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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城遇同道 闹市诛顽凶

木乐城郊,废弃驿站。

“老虞,现在战事紧急,我们新定了这么多长鲛皮甲,肯定能发大财!嘿嘿!“驿站中庭前一微胖的少年望着一满脸浓须的商客,得意地说道。

“还发财,敌军要是真南下了,大家都的完蛋!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吧!“那浓须的汉子白了他一眼,便继续盘算着手中的账本。

“春芽,这书看的好闷,随我去城中走走!”

“诺!公子!”

说话的这位青年身高七尺七寸,高鼻明眸,身着白衣,腰挂弯刀。五年前的他被姬柏收为养子,姓名也由周匡改为姬匡,后进弱冠之年,又取字文中。几年来,他行途万里,汇通北疆,为六合坊不知广进了多少财源,而今已早已是六合坊上下敬服有加的有为少主。

姬匡将早已通读数遍的《六韬》放下。打量着一旁正背起钢弩的春芽,吃惊地说道:“这么大阵势干嘛,只是去城中走走,又不是去打仗。”

“现在兵荒马乱,城里全是北边逃来的流民,鱼龙混杂的。我可是家里六代单传,我要有点闪失,老娘怎么办?小兰和我那宝贝儿子怎么办?公子!安全第一啊!”春芽说着,又在腰间插上一柄短刃。

姬匡摇了摇头,转身对一旁的虞诚及众位伙计言道:“你等先在此守候,我们去去就来!”

“诺!”

木乐城地处冀国中域,位于由冀荆边境北返景川城的必经之路上,往日商旅往来无数,因此颇为繁华。

时值曲屠南侵,边疆无数百姓流落至此,加之本地领主随冀王北征,统兵在外,附近的乞教势力便趁虚而入,日益猖獗,更让此地显得鱼龙混杂,匪盗横行,不复往日繁华景象。

战事告急,兵士急需甲胄。六合坊便派姬匡等人去东海延岸姬家工坊定制数万套长鲛皮甲。完成任务之后,姬匡一行人马从沿海返回,行至此地,为防不测,便在城外一废弃的驿站内入住。

姬匡与王春走了数时,来至城中,只见得大量流民破衣烂衫拥堵于街前,脏乱不堪,这木乐城竟无昔日半点祥和模样。由于官方存粮有限,难以安抚众多难民,不少流民便卖儿卖女,以求温饱。

“好可怜啊!这战一打,竟多了如此多的流民。。“王春望着依偎在街道两旁的无数流民,微微叹息道。

“是啊,每逢战乱,百姓皆流离失所,受尽凄苦,春芽,现在还想着发财吗?“姬匡望着春芽,轻声问道!

“不想了,不想了!公子,刚才是我说话不走脑,我就是个傻鸟,该死!“王春说着,狠狠地抽了抽自己的厚唇。

姬匡闻之,心下稍宽。突然街角一阵喧闹,只见一老者双膝跪地,苦苦哀求几名黑衣术士道:“诸位大仙行行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放过她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话音未落,却被一术士一巴掌打翻在地,那老者经此重创,爬起来,坐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旁边一貌美少女上欲上前搀扶,却被那黑衣术士一把抱住。

这名术士大腹便便,容貌极度猥琐,衣冠较其他术士更为精致,显然是众人的头目。只见他一手揽紧少女腰身,将下体紧紧顶住少女下胯,一手抚捏少女****,舔了舔少女的脸道:“小娘子真是美貌,今晚便让你助我等修行。”那少女惊恐万分,挣脱不得,一时间泪如雨下,口中念道:“我们无冤无仇,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那术士哪里肯听,扛起少女便要离去,此时那老者缓过神来,忙抱住术士脚踝,磕头哀求,却被那术士扬起一脚,踢出老远,额头磕碰在石头上,瞬间那老者血流满面,横死当场,,,,

姬匡见此情形,怒火中烧,拔出兵器,正要上前管一管“闲事”,却被王春一把拉住道:

“少爷!那帮术士人多势众,来历不明,我们切莫轻举妄动啊!”

姬匡听言,稍作犹豫。却在此时,斜角飞出一石子,快如闪电,直奔那猥琐术士脑门而去,只听“碰”的一声闷响,那石子直击那术士印堂,将其打得脑浆迸裂,洒落一地。其余青衣术士见状大骇,纷纷拔出腰刀,那少女也从那猥琐术士的尸体上挣脱,扶起老者尸体,避到一旁。

“哼,一帮畜生,小爷忍你们很久了!”话音未落,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俊美少年,头戴青布云游冠,身着朱红赤焰甲,一身道家力士打扮。

那帮黑衣术士中,亦走出一人,头戴方冠,腰系紫带。看其穿着打扮,便知其地位虽不如已死的那猥琐术士,却比其余术士要高。只见他上前拱手道:“道家与乞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道友此番故意挑起事端,只怕今后两家再无安宁之日!”

那少年听言,满脸不屑,只见他向前迈出几步,站到那术士面前,吐了口唾沫道:“呸!谁他妈跟你是道友!你们这帮****,强抢民女,炼丹制蛊,草菅人命无数,今日撞在老子头上,不杀你个干干净净,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拔出环首钢刀,迎面就砍。

那方冠术士忙举刀招架,却被那少年一脚踹在下体,踢出一丈开外。其余术士也纷纷上前,缠住少年,只见那少年不避刀锋,大打四方,应对众人围攻,潇洒轻松,游刃有余.

那方冠术士被踹在一旁,心中恼怒,见那少年威猛,不敢上前迎战。四下余光一扫,见那女子正坐在一旁,抱着老夫遗体,泪如雨下,方冠术士见状,便举起腰刀,迈步上前,要将那女子斩杀。

姬匡见状,大叫不好,道了声:“快,拿弩来!”王春听言,忙从背上取下钢弩递过。

姬匡迅速上弦,瞄准那术士头部,慌忙间射出一箭,一时情急,箭头不稳。但见白光一闪,那箭略有偏差,却贯穿方冠术士右臂,其手中腰刀,瞬间落地,铿锵有声。

再见其余黑衣术士,已被那少年砍杀殆尽。方冠术士自知力量悬殊,不敢恋战,慌忙间打开腰间葫芦,霎时间黄烟滚滚,凭地升腾。待至浓烟散去,那方冠术士却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此时其余术士早已被少年一并杀光,那少年腾出手来,四下寻找那方冠术士,口中骂道:“乞教的缩头乌龟,有种出来一战。如此其软怕硬,被你爷爷我吓破胆了么?!”说着,将唾液抹在眼皮之上,四下探看,望见人群东北方向,黑气腾腾,便追了过去。

姬匡等人也聚拢上前,与那少年擦肩而过,双方点头示意,姬匡便护住那女子,以免那方冠术士暗中加害。。

忽闻“啊!”的一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发出怪叫,被一大汉一个肘击,打翻在地。仔细观瞧,那怪叫之人正是那方冠术士,旁边那打翻他的大汉头戴桃木冠,身着玄墨甲,内衬白布衣,身后也站着六个相似打扮的人。

那少年闻声赶来,手起刀落,方冠术士瞬间人头落地。原来,那方冠术士刚才趁黄烟弥散之际,祭起隐身符,躲至人群之中,寻常人难以发觉,那少年为道门中人,口中**,抹在眼上能破邪望气,识破术士伎俩。而那大汉头所戴头冠之上,饰有桃木。这桃木能驱邪避秽,方冠术士的邪术,便不能将其蛊惑。

(桃木素来为鬼邪所忌,却有些缘由:古时相传鬼域之中,有座大山,山中有一桃树,枝叶繁盛,绵延三千里。这棵桃树树梢之上立有一金鸡。每当清晨之时,金鸡长鸣,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此时此刻则必须赶回鬼域。

桃树东北,则是鬼域大门所在之地。由两位大神镇守,分别名为神荼、郁垒。对于那些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鬼魂。二位大神则以芒苇制绳,将其捉拿捆绑,用以喂虎。因而天下鬼魂皆畏惧其神威。

民间百姓便用桃木刻成他们的雕像,放在自家门前,用来镇邪去恶。后来,形式有所简化,百姓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垒的名字,称之为“桃符”,同样能驱邪避秽;而昔日夸父追日,干渴而死,死后手杖便化为茫茫桃林;故而桃木为驱邪利器。)

只见那少年望着大汉,喜出望外道:“子固,原来是你,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见面!”

那大汉道:“大禹厅一别,已有六载,凌师叔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痛快凌厉啊!哈-哈-哈-哈!”

笑罢,二人迎上前来,与姬匡相互拱手行礼,那少年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壮士,不然老伯父女二人定有性命之忧。”

姬匡道:“路见不平,怎能坐视不管!今日能遇到诸位同道义士,真乃幸事!”

那大汉道:“哈-哈-哈-哈!妙极!两位兄弟,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寻个僻静之处,聊个痛快”

姬匡与那少年听言欣然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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