥,你表妹还没有应允我,你还是别这么叫吧。”
“嗯,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好,现在让我们兄弟联手,我一定帮你把你的想法实现的,你放心吧。”孙少彦拍拍宋良行的肩膀,亲切地说。
“我相信大哥的。大哥要我怎么做呢?你说吧。”
“这法子有不少,就看你使用得不得当。”孙少彦微微一笑,他接着说:“如果你对你师兄有很深的情谊,那么,你可以带他去外面,在外面给他点啥吃了,让他神志不清,或者,你设法让他某只手,某条腿去了,这样,你便可以在武功上胜于他,一举夺得掌门之位。如果你恨他,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你索性可以把他结果了。去掉这一绊脚石,你是原任掌门宋祖钦的儿子,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掌门了。”
“这,这办法太,太毒了些,我,我不想用。”宋良行嗫嗫嚅嚅地说。他在父亲的熏陶下,知道何为善何为恶,知道忠孝礼义廉,知道得光明正大地以自己的真才实学去获取名利,这般阴险的手段,他可不愿去使的。
“兄弟,你这么做是在帮助他,是在想法为你昭雪,如果他得到掌门之位,他们反而来杀我,放着真正的凶手不管,最后却更会上了那凶手的当,受他所害,不是么,你爹都能被他杀害了,何况你们门派内那群乌合之众?你想想吧,你这样做,只是让你师兄退而休息,于人于己,于公于私,于你们宋轩门,都是有利无害。你还犹豫什么呢?”孙少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唉,我,我终究是下不了手的,大师兄对我那么好,我。”
“你别像个娘们,男子汉大丈夫,得以大局为重,你爹的仇,你的爱情,还有你们门派的复兴,这不是大局?你若不愿,那也由得你,你的事我不管了。”孙少彦气愤说道,他似乎就要拂袖而去。
宋良行咬咬牙,恨声说:“好,我依你,大哥。”
“这便好,对了,你得记住,如果泥鳅妖言惑众,你定然不能相信,也不可为我们辩护,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哦,还有,我会给你一只信鸽,若有事,我们便用它来联系,呆会我再告诉你一些秘文,这样,即便被人偷窃去,也没人能看懂我们的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