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冷清辉入土。明月对众人说,休息一天,次日开工。
那些小师弟散去,院里只剩明月和三位师兄。
明月说:“三位师兄,从今天以后,冷家窑就要仰仗你们了。大师兄跟爹爹最久,以后大师兄就是冷家的大师傅。二师兄,三师兄,明月阅历尚浅,往后有想不周全的地方,还请多提点,爹爹不在了,你们就是明月的亲人。”
姚海正说:“师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冷家窑倒下的。”
张运说:“师妹,我是个粗人,大道理不懂,有什么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朱离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师妹,自从师父把我捡回来,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管什么时候,三师兄都会在你身边。”
明月很感动,这世上自己还不是孤苦无依的。
姚海正和张运的家都在安州,自从冷清辉出事后,他们也没有回过家,明月让他们各自回家,次日再来。
姚海出了巷子口,看看前后没人,就小声地哼起小曲来。
突然,一个黑影把他挡在路中间,姚海正冷不防给吓出一身冷汗。
“姚师傅,什么事这么开心呀?”来人显然知道他的身份,可自己却不知道他是何人,更不明白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姚海正想逃。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黑衣人用剑拦住他。
“我不过是个制陶艺人,你想怎么样?”姚海正看着黑衣人的那把剑就又腿直哆嗦。
“我只想请你去见见我家主人。”黑衣人不容分说,就把姚海正半挟持着走进旁边一家酒楼。
上到二楼雅间,姚海正看到一个贵族打扮的公子背对着他,向着窗口观望,一付怡然自得的样子。——这人的身影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了,姚海正想似乎他没认识什么有钱人啊!
“姚师傅,你现在在冷家窑是做什么的?”那公子仍旧背对着他,缓缓问道。
“我是冷家窑的大师傅。”想到这,姚海正有些飘飘然。
“一个冷家窑的大师傅就让你如此兴高采烈,竟然忘了师父尸骨未寒吗?”那公子转过身来,姚海正吃了一惊,这正是交趾国的李公子。
姚海正硬着头皮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公子端着茶杯,嗅了嗅酒杯空留的女儿红的香气,说:“你应该明白我意思。山体塌方时,是你走在你师父的后面,你见死不救,回来后却谎称师父因救你而死。因为你自私,你有恨,你恨你师父不教你五尺瓶,所以就眼看着他被砸死,我说得对吗?”
姚海正冷汗湿了后背,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
李公子还是自顾自地说:“我的随从一不小心看到的情形如果告诉了冷明月,不知她会作何感想?还会不会让你做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