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惠妍,不知所措。
“妍儿,你在说什么?你想她?”
惠妍抽泣不止,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让叶枫既心疼又着急,束手无策。
“惠妍,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呀,我好着急呀!”
惠妍泪流满面地望着叶枫,说:“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什么意思?”叶枫顿感头重脚轻,有不好的预感。
“我……其实是……是你妻子,李央的妹妹。我是她的亲妹妹!”惠妍哭泣着说。
“什么?怎么可能!”叶枫镇住了,完全不相信,他直愣愣盯着这个女人,一股恶寒侵上心头,不住地打颤,连呼吸都不畅了。
“你……你是……李央的妹妹?”叶枫费力地重复说。
“是,我是你妻子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姨子。”
惠妍的再次确认,让叶枫很震惊,他从没想过惠妍会有第二种身份,没想过,她会和妻子有某种关联,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不是开玩笑吧,你……怎么会是小姨子?你是惠妍呢!”叶枫仍无法接受。
“对不起,是我一直隐瞒了身份,我是惠妍,但同时也是李央的妹妹,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我怎么能拿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呢?”
叶枫直觉得脑袋发蒙,感觉像在做梦。但如果是梦,梦醒了苦恼就没了,可是,这是现实,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痛苦始终存在。
叶枫不断粗喘着,被这沉重的事实打压的透不过气,他不理解,也理解不了,本来好好的生活,现在又乱了。
惠妍反倒更注重叶枫了,她谨慎地说:“你一定很奇怪,我姓惠,而姐姐姓李,可我们的的确确是一奶同胞的姐妹呀!”
叶枫还是不解,盯着惠妍说:“你们……怎是姐妹呢?”
“也许你听说过我。我和姐姐都是孤儿,从小被别人家收养,我们分别收养在两个不同的家庭里。姐姐那时已经十多岁了,而我只有两三岁,还很小。我原本也姓李,可被收养后就跟了养父的姓,改姓惠,连名字也改了,所以我现在叫惠妍。
后来养父一家把我带到了加拿大,我们就在那定居多年。我也在当地上学然后工作,生活得很平淡。而那时,我早已对姐姐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我们姐妹分开时,我太小了,根本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可是有一天,有个陌生人找到我,告诉我还有个亲姐姐的事实,那时,我才把儿时仅有的一些记忆片段拼接在一起,隐约感到我是有个亲姐姐的。
那个人却说,我姐姐已经去世了,她生前留了一份遗产给我。我感到很吃惊。原来姐姐一直在寻找我,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移居到国外了,所以她在国内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我的下落。姐姐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她委托一位做私家侦探的朋友继续找我,就是我见到的那个陌生人。
姐姐在临终前一直嘱咐这个侦探朋友,要务必找到我,并把遗产交到我手上。而私家侦探在姐姐过世后一段时间才找到了我,他一见了我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我。从而我才知道,姐姐这些年为了找我付出了很多辛苦,她留给我遗产是想我过的好。她怕我在养父母家里受委屈,所以才千方百计想给我留点什么。这些年,她一直思念我,而我,却对她的印象那么淡薄,想想都觉得愧对她。
当我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以及她是因抑郁症自杀而死,我就更加难过和痛苦,想着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的结局?我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了姐姐的下落,却是这样的结果,感觉好不公平。所以,我就决心为姐姐做点什么。我要弄清楚她为什么得了抑郁症,是谁让她变成那样的。我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于是,我辞去了在国外的工作,毅然回国,然后找了份大学教师的工作,这样我就能有较多的时间去寻找答案。后来,我就知道了你,你是我的姐夫,我就暗中调查你。我想,或许你最清楚姐姐的情况,也许,你就是最终的始作俑者。如果姐姐够幸福,她为什么还选择那条不归路?因而我……我就想尽办法去了解你,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你把我的姐姐变成那个样子的?
可是随后,我又认识了林少荣,我以为他会知道你一些情况,就想侧面打听你的消息。谁知他竟然要追求我,弄得我很被动。不过,当时我真没心思和他去交往,更多的是想了解你,想办法接近你,让你注意到我。所以,我就利用了林少荣,借他过桥,吸引你的注意力。
没想到,你真注意到我了,其原因就是我长得太像姐姐了。而我有意在你和林少荣之间游移,就是想勾起你的嫉妒心,好让我和你的关系迅速紧密起来。当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就有机会更多的去了解你,从而也了解到姐姐生前的一些事。
只是我没想到,姐姐的死因会是这样的,跟你毫不相干,而我……我却真的对你动了情,深深地陷进去,无法自拔。”
听了惠妍叙述的经过,叶枫都惊呆了,他一次次审视地看着惠妍,仍很难相信这些是真的。
“你是故意来调查我的?”叶枫颤声地问。
“是,最初是的。”
“为了调查我才接近我?”
惠妍湿润了眼睛,望着叶枫:“我开始是这样的,可是……”
叶枫赶忙拦住她的话:“我不要再听你解释了,我……我的心口好痛!”叶枫扶着自己的胸口,显出难受的样子。
“叶枫,你怎么了?”惠妍着急了。
叶枫却不让惠妍近身,他自己强撑着,要离开茶楼。
可惠妍不敢让他自己走,就赶忙给叶紫萱打电话,叫她快点来这。
叶紫萱匆忙赶过来,见到父亲异常痛苦的表情,就害怕了。她搀扶起父亲,又叫茶楼的工作人员帮忙,把父亲架到外边,然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惠妍和叶紫萱一起前往医院,两个人都十分担心叶枫的状况,都很焦灼不安。
叶枫正在检查中,等候在外的叶紫萱则坐立不安。她看了看惠妍,就问父亲病发的原因。
惠妍却吞吞吐吐的,让叶紫萱很怀疑。
这时,医生出来了,叶紫萱就赶忙问医生情况。
医生说,叶枫没有大问题,就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天气热,导致胸闷,休息一两天就会好。但因为年岁较大,以后多注意身体状况,不要有太大压力。
这下,叶紫萱和惠妍才稍微放松下来。
叶紫萱赶快去看父亲,见叶枫的脸色已渐渐好转,就踏实些了:“爸爸,感觉好点了吗?”
叶枫微微抬起眼帘,看到了女儿,心里有万般感慨。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没事了。
看到父亲确实无恙,叶紫萱才稍感安慰。
此时,惠妍来看叶枫,她怯懦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只是遥望着他。
叶枫不去看惠妍,也不和她说话,而只是和女儿交流。
叶紫萱看出父亲和惠妍之间似乎有点事,就没敢乱讲话,而是在一旁观望,并劝说父亲安心休息。
叶紫萱把父亲安顿好,便走出病房,来找惠妍。
“你和我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叶紫萱直截了当地问惠妍。
惠妍望着叶紫萱,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她抿着嘴,感到很矛盾,迟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看来,你们之间的确有事。”叶紫萱说。
惠妍深深吐了一口气,说道:“萱萱,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总之,很复杂,我自己也很乱,所以,我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给我点时间,等你爸的身体好点的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好好照顾他,这几天,我或许不会出现,但是,我会一直关注他的身体状况的。”
惠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歉意地看了看叶紫萱,然后就默然地走了。
叶紫萱却心情沉重了,预感事情很严重,或许父亲突然生病就和惠妍有关。她真想现在就知道原因,可是,也不能强求惠妍,更不能去问爸爸而刺激他,所以,她就选择忍耐和等待。
叶紫萱回到林少荣身边,仍不开心,林少荣就关心地问她父亲的情况。
她就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了。
林少荣也猜不出惠妍是怎么了,就悉心安慰叶紫萱,不让她太担心。
叶紫萱并不太担心父亲的身体,她了解父亲的身体素质没那么差,这次生病是偶发的。她担心的是,父亲的不开心是源于惠妍,如果那样,真怕爸爸又像从前那样沉溺在悲伤中,失去生活的乐趣和希望。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的。
几天后,父亲病好出院了,叶紫萱就安心在家陪着他,也很少出去,连和林少荣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减少了。她现在没心思做别的,只想让父亲尽快恢复好,让爸爸感到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