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饱饱地睡醒后,发现惠妍不在屋里,而床头柜上却留下了那枚戒指,不禁疑惑了。他赶快起床,发现惠妍根本不在家,心里便不安了。
中午,惠妍上完课午休,却见叶枫来找她了。
“妍儿,你怎么突然走了?”叶枫迫不及待地问。
惠妍看到叶枫就很难受,忍痛说:“我着急上班啊。”
“可你走的太早了,还把戒指留下了,什么意思?”叶枫着急地看着她。
惠妍有些想哭,可现在还在学校,她必须控制情绪:“我们到外边说吧。”
两个人就走到校外的一间茶楼,在环境优雅的包间里,相视而坐。
叶枫看出惠妍的状态不佳,就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惠妍微低着头,情绪低落,和昨天精神饱满的她判若两人。
叶枫很纳闷,不知为什么惠妍会有那么大变化,搞不清她在想什么,就说:
“是不是昨天我……对你太过分了,你生气了。”
惠妍摇头,想说话却犹豫了。
“你要说什么?”
惠妍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叶枫,那眼神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把叶枫看愣了。
“为何这样看着我?”叶枫愈发紧张地问。
“枫,你为什么找我?”
“什么?”
“你为什么向我求婚?”
“因为,我爱你呀!”
“爱我?”惠妍质疑地说。
“对啊,昨晚我已经说过了。”
惠妍又猛摇头:“不,你不爱我。根本不爱!”
叶枫不解地看着她:“何出此言?”
“你爱的是另一个人,不是我。”
“你在说什么?我不爱你?”
“是,你爱的,永远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早该知道是这个结果的。”惠妍噙着眼泪,颤声说。
“你在说什么呀?”
“难道不是吗?你还不承认,从头到尾,你爱的只是李央,你真正的妻子!”
叶枫惊愕地看着惠妍,不相信是她说的话,一时没了言辞,呆望着惠妍。
惠妍低下头,轻轻抹泪,她实在忍不住了,感觉承受太多的委屈。
“妍儿,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我这样想,是我听到你说的,你的心声已经暴露给我听了。”
叶枫一怔,不理解这话的含义。
于是,惠妍就孱弱地把叶枫说梦话的事告诉了他。
叶枫都听呆了,异常惊讶,没想到自己在睡梦中会做出伤害惠妍的举动,会在梦里叫出亡妻的名字,实在感到懊悔。
他赶忙解释,可又觉得无力,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毫无说服力,根本没法叫人家相信。惠妍受伤是注定的了,所以,叶枫很无奈,不知如何做弥补,好让惠妍舒心一些。
惠妍无法面对叶枫,只恨自己没把持住,陷入了痛苦,才尝了恶果,她不怨任何人。
惠妍想要离开茶楼,叶枫就挽留她,说道:“我知道再辩解也毫无意义,可你要向前看,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因为我早已把你看成是我的妻子!”
惠妍却忽然说:“你是把我看成李央了吧,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你才想接近我,对吧?”
“惠妍!”
“叶枫,别再骗自己了,你爱的不是我惠妍,你始终把我当成李央的影子,我只是个替身,这才是我最悲苦的地方!”
叶枫惊呆了,她的一席话也刺痛了他的内心,他自己也无措了,被这惨痛的话搅得心神烦乱,没了章法。
“惠妍,不是的,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是一个人!”
惠妍含着泪,摇头说:“你叫我如何相信,我始终背负着一个亡者的影子,叫我如何面对你,面对我自己?我太傻了,竟然……真的自以为是,以为你真是爱我的。我曾经很渴求你的爱,可是倒头来,却伤得我……遍体鳞伤的。”
惠妍已泣不成声,叶枫赶忙过去抱着她,给她安抚。
可惠妍推开了叶枫,又要拿包走人。
叶枫又一次拦下了她,乞求说:“妍儿,别走,听我说好吗?你这种状态出去,我也不放心啊!求你耐心听我说。我只想,让你重新认识我叶枫!”
惠妍很矛盾,她确实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只能无助地停住脚步,悲伤地等待着。
“妍儿,你的确,很像我的亡妻。不错,我跟她感情是很好,可她已经不在了,回不来了,我和她的一切都成为历史了。而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对我来说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你惠妍才是和我一起度过后半生的人呀!”
“但是你不能否认,你最初接近我的目的。”
“是,或许当初,我确实被你的容貌吸引,你太像我故去的妻子了。可是接触这么久,我对你这个人是有感情的呀,纵然你的相貌再像我妻子,可是个性不同,始终是两个人,可我依然那么喜欢你,就说明,我爱的是你本人,而非把你当成影子。”
惠妍审视地看着叶枫,想着他的话,心还是乱糟糟的,她想相信他,可又很怕,怕以后会伤得更痛。
“我已经不敢了。”惠妍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我能理解,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只求你,别把我一棒子否定掉。”
“我不是否定你,而是,在找我在哪?”
“你就在这,在我心里!”叶枫直指自己的心口给惠妍看。
惠妍还是难过得流眼泪,让人看着心疼。
叶枫不管许多了,猛然把惠妍搂在怀里,小心安抚她。
惠妍还想挣扎,挣脱他的怀抱,可这次,叶枫不再轻易松手,他要牢牢抓住她。
叶枫情不自禁亲吻惠妍的唇,要用自己的热情感染惠妍,要用炙热的爱情之火去温暖惠妍的心。
惠妍受不了这样的攻势,她又沦陷了,只能投降在他的怀抱里,被热情的火焰包裹住了。
“叶枫,你真的爱我?”惠妍满眼的泪花滴落在脸颊,形成一串晶莹的珍珠链,凄美无比。
看到此景,叶枫马上说:“我爱你!我爱惠妍!”
惠妍终于点头了,她完全被爱的火焰感染了,无法自控,完全被叶枫捕获了,可能永远也逃不出他给予的梦幻金笼子。
就这样,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回到惠妍的家,彼此相望,互相体会着对方的心。
可是惠妍仍有隐忧,她必须告诉叶枫一件事,那样,对叶枫才会公平,否则,她还是不能确定,叶枫是否真能接受自己。
“枫,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弄清楚,不然,我心里总会有结,很不安。”惠妍躺在叶枫的怀里,轻柔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
“你……的妻子,是因为什么而得了抑郁症?”
叶枫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顷刻间那份温馨浪漫的感觉就消失了,他转而扶起惠妍,仔细地看着她。
“怎么问这个?”叶枫的脸沉下来。
“我想……知道原因。”惠妍担忧地看着他。
叶枫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回答:“没什么原因,得病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想,既然你们生活那么幸福,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走那条路?”
“那是她自己选的!”叶枫的口气忽然重起来。
惠妍知道叶枫会很敏感这个问题,可是,也正如此,更让她自己不安了。
“对不起叶枫,我知道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可我……我没办法完全不理会,我总想更多的了解你的过去,你的……”
叶枫赶忙拦住惠妍的话:“我妻子出事,我们家都很难过,谁也不想的,如果问原因,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可是,谁又能告诉我答案呢?”
惠妍怔住了,想着叶枫的话,缓缓地说:“原来,你也不知道。”
叶枫扶着额头,显出疲惫的样子。
“抱歉,我不该那样问你。”
叶枫过了许久才说:“她得病很突然,一下子就查出来了。我也奇怪,怎么就得了抑郁症呢?后来我找了多方专业人士就医、查看,寻找根源,但大多数人都认定,是我妻子小时候的遭遇导致她性格有缺陷。她无法调整自己心态,总患得患失,甚至,还有强烈的不安全感。而这些,都源自于她是孤儿,十几岁时被别人收养,可能没得到亲生父母照顾的原因吧。
这些也都是猜测,我也不十分清楚,因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很健康,很爱说笑,性格很好,没有异常。她的聪明和美貌吸引了我,我们才顺利结合在一起,过起了幸福的日子。但没想到,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本该是最好的年华,最该享受的年纪,她却……香消玉殒了,实在太可惜了!”
叶枫说完,就听窸窸窣窣的抽泣声,他看到惠妍在哭。
“你怎么了?”叶枫疑惑地看着她。
惠妍止不住流泪,哭声也变大了。
“妍儿?怎么了?”
惠妍想控制,却难以平复心绪,尤其是听到有关李央的事,她就难以自持悲伤的情绪。
“妍儿!”叶枫愈加诧异了。
惠妍悲泣着,噙着泪水望着叶枫,再也忍不住了,颤声说:“李央,我好想她……好想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