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界水南岸,,,,,,
“冀军来啦!冀军来啦!”曲屠斥候呼喊着,骑马扬鞭横穿过稀松排列的大营。
曲屠兵士连忙在营前结阵,手持扇盾长矛,一字排开。稀稀疏疏地列开几处歪歪扭扭的方阵。
左侧阵头皆为长枪兵,手持三丈劫骑枪,枪头林立,排排相依,一致向前,严防敌方骑兵与弓手进犯。斜后缓坡上则为步弓手,护住右翼。兵阵正后方为重骑。阵头右侧则多为刀兵。斧兵,且其侧后偏正中处,营寨较为密集,帅旗若隐若现,似是中军所在。
姜源观之大喜,笑道:“焉师陀小儿果然不懂用兵之道啊!”
遂命大军向前进发,派一股重骑向敌军从右翼进发;中间弓兵,及矛兵,牌刀手列阵挺进,安排精锐重甲骑兵-突阵骑向敌军左翼进发,准备避开枪兵,先袭刀斧兵,再攻中军。两翼与正中成包抄之势合围敌人。自己则率一彪人马驻于阵尾策应。
两军相近之后,双方步弓先是一阵急射,冀军弓手数量远胜曲屠,将其箭势完全压制。只见那曲屠营前,箭如急雨,曲屠步兵因甲胄简陋,瞬间便损伤甚重,急忙向右后方撤离。
突然,曲屠后方重骑,借步兵撤离让出的缺口冲杀出阵,直奔冀军阵中牌刀手和步弓疾驰而来,冀军步弓见势后撤,长枪兵连忙迎上,牌刀手亦从一旁相助。双方战成一团,好不混乱。
恰在此时,曲屠军长枪兵与刀斧兵也欲赶来助阵。却只见冀军重骑从左翼冲出,尘烟滚滚,杀气腾腾;曲屠长枪兵忙列阵相迎,劫骑枪枪头一致向前,如密林横立,直逼冀军铁骑。怎料这时,冀军突阵骑突然从曲屠枪阵后方出现,快马疾驰,直冲而来,曲屠枪阵前方凌厉,弱点集中在侧翼和后方,遭两路铁骑夹击之后,瞬间便被其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
曲屠步兵余众见冀军气势汹汹,威不可挡,连忙退后。此时,曲屠方重骑也渐渐不支,御马后撤。激战至此,焉师陀战阵已全线崩溃,众兵皆向营中逃窜。
姜源见状十分得意,忙率兵追赶,直取敌方中军,冀军三股铁骑汇至曲屠营中,”砰!”忽听一声炮响。
骤然间,只觉地动山摇,凭空传出数声长啸,听之如洪钟低吟,巨石坠谷。
突然,营内大小军帐一一撕裂,
从里面冲出百余巨兽,皆高近两丈,青皮偻背,蓬发横肩,獠牙交错,有目无珠,身锁巨链,手持狼牙杵,迎风怒吼,杀声震天,直入姜源军中,抽劈砍砸,排山倒海,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此巨兽名为“魁魈”。乃是用巫蛊秘药将战俘,囚犯封于巨瓮之中炼制而成。
先从战俘,囚犯中挑选身体强壮之人,喂以蛊虫---“鸣魈“。
然后将其放置巨瓮之中,连饿数日,使其胃中产生大量酸水,鸣魈一遇酸水便会破壳而出,坛宗通过瓮中壁上的秘文施咒,控制其涌入颅腔,侵食脑核,分泌毒菌素,入侵人体细胞。再于巨瓮之下,点柴燃火,以文火炙烤,毒菌素遇热便会加速扩散,以细胞为寄体大量繁殖毒菌,促成身体变异,人体巨化。
此时,中蛊之人全身麻痒钻心,筋骨剧痛,灼热难忍。大多数人难以熬过,往往死在瓮中,能过此关者,皆是异常强壮之人。至炼成之日,便会破瓮而出,届时记忆尽失,智力低下,已无人性,与兽无异。
此术名为“魈蛊”,乃曲屠坛宗秘术。(坛宗:曲屠的神职人员,类似祭司)
那魁魈炼成之后,皮糙肉厚,坚如犀甲,一般刀枪难以伤害;加之力道巨大,可倒拽三牛,往往能以一敌百。由坛宗通过操纵其颅腔内的鸣魈毒虫控制行动,常装备于军中,为曲屠重兵。
姜源兵众从未见过此种巨兽,其狰狞勇悍,着实令人胆寒,众人观之,皆不敢近前,战马也惊嚎不已,扬蹄逃奔。煞那间,姜源军便已兵败如山倒,毫无反击之力,只得慌忙后撤,相互践踏致死者无数,,,,,,
就在此时,侧翼又冲出一彪铁骑,为首之人乃是焉师陀部将,四虎之首的卓隆,原来他依焉师陀之计,于营外高坡密林之中已埋伏多时,听的营中炮响,便率领精锐弓骑-落雁军与精锐重骑-犀首骑及飞虎骑从右路杀来,劫击姜源。
这犀首骑为曲屠特有骑兵,为焉师陀亲兵,全军骑士皆由军中百里挑一的猛士组成,其装备精良,人马皆披重铠,所骑战马为犀首驹,这马为曲屠特有马种,比普通马匹更为高大健壮,面部纵生两角,一大一小,马首如犀首,两角可作为进攻武器,生性好斗,疾驰如风,忠于主人,能吓退普通马匹。
两军相近,只见那落雁军散做几处,列出几圈环形箭阵(弓骑兵常用箭阵,骑队呈环形相连,能有效对目标实施高效率循环连击式远程打击。),对准冀国步兵方阵,万箭齐发,冀国步兵随即死伤无数,阵型大乱。
犀首骑分做两处,列锥形阵从两翼冲锋破阵,其势如同利剑出鞘,威力迅猛,一时间冀国步兵竟全线溃败!
那犀首骑冲阵成功之后,便马不停蹄,直冲姜源骑兵主力,飞虎骑亦紧随其后,落雁军则盘旋于一侧,射杀冀国剩余步兵。
姜源见状大骇,回望身后,焉师陀也率部驱赶魁魈从营中杀出,此时姜源早已是腹背受敌,兵马损失殆尽。
眼望众兵将命丧身死于敌军刀枪之下,姜源仰天长叹道:“悔不听穆巡之言,轻敌冒进,中了诡计。如今我等已在劫难逃,无力回天,当战死沙场,拼他个鱼死网破,,,,”遂持刀御马,率领几骑残兵,直奔焉师陀而去,,,,,,
却在此时,曲屠大坛宗伊罗见敌将来袭,忙掐指念咒,驱使魁魈迎击姜源所部。
只见她白衣长衫,丝帛掩面,身形婀娜,骑着山魈疾行而出。手中晾出一柄黑色小旗,迎风挥舞,操控着魁魈,横挡在姜源面前。(山魈:出自《山海经?海内经卷》,其中提到:“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姜源一众见状,猛踢马肚,马受惊后加速狂奔,魁魈虽然勇悍难当,却也高大笨重,反应迟钝,挥杵欲砸时,姜源半数人马已从其身侧纵马而过,剩下半数人马稍慢一筹,却被魁魈用巨杵扫翻,砸成肉泥。
焉师陀大惊,忙遣左右人马左右夹击。犀首骑此时又从后赶到,三路人马齐下,将姜源一众团团围住。
“君上先行,卫楷来也!”却在此时,只听卫楷大吼一声领军前来,冲入阵中与曲屠骑兵周旋。冀军自知将死,尽皆搏命而战,为姜源撕开一处缺口。
姜源乘隙纵马冲出,大吼一声,横刀挺进,已至焉师陀面前,焉师陀麾下四虎之亦力方,晨于忙各持巨斧,长枪相护。
只见那亦力方迎上姜源,举斧便砍,姜源忙横陌刀相挡,晨于乘机于侧翼刺出长枪,直击姜源,姜源见状,运暗劲将刀斜倾而下,力道甚大,险些将亦力方带下马来,待长枪飞至时,用左手抓住,右手持刀盘住枪身,奋力一扯,将晨于扯下马来,又用劲一收,将晨于扯至跟前,挺刀便刺,直入晨于腹中,晨于随即气绝,死时却紧握陌刀不放,姜源一时竟难拔出。
此时亦力方挥斧直劈,姜源大惊,奋起一脚,直踢亦力方战马前胸,他足前嵌有锯刺,那战马前胸受击,自是疼痛难挡,前蹄惊跃而起,将亦力方甩将在地。
姜源见拔刀无望,便拿起晨于的长枪,挺刺过去,枪头直冲,正中亦力方前胸,却怎么也刺不进去,原来以姜源臂力,长枪穿甲,平日甚是轻松,可奈何这亦力方,又称“陨衣将“,周身包裹陨铁锻造的祖传软甲,刀枪不入,唯有钝器可至内伤!
姜源正惊愕间,却只听风声一响,焉师陀弓弦轻震。待姜源回望时,一支飞箭已没入咽喉,将他定在马上。
此时,伊罗挥起黑旗,操控魁魈赶到,那怪物扬起巨杵,将姜源连人带马,砸成肉酱。
经此一役,姜源全军覆灭。而曲屠一方却损失甚微,且焉师陀射杀冀王姜源,声名更盛。战后,焉师陀却念姜源,卫楷君臣英勇,以轩辕之仪,将之厚葬,,,,,,,,
穆巡得知战况,忙退守徐谷关,与李缺会和,以避敌军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