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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师

室内一张桌子两把椅,边上还有台电视机和影碟机。灯光下,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捻起碟片放入影碟机,随后看向我,目光淡淡的,却隐着层冷静和犀利:“我希望你能用最诚恳的态度与我们合作。”

如他们所愿,我安分的配合每一个提问。可是他们却不依不饶重复每一个问题,让人烦躁。

“那天下班,我只是经过回家的路上,看见有很多人围观,好奇的凑了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吧。”

“哦?”不置可否,她轻轻挑了挑眉。

这确实是我知道的一些事实,虽然听上去,它更像是一种谎言:“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

女警官没有说话,屋子里格外安静,静得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考虑放了她?”许久,终于有人打破沉默。

片刻,她默默将手里的笔记整理下,一言不发经过我身边,朝审讯室外走去。

“怎么是你?”

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朝我撇了一眼,声音平淡却猜不透他的情绪。

片刻,他起身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拽着我往警察局外拖了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是要感谢他把我救出来,还是要告他妨碍人身自由,从那天起,直到晚上回家,我身后十米开外总是跟着这个家伙,害得我像个罪犯。

他说给你选择,一:我们住在一起。二:我会像今天一样陪着你。

我想我是疯了!

看着他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套着我问邻居借来的睡衣,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胸肌,这种几乎半裸的身材大咧咧地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血气不由猛地直涌到我的脸上!

好吧,我说,这位叫做契的闲人,他和我‘同居’了。

他不是一般的懒,总是窝在沙发里看着我干这干那,没有一丁点地不好意思,甚至还要供他吃饭还有买衣服。我不理解,难道他不会找份工作做吗,竟然沦落到要我自己掏腰包,我问他什么时候能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他静静看着我,然后说:“在那之前。”

这叫话吗?

他中文不好没啥忍了,白白养着这尊活菩萨,洗衣烧饭拖地板也忍了,可他竟没有一丝良心发现!

看我在一边生闷气,他挪到身旁,轻抚我的脸颊呢喃:“天荒地老之前。”

我不确定这算不算意淫,因为他说完那番话后,我脸顿时热的发烫,而他则笑的格外灿烂……

渐渐我融入了有他的生活,不管是去超市的时候一路吸引大团的目光,还是坐公共汽车时候的无数惊叹眼光,我都用着自己想象不到的执着和毅力维系着。

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因为杂志社停业的时间,我只好寻找新的适合我的工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契一点点熟悉,慢慢地我也找到了新工作。

天气越来越冷,我的衣服从夏装变成了长袖外套。已经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里后面都有契跟着,十米开外的距离,如影随形。

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近,是附近的一间精品服装店,老板人很好,是位中年贵妇,我在里头当收银员。从那里到我家,一直线,中间横着两条不算宽的马路。

今天老板出去进货,要傍晚才能回来,我的店钥匙也被她拿走了,所以直到下班,我还要在这里等着她赶回来结业。还好店里有电视,不至于特别无聊,顺便说,契也不知道去哪了,以往都是微笑的在门外候着,店里的人都羡慕地说我有一个24孝男朋友,而且形容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什么绅士风度,谈吐大方……我真想大笑一声告诉她们,伪装!都是伪装,其实他回家连脚都不洗,懒得都快成死人了,可是她们还是不停的说,你不要,给我啊,我要!我们都要!……

我只能说:当男人真命好,尤其是当个漂亮而伪善的男人。

琢磨着,突然嚓的声轻响,电视停了。

坐在沙发上的我只觉得冷冷一阵风从脸上吹过,迅速起身去摸墙上灯的开关,手刚碰到开关的底座,突然手腕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抓。

“美……嘉??”半晌定下神,我试着叫了她一声。她的样子反常的可怕。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骇,一手指着我,一手卡着自己的喉咙,嘴里好象在说着什么,但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我朝她走近了一步,耳朵里却陡地刺进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却忽然尖叫声嘎然而止。

耳朵里猛安静下来看了一眼美嘉,她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脚尖悬空在走道上摇来晃去。

我一转头径自走出店口。我什么都不想,不想为什么美嘉的眼神中有强烈的恨意,为什么美嘉和Andy哥遇害那么相似,为什么我明明没有感情的,心情为何如此伤心难过。

因为契的出现,身边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不想是不是因为和他有关系,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过日子。

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看着头顶一道闪电划过,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没走几步,头顶忽然多了把伞。

“好久不见。”随之而来一道低沉的问候。我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然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很暖和的感觉:“我刚刚下的飞机,要不要陪你呆会。”

“有暖炉吗?林老师。”开口,脱口而出的问题问得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于是听到他轻轻地笑:“嗯。”

————————————————————————————————————

这个不算太大的地方就是林老师的公寓,一排房间从外到里共4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拍摄获奖作品。门一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透出来的胶片味道,像间陈年的仓库。

不久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把鼻子里的那股胶片味冲淡了许多,然后我把目光移到了林老师的身上,“谢谢。”

他点点头,“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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