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横万界化天罗,合纵怨煞作地锁。凄厉苦厄燃烽火,青简封神消魂祸。”
凄楚诗号传荡九州,诸天震动,在空中划道道波纹,延伸出不同彩光的青丝,密密麻麻,不知其大小,结成了网罗之状,封锁住了此域天空。
未日劫气纵横,合着众生恐惧怨恨,化作通天巨链,蜿蜒而动,发出震天之响,似缓实疾,直叫那罪魁祸首避无可避,只得看着锁链盘绕而上,锁住心神灵魄。挣扎不得,越缠越紧,其运起神力相驱,亦是无用,吞噬魂魄,不过饮鸩止渴,业力因果越发深重,更不能挣脱。眼看着己身沉沦,却无可奈何,宛如那些愚蠢的凡人一般,渐至绝望之境。其间恐惧,又何可以言述之,顶上有着天罗相绝,其所望的后援之人怕是找寻不到,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惧,乃是希望破灭后的绝望。周遭众人气机相连,环绕其周身,更是断了其最后一分生机。欲要再战,身缠锁链之下,却是动弹不得,直至那锁链缚住了脖颈,燃起了烽火。痛入心扉,周身怨魂于兵家神力之中,唤起了战意,化作烽火,盘旋其上,战鼓之声,更是隐隐有闻。群鬼噬神之象,漫天飞舞,在未日劫气之中,更显得诡异万分。哀号之声不绝,已是辨不明是众怨魂,还是那邪神了,不过其最后一招杀手锏亦由此而破,明亮之眼亦有些灰暗,知再无幸理。
“呵呵……”
淡淡一笑间,脸上更是不屑,只把手中青筒一抛,道了声,“蛮夷之辈!”
不再理会这冢中枯骨之辈,看向西方的大胖金人与那三头怪人,不禁有些许火气,令得俩人不由收敛了许多。
青简离了其手,无声无息之间,由小渐大,席卷天地之势成,往他卷去。脸色徒变,出于敌手之物,若让其拿住,以他所作所为,下场可想而知。虽已是绝望之中,却不会因此而引颈受戮,奋力挣扎,无济于事,只把锁链挣得“哗哗”作响,看着青简卷来,心惊之下,不由大呼,
“不……”
青简卷起邪神,异象渐散去,天空恢复了平静,一片湛蓝,如往昔一般。那么美,那么残酷,不知多少人落下泪来,躺于地上,又哭又笑。
不知何时,大鹏散去了,化作漫天彩蝶飞舞,神州大地之上尽是花儿,如梦如幻,沉浸于其间,不由得想沉眠于其中,不再醒来。
强忍着阵阵袭来的睡意,于长生久视的向往,使其看向远处,众神仙圣人之处。经历如此多之事,悲伤苦痛,再与心中欲相争,早已是筋疲力尽了,再难支撑,只在朦朦胧胧之间,见着众仙神相聚,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善!”
唯有最后一句,苍老之音,特别熟悉,正是其音救了他,莫名心安,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日夜轮转,寒风呼呼,不由打了个寒颤,猛地惊醒过来,跳将而起,迷茫的转了转。眼神一亮,再望天空,却是空空荡荡,再无光人灭世,亦无那熟悉的道音。失望至极,终是无缘,望着空旷的大街,堆积的森森白骨,竟不知何去何从。茫然了许久,心中终是平静了下来,却也不愿再动弹半分,席地而坐,看着那一片黑暗。寒风从身畔而过,又怎及心中之冷,叹息了声,复又躺了下去,白骨满铺好做床,望着冷月洒下光辉,暗下了决定。
“世间既有仙神,可与日月同辉,长生而久视,大劫而不加身,它日,吾定当可为之!”
撑起身来,虽有大志愿于心间,却亦要有性命依存,至于今后之路,先填了五脏庙,再行分说。
“你想为神么?挥洒之间,天地生灭,逍遥于世间,不受红尘轮回之苦,不受他人所欺,有安身保命之力?”
方是行了几步,心底顿起莫名之音,却给与人一种亲切之感,不由自主地信赖与依恋,似先辈叮咛般。未及相答,心底一片激动,竟欲流泪,欲答复之时,竟又有飘渺之音传来。
“佳人一舞倾城动,你想拥有如此红颜知己么?丽人可动世,却只愿与你长厢厮守,共渡今生,如何?”
“这……”
话音未尽,答复之言未及出口,便又有宏音从心间冒出。
“你想权倾于世吗?一令下而千万人动,一怒则流血飘橹,尸横遍地,为众人之尊,万人景仰,如何?”
不急着相答,其音定是未尽,停余此,待其述完,再来相答不迟,果不出所料,稍顿了下,便又有幽幽之音传来。
“你想堂堂正正的站着吗?烽火之中方显谁是真英豪,纵横天下,无敌无双,令敌人闻风丧胆,立于无上之巅,如何?”
顿了良久,不再有奇音传来,待素道满是悔意,错此机缘之时,方有着奇异之声传来。声音多有怪异,或老或少,或刚或柔,亦有杀气磅礴,共有的,却是对后辈的关怀与祝福。
“饮尽天下美酒,逍遥于诸天万界,无敌于世间,答案,并不重要,问你的心,也许,不名之时,你便亡于小卒之手,化作白骨,为他人铺路,你待如何?吾等在此等着你的答案,记住,遵循自己的心,切勿迷失了自己。”
正了正衣冠,对着不知处拜了拜,心意尽矣,方是答道,
“吾自幼便敬信儒道,望有长生久视之机,追寻已久,如此绝佳之机,又怎能轻弃之。多谢诸位先人,不管是何方法,上刀山,下火海,吾俱要试一试,战死于沙场,总好过床榻而亡!”
“善!”
“可!”
随着答应之声,周遭渐渐的模糊下来,处于一汽泡之中,飞速而动。一片扭曲之后,到了不知名之处,白茫茫的,可见的,惟有骑青牛老者五人,耸立其间,皆有万余丈,却又纤毫毕现。再近了些,细观,却是巨石之像,有些失望,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不再变幻,停了下来,正不知所措之间,却见那骑青牛老者动了动,双唇开阖,其音,自然浮现心间。
“尔等,便是神州大陆上所剩之人,想来,应有些人埋怨,为何吾等来得如此之迟,以致生灵所存不多。世界大千之数,吾等非是唯一。正逢此方世界大劫,有心无力,被阻于遥远之处,搭救不得,其为命数。不必伤悲,劫数如此,尔等乃是幸运之人,成神作仙之机重临,不必天资纵横,只要中人之姿,便有超脱之望,既是劫数,亦为机缘。”
音止,忍不住看了看四周,人数不清楚,怕是不及百万,十多亿生灵,竟只存了如此之数,悲从心来。未及多想,亦不及看清有何人,可有好友处于其中,便又有了变化。
“尔等今日来此,亦是造化,吾再问一遍,可有人再攻其所选的,此时,为最后的时刻。吾等已造了一梦幻之境,如现世一般,亡者之魂尽存于其中,只要消了此间记忆,便可再入其中,只是,只是要受那轮回之苦罢了。”
说话之间,众人身下,浮现出无垠之境,竟是如此熟悉,此梦乡之间,与那地球一般无二。立于世界之上,心情澎湃,宛如神衹俯瞰尘世,亦有人心生向往之,皆因又见着了所爱,与那高堂幼儿,略有犹豫,便有人投身其中。
人之志,各不相月,既使以素道之心,亦是不由得一阵心动,欲投身其中,惶论他人,瞬息之间,便空下了一大片,投向了不知名之处。其以大毅力,大决心,方止住与双亲团聚之诱惑,再不留退路。
“好,好,皆是道途中人啊,比吾想象之中,多了不少。”
仍是如此直爽,乃是兵家之祖鬼谷子所言,甚为赞叹。留下之人,皆是心志坚毅之辈,赞叹或是其他,皆可平静以待,心情,只是稍稍起落。
“心志坚毅,皆是不错的苗子,看尔等运气如何吧,起!”
威严之音再起,上空之中,现出无尽阴阳之图,飘飘洒洒,每一人的上方,皆是停了一面,旋转之间,合乎于自然之道,又有超出,别有不同。
愣愣看着上方,想透了脑瓜子,亦是不知何用,只能冥思苦想,默默呆着。
“哈哈哈……”其音满是逍遥之意,有些恶趣味,笑罢,道,
“孩子们,伸出食指,按男阳****之法指向鱼眼处吧!”
“阴阳,青史,开!”
随着令咒传来,阴阳之鱼转动,古史化作长河飘荡,灌入其中,先秦战国、两汉三国、五胡乱华、隋唐、五代十国、宋元之事、明清之争,皆是化入其中,唯少了春秋,及之前的岁月。
阴阳鱼儿越转越快,由盛而衰,模糊不清时,蓦然停住,向两侧而开。散着微微光亮,开了出来,总算明前人因何而笑了,竟是大圆盘,此法倒也算公平。
“吾等可不是老古董,这样,可算习惯否?”
无暇答其之语,眼见着,那墨迹年代之后,是如何腥风血雨,烽火连天起,战鼓之声,身于其外,竟亦是有闻。
“真是无聊的孩子啊,既如此,那便开始吧,命运轮转,用手指,指一下,所定之时代,命运跌宕起伏,由此而定。”
更不及答其语了,关命运之事,又怎能分心它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